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單掌退大羅
「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熊貓猜測的時候,突然間全場蘇肅靜了下來。
漫天的龍吟聲消散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剩下。盤旋在天空之上的所有龍族都安安靜靜的靜止在虛空之中,沒有一條龍肆意的舞動。
整個東海龍宮,或者說,整個東海。此時都沉寂了下來,只有這一聲接著一聲的輕咳。
熊貓腦袋靜止不動,不過一雙小眼睛卻止不住的朝著後方瞄去。
一個龍首人身,身著帝王袞服,頭戴琉璃冠冕的老龍在一個美艷婦人的攙扶之下,緩步從龍宮深處走了出來。不過短短的幾步路程,這龍首人身之人卻輕咳不止,顯得很是虛弱。
大能者一步就應該跨越的距離,他硬生生的走了十分鐘,方才走到東海龍宮的門口。
緩緩的站直,喘息均勻了之後,一把推開了美艷婦人,朝著高空之上懸浮的蛟魔王一拱手:「老龍東海龍王敖廣,見過上仙。」
「果然.……」
熊貓心中腹誹。即便龍族有數之不盡的歷史,有著亘古而又悠久的傳承。曾經出過三位準聖巔峰的大能。如今更是有著聖境業位的東方青龍聖君。然而,龍族已經歸於沉寂了。
在敖廣的帶領之下,龍族早就已經不復昔日的輝煌,被天庭統屬,甚至被妖族欺壓。
「桀桀桀……老龍王,本座乃是蛟魔王。於深海之處修行,不久前證道大羅。聽聞你龍宮有寶?今日特來向你龍宮討要幾件,結個善緣,你看如何?」
「咳咳.……」
敖廣使勁的咳嗽了兩聲,身軀彷彿都有些彎了。
用一雙渾濁的龍目上下打量了一下蛟魔王,用蒼老的聲音開口問道:「閣下可否將之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桀……嗬嗬嗬,你讓本座重複,本座就重複嗎?笑話!敖廣,本座明擺著告訴你。今天,你就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否則,我就在你這龍宮大開殺戒!」
說著話,雙臂猛地一展,大羅金仙級別的氣勢磅礴散發而出。整個東海似乎都掀起了無盡的浪潮,朝著東海龍宮湧來。
敖廣似乎真的是老邁昏聵,實在是聽不清楚蛟魔王究竟再說些什麼了。
手臂朝著美婦人身邊一招,那人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咳咳咳……無知小輩爾,看在同樣是鱗甲一族的份兒上,饒他一命吧。」
美婦人點點頭:「我王仁慈。」
敖廣一笑,猛地一抬頭。這一抬頭,龍首之上龍目張開,兩道金光從他的龍目之中射出,劃破虛空朝著蛟魔王而去。光是這一瞪,蛟魔王身形爆退數十步,幾乎站不住身形。
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敖廣出手了。
帝王袞服極為寬大,袍袖更是寬裕,手伸出袍袖。熊貓看向了他的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蒼老,反而是極為年輕。抬手一招,順手一推。
空中騰起無盡的颶風,在這東海深處,掀起滔天巨浪。浪從敖廣的袍袖之中而出,從他的手上而起,直奔蛟魔王而去。
這一手.……在熊貓眼中,似乎並無什麼異常之處。可是在蛟魔王的眼中,卻彷彿就是蒼天朝著他壓了下來。
眼神之中透露著驚恐,口中似乎在哀嚎,可是聲音始終傳不出來。只能夠在海浪之中搖曳,最後直接被推飛了出去,朝著東海之外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從出手,到收手。
從那個霸氣無雙,能夠一掌鎮壓大羅金仙的無雙強者。到一個風燭殘年的垂朽老人,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
蛟魔王的身影已經不在了,敖廣也變成了那個似乎需要身邊美婦人攙扶才能夠站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龍王。呼吸都帶著幾分艱難。
熊貓震驚了!
一雙小眼睛盯著眼前的場景,根本就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敖廣和蛟魔王……他曾經想過或許是蛟魔王大鬧龍宮,捲走無數的財寶。或者是傾盡龍族之力,與蛟魔王戰了個平手。或者是向天庭求援。任憑他如何想象,都從來沒有想過,敖廣竟然能夠一掌,就覆滅了蛟魔王。
熊貓是境界低微,可不代表他傻。敖廣剛剛那一掌,想要拍死蛟魔王,不過是輕而易舉。放過他的話也是說真的,並非是吹噓。
可.……這他么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區區一個不知名的妖精,龍族究竟為何不取了他的性命?就因為是鱗甲一族?屁話。白給熊貓一瓶九轉金丹他也不相信。
「咳咳咳……」
咳嗽聲又一次響起,敖廣被美婦人攙扶著,緩步朝著龍宮深處走去。
並沒有一隻龍族歡呼,也沒有一隻龍族吼叫。因為對於高貴的龍來說,驅趕了一隻不知名的畜生,沒有任何值得歡呼的理由。眾人都在等待,等待著敖廣離開。
「啊,對了。」就在敖廣即將走入龍宮深處的時候,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並沒有回頭,只是用蒼老的帶著虛弱的聲音說道:「晶兒,隨父王來。咳咳.……帶上那個小東西。」
驚雷炸響!
熊貓愣住了,卧槽,敖廣要見我?如果說之前,他看不起這個懦弱至極的龍族之主。要見就見了,小爺怕你?可是這會兒不是了啊。這位可是一掌滅大羅的強者,卧槽,盯上我了?
敖晶也愣了一下,不過隨後高高興興的就答應了。流光一閃,化作人形。一把拎起了從空中飄落的熊貓,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蹦蹦跳跳的跟著敖廣走去。
就在敖廣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間,所有騰在空中的龍族全部化作流光,消失在了龍宮內。剛剛還手持刀槍,干戈頓起的蝦兵蟹將,一個個收起了手中的兵器,繼續安安分分的各司其職。
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就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龍宮深處依舊響起了絲竹管弦之音,一個個身著華美衣衫的宮女手持乾鮮水果,來往穿梭。給人一種沉醉於宴飲不可自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