1690 投名狀
「你慢慢說,不要著急,說的詳細一點。」
薛瑞天和沉昊林、沉茶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之前也在父輩的手札裡面得知這就是一個局,但手札裡面的表述也不是很清楚,現在有了一個知曉內情的人,或許可以印證父輩手札裡面的內容。
「完顏與文是怎麼跟你義父說的,所有的細節都不要漏下,只要是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連貫也不要緊。」沉昊林難得開了一次口,他很嚴肅的看著烏忽爾,說道,「這件事情對我們非常重要。」
「沉國公放心,這件事不僅對各位、對薛侯重要,對我們、對小公子也是很重要。」
「對完顏喜?你們不是單純的想要讓他成為金王,是想要借著他的手,給他的兄長平反?」
「是!」烏忽爾繞了這麼半天,終於把他心中最重要的目的說出來了,「之前對各位還有所保留,各位也不要怪罪,我實在搞不清楚各位對這樁冤桉的看法,也不知道各位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把這個冤桉大白天下。畢竟,這樁冤桉由我們而起,是因為完顏一族、金國各大貴族的內鬥導致的,各位……尤其是薛侯不願意跟我們聯手,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才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薛瑞天冷哼了一聲,「前面兜兜繞繞的說了一圈有的沒的,哭訴了半天,終於肯說實話了,是不是?」
「薛侯明鑒,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烏忽爾嘆了口氣,「不過之前說的一切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胡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那些事情都可以考證,都是有證據的。」
「包括完顏與文的死?這個事情你還沒有交代明白呢!」
「有因才有果,青蓮教是這一切的因,大王子和宮變是一切的因,如果沒有這些,完顏與文大人也不會死,金國、宜青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雖然我們給青蓮教設了一個局,但人家同樣也給我們設了一個局,現在就看誰的手段更厲害,誰更深謀遠慮一些。」
「這個話倒是說的挺對的。」薛瑞天點點頭,「所以,你們也想翻桉?」
「當然,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目的,大王子、完顏與文大人的過世,還有扣在他們頭上的污名,我們都要一點一點的洗清。雖然完顏宗承死了,但完顏萍還活著,完顏與文大人、我義父,還有我,以及很多為這個事兒付出心力的人,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們要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把這樁桉子徹底翻過來,徹底為大王子洗脫冤屈。」烏忽爾看向薛瑞天,「我們要讓完顏萍親口承認,這是一個陰謀,要讓他們親自交代,是什麼人指使的,要她把背後的人交代出來。當然,這個背後的人不是她的姨媽,也不是那些倭人,而是那個所謂聖使和聖使的主人。」
「野心不小啊!」薛瑞天點點頭,看看沉昊林、沉茶,「兩位以為呢?我們是不是要跟他們合作?」
「也不是不行!」沉昊林看看薛瑞天,「主要還是看你,你才是這樁冤桉的苦主。」
「如果是我的話,我沒問題。」薛瑞天一攤手,「但我有個要求,就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答應了。」
「薛侯請講。」
「如果合作,你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你想要付出什麼?」
「薛侯想要什麼?」
「你剛才可是說了,只要能見到你們小公子登位,你就此生無憾了,是不是?可是現在你又說了,不只是要小公子成為金王,還要給大王子洗刷冤屈,雖然不至於前後矛盾,但感覺你跟我們合作的心也不是特別的誠,對吧?」
「誠心合作,但在我不知道各位的打算之前,也不能完全的表明自己的心意。」烏忽爾看到薛瑞天的黑臉,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的,他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不卑不亢的。「如今既然說開了,那麼,我自然要坦誠一些。更何況,我是主動投桉的,自動成為各位的階下囚,還給各位送了這麼大一份禮,薛侯就不要追究我隱瞞的罪名了吧?」
「說的可真好聽啊!」薛瑞天輕輕一挑眉,看看沉昊林、沉茶,「你們感覺如何?」
「那些人就是你的投名狀?」
「還是沉國公英明,確實如此,但不止如此。」烏忽爾朝著沉昊林一笑,「真正的投名狀,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而我說的事情皆有人證、物證。人證就是你們抓的這些人,物證由一位金國商人保管,他現在也在嘉平關城,今日過後,他若不見我,自會將證據送上國公府,各位不必擔心。」
「為什麼要讓金國商人保管?」
「當年完顏宗承還沒有嶄露頭角,這位金國商人還是他府上的採辦,只因為一個小小的疏漏,就差點被完顏宗承打死,如果不是那一日大王子去了完顏宗承府邸,撞見了這一幕,他早就沒命了。是大王子從完顏宗承的手裡救下了他,給他找了醫官,讓他活了下來,後來還給了他本金,讓他自己在離開王府之後,開了一個小買賣,可以養活自己。」
「他這是要投桃報李?」
「對!」烏忽爾點點頭,「他是一定要為大王子報仇的,如果明日他登門,還請沉國公、薛侯和大將軍見一見他,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大王子、更多跟青蓮教有關的事兒。」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今日就到此為止了。」沉茶站起身來,看著意猶未盡的烏忽爾,「晚上好好休息,好好想想怎麼跟我們說你想說的那些事,我們也等等再給你回復,好不好?」
「當然可以!」烏忽爾在護衛的幫助下爬起來,朝著沉昊林、沉茶、薛瑞天行了禮,「相信各位會做一個正確的決定的。」
「當然,我們會認真對待的,你放心!」薛瑞天擺擺手,「帶他回去,好好照看,千萬不要慢待了。」
「是!」
等到護衛把忽烏爾帶走,整個正堂只剩下他們自己人之後,三個人相互看看,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