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標準

  迎著朝陽，張浩打量著手中的培元丹，手指大小的丹藥，如最上等的珍珠，散發著朦朧的寶光。


  這是一顆普通的培元丹，卻價值20塊低級靈石、相當於兩萬鐵幣、近乎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修行修行，財侶法地，財是第一！


  丹藥入口即化，一片溫潤的氣息流轉全身。


  再次看了一眼朝陽，張浩微笑著合上眼睛，開始修行。


  工業要玩，修行更不能落下。


  馮虛御風、與天同壽，想想就令人激動。


  朦朦朧朧，張浩再次進入所謂的『天人合一』狀態。


  天地間浩瀚的能量，依舊如同海浪般翻湧，張浩貪婪的吸收這龐大的能量。


  恍惚之間，張浩發現自己再次來到那滿是陣紋的小路上，四周是飛舞的流光。


  一點明悟在心中醞釀：真元在體內的流通路線，隱隱遵循了某種規則，這規則貫通了人體內外、與天地交互。


  不知過了多久，張浩發現擋在前面的石壁，似乎矮了；張浩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伸手一推，就能進入鍊氣期八層。


  但張浩笑了笑，沒有動手。先前接連突破六七層，還沒鞏固呢。修行非朝夕所成，要一步一個腳印。


  日上三竿，張浩睜開了眼睛。鍊氣七層的力量在體內翻滾。張浩眼睛半眯，雙手掐動一個法印，猛然向前方推去。


  一隻七尺的火焰手掌出現，在岩壁上無聲無息的融化出一個一尺的深坑。


  張浩上前輕輕撫摸，觸手滾燙。


  握起拳頭，對著岩壁轟去；拳頭轟入岩石兩寸多，四周岩石破碎，出現一個方圓一尺的凹陷。


  「這就是修真的力量嗎？」張浩看著自己造成的破壞，有點驚駭了。「在這樣的環境下發展技術，很有挑戰呢！」


  張浩又拔出自己的佩劍，這是一柄上品法器的寶劍；寶劍劃過岩石，如同劃過蓬鬆的石膏。修真的強大，讓張浩又驚又喜。


  喜的是修真果然有前途；驚的是——如此強大的修真環境，工業應該怎麼走？

  …………


  吃過午飯，張浩再次來到冶鍊區。一路上還在想：小說果然是騙人的，修真者不僅不辟穀，反而吃的更多、吃的更精。


  這一頓午餐，張浩吃的是靈米、喝的是靈泉，菜肴也是妖獸血肉或者是靈性果蔬。


  「少爺。」一個聲音打斷了張浩的胡思亂想，是黃明山。


  黃明山遞上一份名單，上面有二十多個人的名字。


  張浩看了下，點點頭。「黃明山，這份名單先放我這。這幾天大家抓緊時間生產。等過幾天，事情處理完了，會召集大家，一起研究、改進風機。」


  黃明山大喜，卻小心問道：「少爺，家族不是有些煉器的高級工匠嗎？為什麼要找小人這樣的普通工匠？」


  因為你們好控制、聽指揮啊；那些傢伙老高傲了，連父親都要商量著來。當然，這話不能說出口，張浩給黃明山的答覆是：「我看到了你們求真務實的態度。」


  黃明山猛然站直了身體：「保證不會讓少爺失望！」


  張浩點點頭，開始巡視冶鍊區，那些準備出售的玄鐵，純度在70%到86%之間，按照張浩的要求，都澆築一尺半見方的鐵錠。


  玄鐵錠冷卻后，都被精心打磨，六個面光滑如鏡、稜角筆直。一種『標準化』的工業氣息撲面而來。


  一塊塊玄鐵錠如同城磚般壘砌起來。一夜功夫，已經澆築出二十多塊鐵錠。可以預見，隨著冶鍊爐改造，生產速度還將繼續增加。


  有一個冶鍊區正在澆築箭矢，細小的袖箭、普通的弓箭、連珠弩箭、以及粗大的弩矢等，應有盡有；這些箭矢的箭頭，都會在93%純度的玄鐵溶液中蘸一下，覆蓋一層高純度玄鐵；經過後期的處理，箭矢的破甲能力可達『法寶級』。


  「小耗子。」張勝業老遠就招呼張浩。


  「哎……二叔，咱商量個事啊，這稱呼可以改一下不？」


  「那就叫你大耗子吧。」


  「呃……還是小耗子吧，這個好聽點~~~」張浩仰頭，無語問蒼天。


  張勝業眼光灼灼的看著遠處的玄鐵錠，問道：「小耗子，你將玄鐵錠做的太大了，這很難銷售。」


  「哦？大家平常都是怎麼購買的？」


  「一種是修真者個人購買，一次就是幾斤、甚至是幾兩。


  還有軍隊、官府、商行、家族、傭兵團等採購，有多有少。多的時候幾千斤，少的時候幾百斤、幾十斤。」


  「二叔，我有個想法，我們降價搶佔市場吧。」


  「很難降價！」張勝業不贊同，「玄鐵的利潤幾乎透明，大家掙得都是辛苦錢。如果降價，會得罪很多人，並擾亂市場。」


  「二叔，如果我們不做零售，只做批發呢，而且是大規模批發。」


  「批發？」張勝業眼睛頓時明亮起來。


  這裡也有批發的概念，但主要是針對普通物資，修真物資大都很少，很難形成規模，所以張勝業一時沒想到。


  張勝業自己開始計算起來：「我們現在生產效率幾乎增加千倍、成本連過去的一半都沒有，以後隨著規模擴大，效率增加，成本將進一步降低。


  所以，我們有充分的降價空間。」


  「如此大規模生產，成本才降低一半？」張浩少爺有疑問了。


  「冶鍊玄鐵的最大成本，來自於碎靈石。雖然這些碎靈石都是劣質靈石，但也是靈石。」


  「原來如此。」張浩點頭，「二叔，我還有一個建議，就是設立新的計重標準。


  一般的計量單位是：斤、鈞、石等，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


  這樣的計量方比較混亂，不利於大規模批發和統計。


  況且玄鐵很重，『一石』玄鐵也不過六七寸見方。


  而且設立新的計量單位、或者說設立我們自己的標準，本身也是一個標識。


  想要成為一流家族，就要制定屬於自己的標準。」


  「說得好！」張勝德走了過來，「那麼，你想設立怎樣的標準？」


  「爹，二叔，市面上有一種『大斤』、又叫公斤，我想以1000公斤為一個單位，命名為『噸』（注①）。


  一噸玄鐵，市價9折批發。


  10噸以上玄鐵，市價85折批發。


  50噸以上，8折。


  不單賣，最低起批量：一噸。


  我測了一下，一尺半見方的玄鐵錠，剛好是一噸。」


  「好啊小耗子，你這是蓄謀已久啊。」張勝業哈哈大笑，轉頭看著壘砌整齊的玄鐵錠，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彩。


  這些玄鐵經過打磨拋光、宛如鏡面，表面散發著淡青色的寶光，宛如一塊塊碩大的寶石。只一眼，就令人怦然心動！


  只是張勝德看向張浩的目光，卻有點疑惑：你這腦袋是否靈敏的有點脫線了？

  …………


  注①：噸，是一個外來字，來自英文tun。本來書中想用「屯」來代替的，但想了下還是保持日常習慣吧，方便閱讀。


  此後的計量單位，依循此例，不再單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