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5章 曹操劉備
在劉備趕到了東濊的時候,東濊君也是趕到了幽州,隨行的士卒驚恐的將他送進了營帳,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要求換人護送,太史慈看到他們面色極差,如此奔波也是不適,便想要再派人前往護送,不少人都爭取這個美差,想想罷,能夠離開這邊塞,前往雒陽,就算是只能待上三四日,也是極好啊。
太史慈便在自己最為信任的幾人當中,選了四人,為隨行。
東濊君有些激動的走進了董卓的營帳里,董卓起身,笑著,拱手,東濊君便要跪拜,董卓連忙將他拉住,說道:「君是天子親賜的縣侯,我當不得如此大拜!」,東濊君還是極為恭敬的言語道:「董公威震華夏,百戰百勝,如今又鎮守一方,使得外敵畏懼,不敢爭鋒,此等英雄,我豈能不拜?」
「何況,董公乃是中郎將,率精兵悍將,曾聽聞董公與三日擊潰三韓十萬士卒,不出一月便滅了三韓逆賊,又曾與新州與鮮卑賊人交戰,以三千精騎,殺得鮮卑人頭滾滾,數萬人不戰而退……又聽聞.……」東濊君開口便沒有停下來,從董卓剛剛從軍時講起,董卓都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知曉這麼多事的。
他又不好擅自打斷,就這般聽著。
可是聽了近半個時辰,對方也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董卓借著他小喘氣的機會,連忙說道:「君旅途勞累,不如先行返回歇息??」
「山野之人,早已習慣,董公賬下呂校尉,勇士也,東濊幽州,相距數百里,其月內能來回,令我甚至愧疚,有校尉居與東濊,我不懼高句麗,董公不知,高句麗之惡也,其殺我子民,來回劫掠,無惡不作,幸甚得天子厚愛……」
董卓臉色也有些蒼白了起來,愣愣的望著面前的東濊君。
次日,東濊君還要前來拜見董卓,有士卒言語,董公有要事前往三韓,如今不在帳內,東濊君因不能親自與董卓辭別而有些傷懷,離去之時,看著自己身邊陌生的士卒,微笑著開口道:
「君貴姓啊?」
士卒笑著回答道:「我張姓,君喚我字孟徐便可!」
……
當這行人趕到了雒陽的時候,這幾個士卒再也笑不出來了,他們獃滯的望著雒陽東正門,雒陽令早已得知東濊君前來,率人迎接,士卒們惶恐的將他交給了縣令,頭也不回的便逃向了幽州,比起這繁華的雒陽,他們忽然覺得,其實幽州也挺好的。
縣令熱情的迎接了東濊君,便將他引到了皇宮,天子為了表示對他的親近,沒有召開朝議來迎接他,反而是要私下裡接見,東濊君如今卻是沉默了,他看到雒陽這座雄偉的天下之城后,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城市,也從沒想象到過。
見到雒陽之後,他才發現,原先自己在腦海里所想的雒陽,是那麼的卑微,不值一提。
他都看不到這座雄偉巨城的城牆邊在何處,一路蔓延著,猶如一頭卧龍,而當地的百姓,人山人海,整個東濊百姓數量也不如雒陽一個巷口的人數,這樣的差距,是他從未想過的,他現在只想放聲大笑,東濊從此便是這般強大帝國的一部分,倒要看看,那高句麗日後還敢如何?
雒陽令將他領到了皇宮門口,東濊君還沒有來得及看完雒陽的盛景,便被帶進了皇宮,自然,皇宮裡又是一番別樣的風景,東濊君依舊來不及參觀,便被帶到了厚德殿里,天子正在等候著他,在看到了面前這個..魁梧的天子之後,東濊君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跪拜下來!
天子扶起了他,東濊君心裡格外的激動,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心裡實在有太多話語想要與天子言語,天子熱情的招待了他,無論他如何言語,天子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耐或者不悅,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這讓東濊君心裡更是感動。
就這樣,過了幾個時辰,天子方才微笑著,令黃門送東濊君離去,天子又再三的囑咐道:「如今朝中大事,皆然都是司徒王符在管轄,君定要去尋王符,與他商談東濊之事……」
「臣銘記,多謝陛下!!」
隨後,黃門便按照天子的詔令,將他送到了王符的府邸上,為了確保他的安危,還有七位宿衛隨行。
……
而在東濊,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劉備趕來之後,曹操也就將東濊本身的建設事項交給了他,全新開心港口的修建,劉備在東濊,極受當地百姓的厚愛,他乘車前往四處探查的時候,看到道路上的老者,將車讓與老者,自己步行,這樣的官,怎麼能不被百姓所愛?
他辦事能力也不差,加大屯田之事,同時,知道曹操建設港口之後,又令人在港口周圍建設驛站,食肆之類,吸引那些曹操所帶來的匠人民戶。
他親自走遍了東濊,並且詳細的制定了各地的發展謀划,東濊有礦,有樹林,有耕田,他心裡極為開心,有這些資源在,即使現在落後了些,日後也定然能在自己手裡,成為繁榮富裕的大郡,他又開設了官學,親自教授一些農學上的知識。
曹操靜靜的看著他的各項舉措,也給予了他不少的幫助,起碼,在名義上,他作為三韓相,對此地還是有著管轄權的,實質上,他只有監察權,在兩人的協同下,東濊的發展更是迅速,揚州前來的船工匠人到達之後,曹操修建港口,造船諸事也變得更是順利。
到了建寧十九年末的時候,嶄新的巨大港口出現在了東濊的東南部,而曹操也打造了大船數十,還依舊在打造著,既然要商貿,怎麼也要跟揚州一般,有個四百多艘船隻啊,他心裡想著,而東濊本地,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周圍有了耕地,百姓們住進了房屋之中。
家家都飼養了一些牲畜,而漁業也同時沒有被劉備遺棄,一些鹽場被他發掘出來,鹽運往了三韓,換取財富,用來建設東濊,只是,劉備也就只能做到這麼多了,想要更進一步,需要龐大的人口,而東濊地區的人口,實在是太少,根本不能夠進行大規模的建設。
曹操心裡對此也是了解的,他就在等待著,等到了明年,建寧二十年,他便要開始與夷國進行商貿了,他早有聽聞,夷國雖比三韓稍強些,可是遠不是大漢的對手,只要大漢的船隊一至,不能說征服夷國,卻也足以讓對方順從的與自己進行外貿諸事,至於貿易詳細,則完全是自己說了算。
為了能夠實現這一點,他還從董卓手裡借來了太史慈,他知道,昔日太史慈是曾出過海的,對水軍也是有過經驗的,他希望太史慈能夠幫助自己,操練一支能夠經歷海洋作戰的大漢強軍,太史慈因昔日與張角困在海外,心裡對於水軍都是有些抵觸的。
可是董卓親自下令,要他前往曹操那裡,相助曹操,他也無奈,他知道,董卓也是為了他好,如今呂布在東濊,隨時都可以出擊高句麗,獲取戰功,董卓達到如今的地位,也不必心急,就只有他,必須得要不斷的獲取軍功,這番操練水軍當然就是一份美差事。
當他趕到了東濊之後,曹操對他極為的親熱,曹操便是這樣的性格,無論何人,他都能言談甚歡,以為好友,曹操早先便在三韓徵募了士卒,將士卒交給了太史慈操練之後,曹操也就沒有加以干涉,他雖也讀過兵法,可是這海戰之法,他還真是不精通。
因為並不精通,他也就沒有干涉。
整個東濊,都在擦拳磨掌,為了明年的外貿而做著準備。
一夥上千人的軍旅出現在了東濊的東北部邊界上,他們背負著弓箭,身穿毛皮,馬匹在雪地上有些吃力的前進著,好在東濊境內,並沒有太大的降雪,馬匹也能繼續前進著,他們一路進入了東濊境內,談笑風生,商量著東濊境內的諸多趣事。
東濊人不善戰,卻極善逃亡,有過很多次,高句麗騎著馬都沒能追上幾個逃亡的東濊人,先前曾經進行東濊境內的不少老卒正在為新來者講述諸多的事,如何去尋找東濊人的村莊,如何追上他們,包括如何抵擋東濊人的一些陷阱之類。
新來者都是認真的聽著,每年,族裡年滿十六的男丁,都會參與到這樣的廝殺之中,將東濊人作為獵物,進行狩獵,這便是他們的成人禮,他們完全就是將東濊人作為自己放養的牲畜,其樂融融的前進著,忽然,他們發現了遠處滾滾而上的煙火。
老卒猛地抬起手,眾人都寂靜了下來。
為首者仔細的看了一番,忽然開心起來,笑著說道:「這裡竟有一處東濊人的村莊!那是在煮食啊,正好,許久未曾進食,我有些餓了!」
「哈哈哈,東濊人做好了吃食來迎接我們,我們豈能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有士卒興奮的大吼道,為首者笑了笑,冷冷的說道:「看來,我等三年未來,卻是讓這些東濊人長了膽子,竟然如此行事,村莊都已經建在這裡了,若是不讓他們長長記性,豈不是要建到我們境內去了??」
他回頭,看著眾人,大叫道:「諸位兄弟,拿起長矛,我等這便去進食!」
他帶頭便朝著那村莊的方向沖了過去,數千人也是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大聲吆喝著,想要嚇倒那些準備進食的東濊人,的確,他們是嚇到了正在營帳內休歇的呂布,呂布急忙從營帳內跑了出來,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可是又有野獸誤入了營帳?」
有幾個斥候指著遠處,說道:「校尉,一批.……流寇正在奔襲!」
「流寇!!哈哈哈!!」呂布大笑起來,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笑著說道:「這些流寇定然是從高句麗跑來的,他們朝哪裡逃了?」
「這.……他們朝著我們衝來了……」
「恩???」
呂布自從來到這東濊之後,便看到了很多奇妙的,前所未聞的事情,可是從來沒有這般離譜啊,一夥流寇朝著大漢最為精銳的鐵騎衝來了??呂布心裡大怒,頓時要求士卒們起身上馬,做好衝鋒之準備,他們就列隊在高嶺上,冷冷的望著下方,有些人已經拉開了弓。
這些人都是跟隨董卓的匈奴騎兵,馬上拉弓對他們而言,並不困難。
沒過多久,果然,一群人亂糟糟的朝著他們沖了過來,很多都是些半大小子,手中持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也有一些人騎著瘦馬,沖了過來,當對方鑽過了一片樹林之後,便來到了這些整齊的,列好了陣,準備進攻的大漢騎兵面前。
呂布騎著馬,在最前頭,冷冷的望著他們。
沖在最前方的那個高句麗將領,臉上的興奮與猙獰漸漸凝固住了,他停下了腳步,獃滯的望著前方,整個隊伍也隨著他停了下來,在看到了前方的精銳騎兵之後,他們也沉默了下來,一時間,氣氛很是寂靜,為首者渾身都在顫抖著,他認得這些軍旅。
昔日,不就是這些軍旅,衝到高句麗,四處抓捕,作為勞力麽?
不過,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啊???
他張開嘴,正要言語,「嗖~」,一支羽箭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嚨,他從自己所騎乘的那匹瘦馬上掉落了下來,血液四濺,後方的老卒大吼道:「速速離去!!」,吼完,他們便朝著呂布他們發動了進攻,他們是想要護住那些新來者,這些人之中不少就是他們的子侄。
新來者愣了片刻,很多人都是朝著周圍逃了,也有人與老卒一同發動了衝鋒,呂布臉上出現了猙獰的笑容,這些人,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千多顆軍功,他帶頭髮動了進攻,士卒們呼嘯而過,狠狠砸在了那些士卒的身上,這場戰爭,根本不足以稱為戰爭,這只是一場屠殺。
呂布帶頭便斬殺了六七人,渾身沾染著血跡!
他沒有要放過那些逃亡者的打算,令士卒們繼續追擊,這些高句麗人,靠著步行,完全沒有辦法逃離這些騎兵的追殺,畢竟,他們並不是他們所嘲諷的那些東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