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地理學
第二天早朝結束，劉欣雨就帶著侍衛，搭乘了列車前往張家。
現在全國的軌道都是雙列鐵軌，不過在一些重要路口都留有岔路，用來轉移、停靠、維修機車。
在皇宮這裡，也有專門停靠的機車，這是專門給劉欣雨以及重要官員準備的，平時也會運送一些重要的資源等。
不過列車的發車需要接受統一的調度，皇宮這裡是整點發車。
如今通訊不便、指揮調度等幾乎沒有，全靠控制發車時間來控制運營，沿途增加崗哨來監控列車運行。好在全國也不過12列機車、外加4列備用的，暫時還沒有問題。
劉欣雨透過車窗，看到了沿途的變化。曾經破敗的村莊出現了繁華——磚瓦房和二層小樓開始出現了。曾經屬於貴族的府邸，不少已經成了廢墟，大多毀於劉欣雨對內的清洗。沿途路過的重要城鎮，大都取消了城牆。
寬闊的公路隨處可見，不時能看到民工正在整飭破損的道路。現在道路主要是夯土而成，如今已到晚冬，冰雪融化的積水正在破壞道路的完整。此時道路承包商們，正在加速修復道路。
過路費，如今十分可觀。隨著大洋集團南航成功返回，隨著杏林堂的商業化轉型、隨著商業重新復甦，過路費的收入也水漲船高。
但如今過路費競爭也激烈了——你這裡路不好走、或者收費高，我們就走別的路！
自由競爭，已經在棲霞之國的大地上綻放。在這樣的環境下，平均每個城鎮之間、城市之間，都有兩條以上的公路連接。這無形中就造成了競爭。
在這樣的情況下，公路承包商們不得不改善自己的服務：更好公路環境、更加合理的收費。而這樣的自由競爭，在暫時看來為棲霞之國帶來了繁榮。
這是一個剛剛開始向工商業完全轉變的國度，也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國度，這裡遍地都是機會。如此環境下，大家只要肯努力，就能獲得比較不錯的回報。
修建公路的費用，預計只要兩年就能收回。這也讓更多的人投入計劃中。
而後劉欣雨又看到了冬小麥，一片片的、望不到邊際；更有冬天種植的靈米，這些能長到兩米多的植株在晚冬的風中起伏，偶爾能看到下方忙碌的農夫，一堆堆碎靈石被埋入田地的陣法中。
列車飛馳，劉欣雨看到的卻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國度。
「沒有了貴族，國家反而更好了！」劉欣雨忍不住喃喃自語。
旁邊的胡英蘭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站著。其實說起來，胡英蘭的修為並不高，但卻是最可信的。胡英蘭更像是一個多功能侍女，也是唯一能始終跟在劉欣雨身邊人。
列車一直到下午14點才抵達港口，張浩早就帶人在這裡等了三個多小時。
劉欣雨緩緩走下列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張浩，我發現你似乎一直都閑不住。這剛剛參與了杏林堂的改建吧？」
「陛下英明。請，明珠號已經停在港口了，就等陛下檢閱了。」
劉欣雨緩緩向岸邊走去，但還沒抵達岸邊，就看到了一艘……白色的戰艦！
隨著靠近，劉欣雨看清楚了。
相比於致遠號、鐵公爵號的鋼鐵本色，眼下的戰艦卻是白色的。造型、大小和鐵公爵號類似——但更加修長、纖巧，大洋集團的造船技術，正在急速成長。
只是暫時還沒有上層建築和火炮。
在船舷上，有用鋼鐵銑削出來的字體：明珠號。
相比於致遠號、鐵公爵號直接刻在船體上的字跡，這個字跡是用鋼鐵和機床切削的，每個字都有一米左右。鋼鐵的字跡表面拉出一道道稜角分明的鋼鐵斜紋，銀白色的鋼鐵閃爍著太陽的光芒，光彩奪目。
劉欣雨站在岸邊，眼神有些發直。在看到這戰艦的第一眼，她就驚艷了。她喃喃自語：「這戰艦……看上去就如同一隻天鵝一般高貴！」
張浩笑道：「也只有這樣的戰艦，才配得上陛下！」
劉欣雨看了戰艦好一會，才微微轉頭看著張浩：「為什麼忽然想要送我戰艦？」
「不是忽然想，而是一直有這個打算。陛下，我說過，您的威嚴，將傳播到整個已知的世界！而目前最好的傳播載體，就是……戰艦！
陛下，我們的國家與眾不同。我們的國家，將用戰艦來探索世界。
而陛下您作為這個國家的君主，理應有一艘戰艦作為自己的座駕。
況且，陛下之前對玄真教說過，只有當我找回了一顆『明珠』后，才會將寧河郡封賜給張家，並以此拒絕了玄真教弘雲子前輩。
再有，如今我們已經看到了希望，陛下的皇冠上可以沒有明珠，但這個國家不能沒有明珠！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陛下都需要一顆明珠。」
劉欣雨緩緩轉頭，看著港口中、海浪里紋絲不動的戰艦，心頭一時間激情澎湃。雖然不知第一次看到鋼鐵戰艦看，但此時心頭卻有不同的思潮。
鋼鐵戰艦！
看看港口上停泊的小小的木船——那是張家和大洋集團訓練水手用的，再對比那鋼鐵打造的戰艦，一種難言的豪情在劉欣雨心頭回蕩。
「好！這艘戰艦，朕收下了！不過，國家的規矩不能壞。這艘戰艦就換取一座油田吧。最近國家在南陽郡、靠近海邊處，發現一座特大型的油田，初步估計範圍至少有三個鎮的面積，地面上都能看到石油流淌。」
張浩點頭：「謝謝陛下，最近我還在想向國家購買這塊地方呢。南陽郡將這裡稱作黑沼澤。
正好我們最近煉油技術又進步一些，已經有能力建造大型的煉油廠了。
以後隨著戰艦增加，隨著機車增加，隨著工業發展，石油將成為工業的糧食。
對了陛下，煉油產物的、最後剩下的難以被利用的瀝青，可以用來鋪路。張家已經用嘗試用瀝青鋪設道路了，效果不錯。只要在現在的夯土層上覆蓋一層瀝青，就能讓道路無懼風吹雨打。」
劉欣雨笑了：「說遠了啊，我們先看看戰艦吧。」
這是屬於自己的戰艦啊。劉欣雨懷著激動地心情登上戰艦，輕輕撫摸欄杆。戰艦粉刷了白色的油漆，為了讓油漆附著的更好，戰艦表面被輕微打磨過。油漆也被特殊處理過，呈現淡淡的啞光、顯得低調又華貴。
甲板是鋼鐵的，不過上面鋪設了一層淡紫色的高貴的檀木。這艘戰艦，更像是一個藝術品。
旁邊，侯尚卓拿著一本資料，正在給劉欣雨講解。這戰艦與鐵公爵號類似，只是長了一些、瘦了一些，排水量略有降低、自重稍有提高。但戰艦性能卻提升不少。
戰艦動力系統，依舊採用了蒸汽輪機；速度比鐵公爵號還要高一些。
採用鉚釘的製作方式，萬噸級已經達到暫時技術的極致。想要建造更大的戰艦，技術上還需要積累。
但這已經讓劉欣雨滿意了。海試足足一個多小時，等戰艦靠岸了，劉欣雨語氣激動的喊道：「今年爭取達到10艘戰艦，年底時，同樣是新年之前，我們去琅琊之國！今年，朕要讓琅琊之國過不了年！」
女皇陛下可是記仇的！
張浩點頭：一定會的！
「對了，張浩，上次致遠號在琅琊之國那裡遭到了三名化神期的攻擊。如果我們下次去，會不會有更多化神期攻擊？」
「陛下放心，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因為當時戰艦上有化神期，所以對方的化神期也進攻了。
下一次我們戰艦上就沒有化神期了。這樣對方就沒有理由攻擊了。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的化神期也會在後面吊著。」
劉欣雨點頭：「很好。下一次，朕要將琅琊之國所有的海船砸碎了，將他們的水師徹底消滅，再將他們的海岸炸平了！」
「會的！」
劉欣雨又道：「最近我們得到情報，說琅琊之國也在製造玄鐵戰艦，似乎也能生產蒸汽輪機。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夜月樓已經得到消息了。不過陛下不用擔心，他們的船……竟然是平底的。到時候有他們哭的！」
「平底船怎麼了？」劉欣雨不太明白。
「平底船啊……開炮的時候，船會在海面上打飄的！而且平底船並不穩定。我們經過試驗和計算后發現，在激烈的戰鬥環境下，平底船穩定性、操縱性等，全面弱於我們現在的戰艦設計。
而且陛下也不用擔心，汽輪機的製作不是那麼簡單的。國內購買汽輪機的很多，現在有誰能生產汽輪機？」
汽輪機的核心技術是什麼？是陣法？是玄鐵？還是法術？都不是，而是流體力學、以及數學！這東西不知道，一切仿造汽輪機的舉動都是徒勞的。
修行世界當然不錯，有很多積累。但修行世界也有很多不足——太過注重法術、陣法等方面，對基礎物理等的研究，卻遠遠不夠。
不過也不能因此小覷琅琊之國。這是修行世界啊，沒有汽輪機，我們還有陣法呢！這琅琊之國要是最後無法研究出汽輪機，直接上陣法，也不是不行，就是消耗大了些。
而且陣法做好了，這船……說不定真的能飛！
張浩和劉欣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琅琊之國，漸漸來到了岸邊。忽然張浩轉移了話題，「陛下，今天請陛下過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哦……什麼事情？」劉欣雨眼神中有笑意：你張浩終於要提要求了嗎？
張浩收起了臉上淡淡的笑容，「陛下，我們這次南下航行，多虧了一名占星師，趙大河。」
劉欣雨點頭：「這人我聽說過，我很想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對了，這人來歷清楚了嗎？」
「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可信的。不過今天要說的事情，就與趙大河有關。陛下，你可能不相信，趙大河……測量出了大地的厚度！」
「嗯……」劉欣雨愣了。這個消息，讓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說笑吧？
「陛下跟我來吧。這件事情還比較機密，只有少許人知道。這是一次知識上的突破，就是這次突破……大家都覺得有點心驚膽顫。」
劉欣雨：……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
劉欣雨和胡英蘭等極少幾個人，跟著張浩來到張家一個新的院子；但四周卻有禁衛軍環繞。
進入院子，就看到趙大河神情有些亢奮的在製作一個一米左右的木球。
旁邊，張勝德、張勝業、白玉堂、周雪瑤、周書海、白夜、周珏、李友生（李媛媛的老爹）、穆名陳、鄭長風、梅倩雲等等大洋集團的重要人員、以及張家的不少研究人員如黃明山等，整齊的站了一圈。而且，所有的人都神情怪異。
張浩帶來劉欣雨進來后，就來到趙大河旁邊，對眾人說道：「各位，今天開始，棲霞之國多了一門新的學科，我和趙大河共同命名為：
地理學！
下面，請趙大河為大家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