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我相信你
蕭素衣抬起頭,眼裏寫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你說,你相信?”
所有人聽到她說這件事的時候都以為她喪父心傷,神經質了,都是笑著安慰她一下。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這幅封閉自己的模樣,她不願跟別人敞開心扉,不願告訴別人自己內心所想。
因為,沒有人相信她。
而如今,楚鑫竟然如此篤定的說:他信。
“是,我信!當年那個項目終結之後,華安集團莫名的發生大規模的人事變動,如果你父親失聯至今,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楚錫儒有一次喝多之後告訴楚鑫,華安集團現在一片混亂,甚至還發生了這次完全不合常理的人事變動,當時還在國外的楚鑫隻是覺得蹊蹺,如今回到華安才真正知道這內部到底有多混亂。
“你也知道當時的事情?”
蕭素衣這回更加震驚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唯一一個跟她有一樣猜忌的人 竟然是剛從國外回來的楚鑫。
“我也是從家裏長輩處聽說的,不過我相信你!”
對哦,都說楚鑫的後台比餘明宇還要硬氣,聽說這些事情也並不意外,蕭素衣笑笑,說道:“忘了你們都是有後台的了。”
“這算不算誇我?”
楚鑫眼下已經習慣了蕭素衣冷冷清清的性格,笑著回到。
“不管怎麽說,這兩天我都要謝謝你。”
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照顧我。
今天一天是蕭素衣上班上的最清閑的一天,餘明宇主動替她值了一整天的機,所以,一下午的時間她幾乎都是在休息室度過的。
剛一到下班的時間,蕭素衣就破天荒的第一個從機場離開。
“蕭哥這是怎麽了?”餘明宇和楚鑫結伴而行,看著蕭素衣快步趕上大巴的身影錯愕的問道。
“你不是自詡最了解她嗎?怎麽反過來問我了?”
楚鑫揚揚眉,不留餘地的拆穿餘明宇。
“兄弟,你現在立場不明確啊!”不知道為什麽,越和楚鑫接觸就覺得他和蕭素衣越像。
都是那種表麵上冰冰冷冷,內心卻熱情似火的人,尤其是楚鑫,原本以為他是個禁.欲係男神,接觸下來才知道並非如此。
“要蹭飯嗎!”楚鑫拍了拍餘明宇的肩膀,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要要要!”餘明宇趕緊跟上楚鑫,樂嗬嗬的攬住他的肩膀,某種程度上來講,楚鑫可比蕭素衣靠譜多了。
蕭素衣坐的大巴緩緩駛出機場,在高速上飛馳了起來。
機場距離市區不到四十公裏,全速行駛起來剛好二十分鍾,蕭素衣剛下車就看到了一襲白色運動風的男人已經等在了那裏。
偏陰柔的臉上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憂傷,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素衣,怎麽這麽急著找我?”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從大巴上下來,崔宏宇笑了,就如夕陽一樣溫煦。
蕭素衣走到崔宏宇身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沒關係,我們去星巴克坐下說。”
若不是遇到事情,蕭素衣絕不會這麽難以啟齒的。
崔宏宇拍了拍蕭素衣的後背,示意她去前麵星巴克的露天攤位。
一杯溫熱的美式窩在手裏,蕭素衣才緩緩的開口:“宏宇,我想跟你借點錢。”
“好啊,多少?”
崔宏宇將砂糖擠.入蕭素衣的杯子裏,笑意盈盈的問道。
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蕭素衣一定不會開這個口的,對她來講開口借錢所需要花費的應該是僅剩下的全部勇氣了。
“六萬。”
對於崔宏宇來說,蕭素衣無論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盡全力完成,這麽多年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蕭素衣話音剛落,崔宏宇就拿出手機將錢轉給了蕭素衣。
“我會盡快還的。”
蕭素衣咬了咬唇,她實在不想和羅逸海糾纏下去,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將錢快點還給他。
“不著急,不過你到底遇到了什麽難事?”
崔宏宇其實並不關心她何時能還錢,他關心的是蕭素衣到底遇到了什麽樣的難題。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輕易開口求人的女孩,如今若不是走投無路了,豈會輕易張口跟他借錢。
“我和羅逸海分手了,我媽背著我從那借了不少錢,我想還上。”
蕭素衣垂著頭雙手摸搓這溫熱的咖啡杯,臉上凝著崔宏宇看不懂的迷霧。
“為什麽分手?”
他將糕點向蕭素衣推了推,機場離市區太遠,她晚上還要趕最後一班大巴回去,沒有足夠的時間能在市區逗留吃一頓飯,所以崔宏宇刻意多點了一些糕點,想要給蕭素衣填補下肚子。
“因為,他劈腿了,就這麽簡單。”
蕭素衣將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輕輕咀嚼,無所謂的聳聳肩,仿佛在講述一件和自己並無瓜葛的事情一般。
“分了也好。”
笑容依舊,可他的手卻已經在桌子下麵攥出了汗,早就覺得羅逸海這個人不靠譜,想不到真的傷害了蕭素衣。
一個他從小就悉心嗬呼的女人,怎麽能輪得到羅逸海那個敗類去傷害!
“是啊,早一點認清總比越陷越深好,不過我現在倒是一身輕鬆呢,當然除了欠了你這筆巨款以外。”
蕭素衣打趣道,臉上的疲憊和眼神裏的無奈刺痛了崔宏宇的心。
“早點把錢還上,照顧好自己。”
為了不讓蕭素衣難受,他伸出手習慣性的拍了拍蕭素衣的頭,安慰道:“傻丫頭,沒有什麽比自己更重要的了。”
蕭素衣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乖巧的像一個剛找到安身之處的流浪小獸,無時無刻不再剜著崔宏宇的那片柔.軟的心瓣。
“我還有你,你看,我也不是很慘。”蕭素衣低頭喝著咖啡,將感動的淚水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她還算幸運,從小到大跟崔宏宇一起長大,兩人在反抗壓迫他們的壞同學勢力裏產生了深厚的革命情感,十幾年了,崔宏宇總是以哥哥的名義讓著她。
“別貧了,快點把這些吃了,你們機場通勤的大巴隻剩下最後一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