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無恥
「酒,是好酒。可惜就是味道淡了些!」
趙公明灌了一葫蘆玉液瓊漿之後,帶著幾分微醺,看著呂岳一搖晃葫蘆:「唉,味道太淡了。」
「味道淡?」呂岳冷笑一聲。
一把搶過趙公明手上的葫蘆,把葫蘆里僅剩下的一滴酒倒在手心裡,朝著天兵天將的隊伍之中灑了過去。
「看看,這是財神爺賞大家的!」
這一滴酒從呂岳的手上打出,瞬間一化萬千,化作數千滴酒水猶如一場酒雨一樣灑在了好多天兵天將的臉上,也有一些甩進了他們的嘴裡。
「嘖嘖嘖,好酒,好酒啊。」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
「玉液瓊漿,沒想到我這輩子也能夠喝到玉液瓊漿。」
在場的足有十餘萬天兵天將,然而這酒就算是一化萬千也只能夠有數千滴而已。能夠嘗到一滴,已經是造化了。凡是被這酒水打入體內的,無一例外,一句話之後直接就摔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甚至於有些人剛剛聞一絲味道,就已經昏昏欲睡,手上無力,步伐虛浮,兵器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那味道太淡了的酒。我將他稀釋一千倍還變成了這個樣子,味道還淡嗎?酒不醉人,呵呵,什麼樣的酒也醉不倒你趙公明。」
呂岳冷笑一聲,大袖一甩:「散了,今天就到這兒了。」
「多謝主神!」
十萬天兵有秩序的撤離了瘟部訓練地方,只留下了呂岳還有趙公明二人站在此處。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老牛了?」趙公明似乎還是不死心,最終的話題又繞了回來。
呂岳打了個響指:「看看,看看這些人。別說天庭上的命令咱們不得不聽,就算是咱倆都扔進去,也是於事無補啊。」
「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們才不能袖手旁觀啊。」
二人對視一眼,仍舊無可奈何……
「罷了,就這樣吧。」趙公明又舉起了葫蘆,誰讓當年技不如人呢?早就應該知道現在的下場,不過是不清醒而已。
他們在糾結,聞仲在糾結,羅宣在糾結,甚至是所有截教之人都在糾結.……
想出手,卻又不能出手!
底下,五百羅漢大陣死死的封鎖著這片空間和區域。就算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這片區域,卻根本不能夠摻和進去。
羅漢大陣之中,過去三佛將熊貓緊緊圍住。三大光王佛則是將目光看向了牛魔王。剩下的八大明王在五百羅漢大陣之中用神念鎖定了牛魔王,讓他不能夠有任何的異動。一旦有了異動,他們就會瞬間出手。到時候究竟是帶回去一頭死牛,還是一頭活牛,可就不一定了。
「阿彌陀佛.……」寶杖光王佛一躬身:「牛施主,時辰已經不早了。我等今日做了晚課出來的,切不可耽誤了明日的早課。還請牛施主也體諒體諒我們,燃燈上古佛已經等待您多時了。」
「想讓我走?」牛魔王冷笑兩聲:「就你們?還嫩點兒。」
笑過,他突然間轉頭看向了熊貓:「大哥,往後玉面還有紅孩兒就拜託你照顧了。嘿嘿,記得啊,一定告訴紅孩兒,他爹我這一輩子沒慫過。」
「老牛,你想幹什麼?」熊貓雙目瞪圓了,伸手要去抓牛魔王。
過去三佛可不會允許他有任何的異動,三人緊緊的將熊貓封鎖在這個圈子裡,莫說是虛無的一抓,就算是拼盡全力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後退。
「嘿嘿,大哥,我是誰啊?我可上清靈寶天尊座下坐騎,我能死,可是老爺的臉不能丟!」
牛魔王仰天長嘯:「那邊那禿驢,不是想要帶爺爺我走嗎?你來啊。」說著話,他就像是發了瘋似的朝著寶杖光王佛、清凈光王佛還有歡喜光王佛三人沖了過去。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清楚牛魔王體內的靈氣超乎尋常的異動,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擠壓著這靈力,想要讓他濃縮成一個靈力內核。隨後這個內核會在無限的擠壓之中,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砰的一聲爆破開來。
洪荒之中,對於這種靈力爆炸的說法往往稱之為自爆!
當年,名震洪荒的紅雲老祖就是在妖師鯤鵬和冥河老祖的夾擊之下,無奈的選擇了自爆。如今牛魔王也要走這條路了,他並不想一個人死,還想拉上三個禿驢陪著自己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兒不是嗎?
然而出乎熊貓預料的是,寶杖光王佛、清凈光王佛還有歡喜光王佛並不慌張,甚至一點點想要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冷眼看著牛魔王。
「阿彌陀佛!牛施主三思啊。」
「若是人孑然一身,了無牽挂。自然是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可牛施主畢竟是有妻有兒,這麼做怕是不太合適吧?」
「只要牛施主陪我們上靈山,那麼自然沒有任何的理由要追究您的妻兒子女,對嗎?」
三人同時開口,聲音不大,但是聽在牛魔王的耳朵里無異於是暮鼓晨鐘。
霎時間,他往前沖的身形停滯了。
「噗!」
一口鮮血朝著三個和尚噴了出去,三人躲都沒躲,就這麼硬生生的受了這一口血。
「你們.……」
自爆,臨時停止對於自身的傷害程度足以損傷到根基。境界越深,實力越強,自爆臨時停止所產生的對於自身的危害程度也就越大。以牛魔王如今的境界,這份傷害足以讓一個剛剛入門的大羅金仙原地爆炸。
「你們當真是好生無恥!!!」半跪在虛空之中,牛魔王赤紅著雙眼,惡狠狠的從牙根之中擠出了這一句話。
三位光王佛搖搖頭:「牛施主性情剛烈,我等也是為了您好。如若不然,豈不是看見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麼死在我們三人面前?我佛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我等救牛施主一命,施主應當感激才是,為何要怨怪我等?」
「無恥之尤,無恥之尤……哇啊啊啊……」
任憑他如何在虛空之中呼喊,都沒有任何一個佛門中人流露出任何一定點的同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