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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6 荊王兄弟的口信5.0

  「請求陪審?」沉茶一挑眉,「答應你倒是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那小人先謝謝大將軍了。」


  「你可先別謝!」沉茶擺了擺手,看看甄不悔,說道,「我們帶著你是沒有問題,但有個前提,是你要先說清楚,為什麼突然想要去聽陪審,是你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嗎?」


  「這個,小人說不太好。」甄不悔想了想,有些猶豫,說道,「小人並不知道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不知道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但小人的直覺告訴小人,何卅這個人絕對不一般,畢竟能使出那麼陰險手段的人,不會輕易就接受被淘汰的這個結果的。」


  「直覺?」沉茶輕輕搖搖頭,笑道,「這個理由不是很充分的,你知道的,我不相信直覺。」


  「回大將軍,小人的直覺跟其他人的直覺可不一樣。」甄不悔朝著沉茶笑了笑,提了一個問題,說道,「大將軍可知小人為何叫不悔?」


  「不知道。」沉茶輕輕搖搖頭,「你的姓名難道不是令尊令堂給起的?」


  「小人是孤兒,是被二少爺撿到並養大的,所以,小人的名字是二少爺給起的。」


  「啊,這個我不知道,對不起!」


  「大將軍何必道歉?小人無父無母,又不是大將軍害的!」甄不悔輕輕笑道,「小人最開始並不叫做不悔,是差不多七八歲的時候,二公子給改的,後來就正式叫了甄不悔。」


  「為什麼要給你改名?」


  「因為落子不悔。」和掌柜看了一眼甄不悔,輕輕嘆了口氣,跟沉茶解釋道,「大將軍有所不知,甄兄弟的直覺在我們這群人里是出了名的,也不知道他是運氣好,還是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反正就是如果他有感覺,那就一定不會出錯。」


  「喲,這麼神奇的嗎?」薛瑞天一聽就立馬來了興趣,「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神奇本事的人呢!」


  「侯爺,您別聽老和瞎說,就是運氣比別人好那麼一點點。」甄不悔無奈的搖搖頭,「至於什麼預知未來的能力,那是完全沒有的,要是有那種能力,我還當個貼身護衛幹嘛?直接上街擺攤算卦了,估計早就能在江南最繁華的地方買所大宅子了。」


  「你就不要太謙虛了,你從我們這些人手裡賺走的銀子,購買好幾座大宅了!」和掌柜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剛剛我說的落子無悔,是他的外號。」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外號?」薛瑞天越來越好奇了,「因為下棋不悔棋,棋品好?」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和掌柜點點頭,「就是從來不悔棋、不悔牌,買定離手,絕不賴皮。」


  「這也不至於專門給他這麼一個外號吧?」


  「因為他的落子無悔都是贏的前兆,只要他出手,只要是他在的棋局、牌局、甚至是猜大小這種,都沒有失手過。」


  「沒有失手過的意思是……」薛瑞天很驚訝的看著甄無悔,「把把都贏嗎?」


  「侯爺英明。」和掌柜點點頭,「是不是很神奇?把把都贏。至少在我們這些人裡面,包括我們王爺和二公子,都從來沒有贏過他。他可以說,目前在下棋、打牌等一切帶有賭博性質的遊戲,他都是贏的。我們王爺和二公子呢,各位也知道,皇子從小就是要培養琴棋書畫的,對吧?」他看向宋其雲和夏久,看到他們點頭,又接著說道,「王爺和二公子的棋藝和牌技也蠻好的,賭品也是挺好的,但每每跟他玩,都是要耍賴皮的,下一局棋是要悔十好幾步的,就算是這樣,也從來沒有贏過。而且,還輸的氣急敗壞的。」


  「輸的氣急敗壞是什麼意思?」宋其雲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好奇,「是他們輸了之後,就打你嗎?」


  「那倒沒有,只是發誓再也不跟小人玩了,結果隔不了幾天,又來找小人玩兒,然後再輸急眼了,如此的反覆,小人都習慣了,都這麼過了許多年。」


  「這樣啊?」宋其雲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這跟本王一個待遇了,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因為每次都要輸給我很多錢,我已經好久沒有玩過了,所以,等回頭空了,咱們也來玩一玩,看看是本王的運氣好,還是你的運氣好。」


  「遵王爺令!」甄不悔不卑不亢的說道,「小人自當奉陪。」


  「除了在這個上面運氣好之外,還有別的地方也運氣好嗎?」沉茶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宋其雲,看到他被自己瞪了之後,瞬間老實了,這才把目光轉向甄不悔,「總不能因為這個,才把你留在身邊的,畢竟你都讓他們輸的連風度都不要了。」


  「大將軍英明,甄兄弟之所以可以牢牢佔據著二公子貼身護衛這個位置,除了運氣特別的好之外,還有因為他感受危險的直覺特別准。這些年來,隨著我們深入調查青蓮教和它背後的勢力,越來越接近核心,二公子遭遇刺殺的次數明顯變的多了,要不是有甄兄弟在場,二公子要吃很多的苦頭的。」


  「遭遇刺殺?這幾年?他們知道你們的存在?甚至知道你們的藏身之處?」


  「是之前的幾年,我們一直都在明處,後來查到青蓮教背後還有一方勢力之後,刺殺就變多了。大概是從前年的春天,我們被迫從明處轉為暗處,刺殺才慢慢減少了。畢竟我們想要隱藏行蹤的話,他們那些人是輕易找不到的。」


  「隱居之後,他們就收手了?」


  「對!」和掌柜點點頭,「除非二公子外出,遇到過幾次,基本上沒有。」


  「明白了!所以,這也是要告訴我們,他們不跟我們見面,並不是不想跟我們見面,而是沒辦法,對吧?」


  「是!」甄不悔非常坦誠的點點頭,「自從太皇太后離世之後,王爺和二公子的處境就變得不太好,他們不是不想見你們,也不是情願躲起來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實在是沒有辦法出來,每次出來都要遇到高強度、高次數的刺殺,為了保命,才不得不躲起來的。這一點,還請各位小主人諒解,如果沒了性命,其他的一切都無從談起。」


  「好!」沉茶和沉昊林交換了一個眼神,「暫時接受你的這個說法。」


  「多謝大將軍體諒。」


  「二公子的刺殺,每次都能躲過去?因為你的存在?」


  「差不多,不說每一次都能躲過去,但十次裡面可以躲過九次,唯一的一次,受的還是輕傷,只是蹭破了皮這樣的,正因為這樣,二公子才一直把小人留在身邊的。」


  「既然你的運氣這麼好,那麼,這一次為什麼讓你到邊關了呢?」


  「因為幾位小主人也查到了同樣的線索,也因為背後的人準備插手沉家軍,所以,二公子覺得,如果小人跟在幾位小主人身邊,或許小主人們一樣能躲開這次劫難。」


  「看來二公子想的不錯,果然躲開了,你的運氣確實是不錯的。」沉茶笑了笑,「話又說回來了,你想要陪審,是因為你覺得何卅身上有問題,但你說不好是什麼問題?」


  「是,小人確實是說不准他到底有什麼問題,能發現的問題,都跟他潛入沉家軍無關。」甄不悔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說來慚愧,小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盯了他們那麼久,具體有什麼發現?」


  「回大將軍,他們一行八人,以何卅為首領,但其他的七個人似乎跟何卅並不是一條心。」


  「你們抓了其他的人,就沒好好的審一審?」沉茶看向和掌柜,「你的手段也不差,沒問出點什麼?」


  「牙后藏了毒,我們在第一時間卸了他們的下巴,敲碎了他們的毒牙,所以暫時還說不了話,要審他們還需要再等上一兩天。」和掌柜看看沉茶,「不過,我們搜了他們的東西,卻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他們混入關城,就不會隨身攜帶跟他們身份有關的東西的。但我們依然能確認他們的身份,就是他們脖頸後面的圖桉,有了這個圖桉,他們就算否認也沒有用。」


  「好,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了!」沉茶朝著甄不悔揚揚下巴,「你這幾個月都觀察出什麼了?那些人為什麼跟何卅不是一條心?」


  「我是無意撞見了他們跟何卅吵架,也撞見了他們自己三三倆倆對彼此、對何卅的滴咕,才確定他們確實是各懷鬼胎的,表面上是潛入沉家軍之後,聽從何卅的吩咐,要小心行事,但實際上他們都覺得何卅就是狐假虎威。我親耳聽到一個人說,姓何的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何宗主的侄子,跟上面說的上話,才踩在我們頭上的,要是沒有這一層的關係,他就什麼都不是。雖然這幾個人裡面也分了兩三個小團體,但是,在他們心裡,對手並不是我們,而是何卅。同樣的,何卅在想辦法留在沉家軍的同時,也在防著這幾個人對自己下手。總而言之,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內部矛盾很多。其實……」


  看到甄不悔有些猶豫,薛瑞天覺得挺好奇的,站起來走到甄不悔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嗎?」


  「兩位小王爺一直都在負責新兵營操練的事情,對新兵營的人也是有些了解的,小人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兩位小王爺,你們覺得那幾個人跟何卅相比,實力真的差了很多嗎?」


  「實力……」


  宋其雲和夏久相互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回憶了過去三個多月以何卅為首的那幾個人的情況,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兩個才輕輕搖搖頭。


  「小王爺的意思是,在你們的眼裡,何卅的實力還是挺強的?」


  「不是。」夏久擺擺手,「你若是不問的話,我們還沒有想過這個事兒,你這麼一說,我們倒是覺得非常的奇怪,不,應該說是太奇怪了。」


  「有什麼可奇怪的?」薛瑞天看著他倆,「你們倆之前可沒說過,問你們新兵營的事,你們一直都說一切正常,所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我們這一次新兵一共招募了四百多人,最後一次淘汰之前,還剩下兩百人,也就是這一次參加比試的這些人。何卅手下的人,分批分次混在前面淘汰的人裡面離開大營,我們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但現在想想,他們被淘汰的理由,好像都是差不多的。」


  「什麼理由?」


  「有人是因為在考核的當天鬧肚子,缺席了考核,有人是在考核的過程中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最後發現是因為吃壞了東西才導致的,還有的人是因為在考核當天睡過頭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沒有能來缺席考核。總而言之,意外出的花樣很多,但結果都是一樣的,要麼沒來參加考核被淘汰了,要麼就是參加了,但半途而廢,導致被淘汰了。」夏久嘆了口氣,看向甄不悔,「你懷疑是何卅下的手?」


  「還是那句話,直覺告訴我是他乾的,所以,我就去搜了搜他的東西。其他的東西沒找到,只找到了一包還沒有用過的迷藥。我是不知道他之前手裡是不是還有過別的什麼葯,反正,除了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之外,也沒有什麼人因為這種意外而被淘汰了是不是?」


  「說的有些道理。」薛瑞天點點頭,看了看端著茶杯喝茶的沉昊林、沉茶,看他們對此沒有什麼異議,又轉過身來,看著甄不悔,「這就是你想陪審的原因?」


  「嗯,我想問問他,都是帶著同樣的目的來的,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兄弟下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要知道,他們的人跑到沉家軍里來是想搞什麼破壞。」


  「這不單單是你想知道的,也是你們王爺和二公子想要知道的吧?」


  「侯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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