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八章 試探
啟山在抱怨著，或者說用抱怨來掩飾自己的震驚。但啟山抱怨一會，忽然發下嬰寧在沉思，卻也漸漸停止抱怨，看著沉思中的嬰寧。
冷靜下來，啟山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張浩的態度……感覺有什麼說法。
先給我們展示那麼恢弘的場面，這固然是炫耀，但就像是……廣告，對就像是廣告，好像是要告訴我們什麼。
後面又說『價值半個大世界』，這種條件已經不是談判中正常的『漫天要價』了，根本就是……亂開口！」
「對，就是這個！」嬰寧忽然笑了，隨後對雷?說道：「雷?，你現在去拜訪下張浩，禮節什麼的差不多就行了，表現出一定憤怒的情緒。」
「那我去談什麼？」
嬰寧眼睛越來越亮：「不，你不需要去談什麼，你只需要去了就行。談什麼……那是張總的事情！
你只要記住張浩說話的語氣、姿態等，回來和我複述一遍就行了。」
雷?不解，但還是帶著不解以及憤怒登門拜訪張浩。剛一進門，雷?就指責張浩的貪婪。張口就要半邊天，你就不怕撐死。
張浩卻雲淡風輕的表示：「請坐。估計你會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還好，茶水馬上就準備好了。」
旁邊有人送過來茶水，給雷?斟茶后，就站在旁邊不動。
雷?看到眼下的場面，有些迷惑了。但想著嬰寧的囑咐，還是『怒氣沖沖』的表示：「看來張總也知道自己的條件有些過分啊。」
張浩笑了笑，但笑容裡頭苦澀：「哎，大洋集團窮啊，我們也是沒辦法不是，只能向天妖世界多要一點了。」
「窮？」雷?眨了眨眼，一時間有點發懵。大洋集團窮？我怎麼看著整個周天大世界里，就你們最富有了！
「是的，窮！」張浩再次肯定的說道，而且說得斬釘截鐵，「你們只看到科技發展繁華的一面，卻沒有看到消耗的部分。
也許你們看到了科學和工業發展的迅速，四五十年時間就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想在四五十年時間裡發展如此快速，消耗……怎麼可能少的了！
其實啊，天道是公平的。不管修行還是科學、工業發展等。想要快，就要額外消耗一些東西。」
雷?聽了，微微愣了一下，又緩緩點頭。但隨後雷?心中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想法：張浩解釋的，似乎有些過於詳細了！
這樣的解釋，若是同一個陣營的還好說；可是對自己、對天妖世界這樣解釋，就有點怪異了。
但雷?終究不是笨蛋，作為一個距離妖聖直插臨門一腳的『天妖』，而且出發時候嬰寧又特別叮囑過，雷?這一刻忽然有一種恐怖的想法：
張浩要通敵！
好吧，說『通敵』也許有些不夠嚴謹，但至少張浩表現出了這種意思。考慮到對方還要瞞著准聖等，不可能表現的太明顯。而這就需要雙方『仔細』商討！
有了這樣的認識，雷?嘗試的說道：「張總若願意在天妖世界建設工廠，我們可以提供一些便利。」
這是一點嘗試，雷?只是說『建立工廠』和『提供一些便利』。
張浩想了想，竟然緩緩點頭了：「若能將工廠建設在天妖世界，確實可以在工廠生產環節上，極大的降低成本。
不過便利……恕我直言，天妖世界能提供的便利，我想不到有什麼。
交通？你們沒有。配套的工業設施？你們還是沒有！」
張浩這是開出條件了：在你們那裡建立工廠什麼的，可以考慮；但是你們能提供怎樣的便利呢？說出個一二三來。
雷?眯著眼睛看著張浩，兩『人』眼神中有某種光芒在閃爍。
片刻后，雷?緩緩開口了：「張總，世界之門的位置其實屬於外圍星空，星辰密度並不夠。我們可以拿出內部的星團來建設和改造。」
張浩緩緩點頭，但張總的姿態卻很高：「這個誠意不錯。不過距離世界之門太遠的話……我們也還是夠不著啊。這樣吧，若你們有好的選擇我們可以在明天的談判上協商。」
雷?微微皺眉。拒絕了？不過仔細咂么片刻，雷?隱隱明白了：張浩說了，夠不著；那麼應該理解為大洋集團暫時還沒辦法完全脫離周天大世界的准聖們單獨活動！
不知道這個想法是否正確？
雷?想了想，又試探的問道：「可世界之門附近有些貧瘠，幾乎沒有太大的發展潛力。」
雷?這是隱隱映射：世界之門附近完全被准聖控制了，大洋集團想要在這裡發展，大概率是不行的。
張浩笑了笑，「是否貧瘠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步要紮實。我們要先在世界之門附近立足。然後才能考慮到別的。」
雷?在腦海中將這一段話好好回味一下，隱隱明白了張浩在說什麼：現在大洋集團還沒有能力單獨發展，暫時我們還要看準聖的眼色行事。
雷?和張浩這些談話乍聽很正常，就像是談判暫停階段，雙方進行的某些試探。但是一旦雙方有意，這些『試探』也變了味道。
雙方竟然就在准聖的眼皮下談了一下『更深層』的試探。
雷?心中有數了，稍微坐直了身體，姿態、語氣都有改變，甚至隱隱有些不耐煩：「張總，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天妖世界方面真的拿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世界之門附近的情況，怕是無法滿足周天大世界的胃口吧！」
雙方結束試探，開始就現在的談判問題交涉。
張浩往椅子里躺下，輕哼一聲，「其實貴方能提供的代價很多嘛。比如，蓋亞世界的神格！」
雷?豁然站了起來，這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震驚了，「神格？！張總這胃口還真有些大，不怕吃撐了！」
張浩笑了笑，姿態依舊有些傲然：「我就是一個提議。至於說你是否接受，那就不關我事了。反正這就是我們周天世界的條件了。
除了神格，還有天妖世界的珍惜礦產、骸骨、星空巨獸、蓋亞世界的俘虜、藥材等等。
其實啊，你們能提供的真的不少。只是你們……不捨得而已。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啊。你們什麼都不想出，我這邊也沒辦法。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