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九章 又見條約
「哼！」張浩看著大長老的背影，張浩輕哼一聲。這老傢伙剛剛動了殺機，張浩還是能感受到的。
果然，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友誼哦！
等大長老一行人離開后，張浩卻對身邊的人說道：「都回去將今天的總結一下，也將明天的資料準備一下。
下一步，我將從你們當中挑選一個能夠主導談判的負責人，以及多名副手。
如今局勢越發的動蕩，以後的談判不會少。」
張浩說完就離開了，但留下的人，卻眼睛放光了！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樣子，都是張浩從張家內部、以及大洋集團當中篩選的精英；其中甚至還有十五六歲的，這些是北斗學府最近畢業的，也都是精英。
大洋集團與真武教的談判，吸引了諸多目光。張浩剛剛返回總部，就收到了不少電報。有劉欣雨發倆的，也有紅蓮教發來的，還有其餘的、大西洋集團的主要股東代表發來詢問。
張浩看著所有的電報，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
帶我飛！
張浩大概看了一下資料，就讓人回復：大西洋集團只負責探索，航線和收益為大家所共有。關於談判的條件等，大洋集團也將和所有的朋友共享。只是一點，考慮到大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因此具體貿易等等，大家就獨立運作吧。
張浩的回復，讓大家都很滿意。談判的時候一起，具體做事的時候各做各的、互不干擾，這很好。
不過對於第二天的談判，大家表示我們可以派遣代表嗎？
張浩立即表示：歡迎！
這次談判要面對的是整個燭龍之洲、而背後還有整個括地象世界的貪婪，大洋集團不可能吃獨食。既然如此，張浩索性放開了。
反正，無論是單獨交易、還是合作，大洋集團都不吃虧。佔據大西洋集團11%的股份呢，頂多就是賺的少一點。
而且大家一起參與，也能給燭龍之洲造成巨大的壓力，有利於取得更優秀的條件！
況且如今括地象世界局勢動蕩，大洋集團更應該關注的，暫時不是燭龍之洲、而是……明教！也是即將返回的數以千計的化神期。
大量化神期的出現，早已經打破了資源平衡，如今就差一個導火索就能將這個不安因子給引爆。
過去，還有仙山探索拖著大家，如今情況只怕不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明教可不安分，顯然在打這個主意！
張浩最近已經為這些事情焦頭爛額。
第二天一早，談判再次開始。但這一次大洋集團的談判隊伍後方，竟然坐著五十多個新來的觀眾，這是能夠趕來的、其餘各方的代表。
面對前方懵圈的大長老，張浩只是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大西洋集團各個股東的代表，他們也有資格參與這場談判。
與大洋集團的談判結果，將直接影響到以後與他們之間的談判。
還有，昨天大長老提出的俘虜問題，也需要大家共同探討。」
大長老看著這些人，面色凝重很多，但最終還是只能嘆了一口氣，閉目片刻，而後眼睛豁然睜開、爆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芒。
這一刻，大長老身上那種「老朽」的氣息瞬間消失了，展現在張浩等人面前的，是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
但見大長老直視張浩，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張總，昨晚我想了一下，你提出的條件，有太多的不合理之處。我認為：
第一，通常口岸可以開啟，但不需要刻意開啟。只要是正常的港口，你們都可以停靠。沒必要開闢什麼特殊的港口，那太麻煩了。
第二，取消關稅方面，也不太現實。因為我們真武教與治下各國的關係，如同你們的聖地類似，且更加寬鬆，我們沒有權利讓各國放棄稅收等。
第三，大洋集團、甚至是大西洋集團的人身安全等，我們儘力，也會給各國通知。但要說完全保護，這個確實有困難。另外，若有你們的人死亡、或者犯錯等，我們會公平公正的處理，不需要大洋集團等插手。
第四，資源交易等，也無需協商。因為這方面，我們從來不會強硬規定，而各國的情況也各有不同，難以界定這樣的條款。」
張浩笑眯眯的，這大長老竟然將昨天自己提出的四條全都給否決了！不過沒關係，張浩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成功。對於這個大長老，張浩抱有十二分的戒心！
等大長老說完了，張浩悠悠的說道：「合著說了這麼多，大長老就只有一個意思了，那就是真武教就是一個擺設，和你們談判就是在浪費時間了！」
張浩這話剛出，大長老臉色頓時就變了——我特么的準備了一夜，你竟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個！
但仔細想想也沒錯！是啊，你什麼都不能做決定，我和你談什麼！
大長老愣住了。
而張浩身後的『觀眾們』也愣住了。大家呆愣好一會，而後大家的眼神就很豐富了。有人對張浩的霸氣回應十分讚賞，但也有人對張浩警惕了：
因為，今天的張浩，前所未有的霸氣！
曾經，張浩總是很『小心』，說話很小心，做事也很小心。但是這一刻的張浩，卻表現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霸氣！
那是一種再也不怕任何事情的霸氣。
聯想到最近大洋集團對明教的強勢回應，有些人看向張浩的身影，開始警惕了。
十年磨一劍，大洋集團要亮劍了！這個前所未有的『超級集團』，終於要露出獠牙了嗎？此時的張浩，完全沒有了過去的『彬彬有禮』，有的是『針鋒相對、分毫不讓』！
好一會，大長老看著張浩的眼神，不得不服軟了。老人家哈哈一笑，「張總說笑了，當然能做的了主，就是太麻煩而已。」
張浩卻淡淡一笑：「如此就好。不過既然有困難，我們也不強人所難。這樣吧，我們就各憑實力競爭如何？就如同……仙山那裡一般！」
大長老牙齒咬的咯吱響，他這時候忽然醒悟了：沒有強大的力量，自己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旁邊，一個燭龍之洲的年輕高手忽然忍不住了，急切之下用燭龍之洲的話語大喊：「你不要欺人太甚！」
張浩沒聽懂，不過旁邊自然有人翻譯。趙柯就坐在旁邊。聞言，趙柯對張浩傳達了對方的意思。
張浩笑了，「欺人太甚？沒有吧！我就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哎，就是說了句實話，怎麼就成了欺人太甚！」
那大長老轉頭低聲安撫了眾人一會，轉頭看向張浩，目光很是複雜。好一會，大長老不得不再次嘆息，「張總，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雙方距離遙遠，你們要去燭龍之洲經商，總是要得到當地的一些照料的。」
這就是隱藏的威脅了。到了我們那裡，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然而張浩卻微微搖頭：「我還聽說，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們要橫跨15萬里交易，本就是一個危險的事情。要是以後燭龍之洲發展起來了，會不會……刀劍相向呢？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高達百分百！
大長老認為呢？」
大長老慢悠悠的說道：「只要交易合乎法理，大洋集團就永遠是我們的朋友。」
「呵呵……」張浩笑著搖頭，「我不知道大長老你們那裡的國家情況。但我們這裡，我們的國家之間，有這樣的規則。國與國之間，沒有永久的友誼！
有的，只有永久的利益！
所以，我們不相信什麼口頭的話語，只相信……白紙黑字的條約！
而這次談判的目的，就是將我們之間的交流規則，用條約的方式固定下來。然後，我們照章行事，若以後雙方有違反，也依照條約來執行。
除了這個，我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大長老認為呢？」
大長老瞳孔收縮，他的目光越過張浩，看向張浩身後的諸多『觀眾』。卻發現這些觀眾們，也用侵略的眼神壓迫自己！
這一次，燭龍之洲處於絕對的劣勢。從三年半之前的仙山探索和碰撞開始，燭龍之洲就連續戰敗。最後仙山都崩潰了，他們都沒有出面——或者說，沒有能力和膽量出面了。
前後被殺六百多化神期，幾乎動搖了真武教的根基，甚至無法壓制日益猖獗的蒼龍教！這也是大長老毅然決定前來談判的原因之一。
此時，張浩和大長老都不說話，雙方對視許久。
好一會，大長老咬牙再次說道：「張總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雙方只談利益，那必然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你們各國之間雖說只有永久的利益，但至少也有一定的友誼根基。各國之間都相互走動，就算國家鬧翻了，民間也總是有交流的。
這一點，張總不否認吧。」
張浩點頭。國家和國家之間，是利益的碰撞；但民間、人與人之間，卻是有真情的。國家和國家，是政治關係；而政治本身就是利益的產物。但民間交流，卻不是純粹的利益關係，還有人情往來。
就聽大長老繼續說道：「張總，我們過去從來沒有交流過，如果完全討論利益，是否有失偏頗？」
張浩笑了，你竟然想在這個方向突破？不可能！張浩搖頭：「大長老可曾聽說這樣的話語，親兄弟明算賬！
單純的談利益，當然似乎有些片面的。但是，公平靠什麼體現？說穿了，還是利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利益，才是一切的標尺。
我們為什麼要橫跨15萬里去你們那裡？難道大長老覺，我們是為了你們所謂的友誼去的么？
友誼，我們不排斥！那需要以後我們之間的交流，一點點培養！而在當下環境，我們能夠討論的，只有利益！
而且我聽說，你們那邊還有一個蒼龍教吧。其實和我們合作，本身就是一種友誼；因為，我們不會再與蒼龍教合作！」
張浩的話，毫不掩蓋、赤~裸的血淋淋的，大長老都被驚呆了。甚至，就算是張浩身後的『觀眾』們，也被驚呆了！
此時不少人看向張浩的背影，眼神閃過驚悸、沉思等：今天的張浩，渾身上下都流露出犀利的氣息，眾人彷彿看到了一頭忽然清醒的猛虎，而這頭猛虎已經準備捕獵了！
最近大洋集團一系列的舉動，似乎都表明：大洋集團越發的令人不安了！
而此時真武教的大長老呆愣許久，終於……低頭了。
接下來的談判，大長老雖然不斷的據『理』力爭，但顯然比不上據『力』力爭。
這一次張浩的談判，強勢的一塌糊塗，根本就不給對方反駁的空間。
燭龍之洲將在東方蒼洲、南方炎洲開放10個通商口岸；因為西方翼洲在蒼龍教的控制下。
此外，取消關稅、租界、法律協商、自由貿易等等，一系列條款一條條確定下來。
大長老面色難看，卻無能為力。而且也是因為張浩的這些條款，也不太『過分』。
張浩也很輕清楚，事情要一步步來，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條約也不可能一步到位，要一步步來，就不信他燭龍之洲不會反抗、不會鬧事；然後就有借口進一步加強條約。
只用了三天，一份《玄武山條約》的上半部分，就敲定了。
之所以用「玄武山」這三個字，也是對那個仙山的紀念吧，大家就是從玄武山開始『認識』的。
而之所以是上半部，是因為還有下半部分。下半部分，是燭龍之洲的訴求。
大長老提出了四個大的條件：交換俘虜、賠償和賠禮道歉、雙方學術交流以及派遣留學生、商業交流和海洋貿易。
第四天談判開始，張浩卻沒有現身。
大洋集團這邊的談判負責人，竟然是一個16歲的、叫張佳林的少年，這少年大長老認識，過去幾天談判一直跟在張浩身邊，似乎是秘書之類的。不想今天竟然親自主持談判。
但大長老卻感覺受到了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