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將士用命
面對張浩忽然的神轉折，白夜眨了眨眼，咳了兩聲才慢慢說道：
「師弟這個問題嗎……其實……還真不好回答。說實話，師兄我接觸的也就是化神期了。
不過我隱約聽說這樣一個說法，那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靈氣啊，最多只能支持化神期。
一旦超過化神期，就需要更高級的靈氣才行。而暫時來說，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更高級的靈氣。
所以啊，超過化神期之後呢，好像都在閉關；除非門派面臨危機，一般是不會出手的。」
張浩眼睛頓時明亮了：「消息可靠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括地象啊！」張浩開口道，「我一直在想，那括地象是誰畫的？」
「肯定是某個化神期高手畫的！」白夜隨口說道。
「不是！一定不是！」張浩說的斬釘截鐵，「我師父一家，就因為這個括地象而被滅口。後來又傳出括地象與海外九仙山有關，引起了極大地轟動。
如果括地象是化神期所作，海外九仙山的事情一定不會引起這樣的轟動。
因為，棲霞之國都有化神期，西方諸國也有不少，他們為什麼沒有去探索海外九仙山？如果去探索了，海外九仙山的地圖等，早就不是秘密了、更不會引起轟動！
顯然，這是相悖的。
我的結論就是：化神期的顯然沒有去探索，而這括地象，也不是化神期所作！」
白夜一下子愣了。是啊，是這麼個道理。「師弟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我要考慮一下，或許還要向宗門詢問一下。」
「我還以為夜月樓無所不知呢。」
「我們終究是人而不是仙！」白夜又恢復了自己笑眯眯的表情，「師弟，我剛才說的入伙，你覺得如何？」
「為什麼是夜月樓？而非刑堂，更非玄真教？」
「哎呀師弟，我前面不是說了嗎，這肥土之洲有三大聖地，大家之間正在相互抓臉皮呢。所以呢，有些事情只適合暗中布局。比如我們的夜月樓。」
「但我不相信其餘的聖地、乃至各個國家會不知道，夜月樓背後的東主是玄真教。師兄，你們這是典型的掩耳盜鈴。」
「嘿，師弟你還真說對了！這事情吧，它就是這樣的。
確切的說，夜月樓就是幾個來自玄真教的高手，創辦的一個商行而已；這個商行，與玄真教其實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張浩皺眉，但漸漸明白了：屬下的屬下，不是你的屬下！
想了想，張浩問道：「既然這夜月樓不是玄真教的，那能為大航海帶來什麼？」
「情報！保護！師弟你弄這麼一件大事，我相信老鼠肯定不少；而夜月樓專門抓老鼠。還有，對於各種暗殺、投毒等等，夜月樓也最是擅長。
一個組織需要兩個力量。一個是明面上的，一個是暗中的。夜月樓將會在暗中為大航海計劃保駕護航。
現在夜月樓有三十多名直屬的元嬰期高手；挂名的元嬰期超過百人。這份力量如何？」
張浩有點驚訝：「這份力量，足以攻略一個郡城了。」
「不對，師弟還沒有計算殺手們的偷襲能力。」
「好吧好吧，歡迎師兄和夜月樓加入大航海計劃。說真的，我之前也在擔心防護方面的問題。但師兄為什麼現在才開口？」
「因為我只是夜月樓的、棲霞之國的執事，我需要將這裡的情況向上彙報。」
張浩這才點頭。「那師兄明天到長山鎮的張家吧，屆時其餘人也會到，我們將再次討論股份問題。
而且張家已經打造好了一艘十米大小的鐵船模型，明天師兄就能看到了，就可以初步體味到鋼鐵船隻的雄壯。」
「十米就敢說雄壯？」白夜表示疑惑。
「明天便知！」張浩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
…………
黎明一點點到來，朝陽一點點升起。在棲霞之國與晉陽之國的邊界上，慘烈的戰爭已經持續了8個時辰而沒有絲毫的間歇。
棲霞之國大帝依舊在高空親自督戰；具體的軍事指揮，則是蘇建中負責；吳方海已經來了，但暫時只能在旁邊提供指導意見。
戰爭一旦開始，非迫不得已，是不會「立即」更換統帥的。
當朝陽升起的這一刻，吳方海給蘇建中發出了警告。此時的陽光十分刺目非常不利於棲霞之國。
蘇建中抬頭看看天空，卻有自己的想法：「敵人一定會認為，此時是進攻的好機會，我們會因為正面太陽而處於劣勢。
但我卻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利用好了，可以給敵人發出致命的一擊。」
「哦？你準備怎麼做？」吳方海沒有立即否定。實際上他很想說：你現在應該穩紮穩打；出奇制勝這個詞很好，但並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去實現！
蘇建中滿身都是自信：「我們先佯裝後退、防守，等到敵人靠近的時候，我們就萬箭齊發。在弓箭的掩護下，軍團衝出關卡，必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吳方海皺眉：「這太冒險了。如果勝利了也就罷了，要是失敗了，後果……」
「將軍，你的顧慮是對的。但眼下情況，如果不冒險，就必然是一場持久戰。而我們這邊，丹藥等等……已經很匱乏了！」
吳方海面色凝重了。是的，因為前一個戶部尚書的功勞，現在棲霞之國的丹藥供給已經出現了問題；又因為東方商路斷絕，加上先前『支援晉陽之國的戰爭』，現在的棲霞之國很是疲憊。
如果繼續僵持下去，棲霞之國的軍隊會越來越疲憊，得不到充足的休養。
只是吳方海還是有些顧慮，然而蘇建中卻等不及了——機會稍縱即逝，他下令了。
戰爭進行的很順利，當棲霞之國軍團忽然衝出的時候，晉陽之國這邊大亂，前鋒的十多萬軍隊潰敗了。
面對如此大勝，蘇建中不顧吳方海的阻撓，下令大軍出關追擊敵軍。
勝利鼓舞了士氣，棲霞之國大帝也終於飛出了城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在一地屍體的掩護下，在一個隱身術之下，晉陽之國的神弓手趙岳，緩緩張弓搭箭。
他牙齒緊咬，嘴邊有血絲流下。這一次『大敗』，是一次掩護，用十萬精英的生命做的掩護，就為了讓自己射出這一箭！
趙岳凝視目標，漸漸地世界似乎消失了、嘶喊的戰場遠去了，他眼中只有棲霞之國大帝。
就是此刻！趙岳猛然鬆手。
「嗡……」弓弦顫抖，追魂箭化作一道寒光閃電般消失；箭矢飛走好一會，空氣中才有尖嘯傳來。
蘇建中沒有動，他緊緊地盯著箭矢、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