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六章 令人震撼的猜想
半個多小時后，負責監督這裡的准聖姍姍來遲；此時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混亂的場面：
將士們一片忙碌，曾經整潔有序的星辰計算機已經成了廢墟；張浩哇呀哇呀的指揮搶救；雷行風和李無心焦急的在姜雲稍遠處轉圈，卻不靠近；姜雲那邊似乎陷入昏迷了，只有冰河天君在忙碌。
過來的三名准聖都是男的，有人想要靠近，卻被冰河天君給訓斥了。這種場面，你們男人摻和什麼，沒看到雷行風和李無心都在外面轉圈嗎。
別說，有時候女子的身份確實挺好用的，哪怕到了准聖這個層面。
不過呢，過來的三名准聖看到現場一片忙碌，看到過半的光子計算機單元冒煙，三名准聖對視一眼，就不再說什麼。
甚至不用雷行風主動解釋，三名准聖就『猜到』發生了什麼。剛剛的修為感應雖然強橫，但看來是修為失控、或者走火入魔？
雖然剛剛的氣息強悍了一些，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姜雲有意為之，又沒有周天大陣等加持，加上雷行風處理相對來說比較及時，所以氣息抵達三名准聖那裡的時候，已經很微弱了。
眼下看到又是如此亂糟糟的場面，大洋集團負責運行和維護星辰計算機的人員全都出動，一個個心急火燎的，三名准聖也就沒有想更多。
至於說姜雲一個初期的准聖能爆發出剛才的氣息，大家覺得沒啥——准聖修行中有太多的坑。更別說，姜雲還配合大洋集團在這裡瞎折騰。
對的，瞎折騰。這就是准聖們對大洋集團的定位、尤其是大洋集團妄想通過研究什麼圖騰廢墟之類的，來探索准聖的能為，就更讓人嗤之以鼻了。
於是，三名准聖假惺惺的表示遺憾，說了一些表面的話后，就麻溜溜的離開了。
正在裝昏迷的姜雲鬆了一口氣。確切的說，『昏迷』中的姜雲不敢有絲毫元神氣息外泄，消息什麼的都是冰河天君說的。
等三名准聖離開，姜雲就忍不住想要起身。但雷行風這一次卻很是霸氣：「先隱藏聖紋！然後再起身。不隱藏聖紋，你就在這裡待著不準動！
最好能表現出重傷的樣子。
冰河，你監督。」
姜雲想了想，不再說什麼。這一次閉關，又是十來天時間；四周的星空卻一片忙碌。
張總開開口，葛冬敲幾下鍵盤，然而耗時二十多年建設的星辰計算機卻崩潰了。超過1.8億的光子單元，至少有三千多萬燒毀。
就這，還是葛冬捨不得下手，稍微漏了漏手指。大洋集團為了建造這個星辰計算機投入的資源太多太多，葛冬是真的捨不得。
實際上，就算炸毀的，也大多是位於核心的單元——位於核心的單元建設最早，那麼技術也是最差的。
當然葛冬的安排也合適，靠近姜雲的計算機大多冒煙；而遠離姜雲的卻幾乎完好。等到了星辰計算機外圍，就只有零星幾個單元燒毀了。
張浩看了一眼燒毀的計算機單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浩做事不缺少魄力，不然也不能在剎那間做出如此決斷。
但葛冬能有這樣的安排，張浩也很滿意。當然，稍稍也有些惱火——讓你怎麼做你怎麼做就好；你這裡保住了這麼多計算機單元，說好聽的是愛惜，說不好聽的就是小心思太多。
也就是這次過來的三名准聖對大洋集團了解有限。要是以後大家對大洋集團了解多了，這樣的手段不一定騙得過對方。
總之因為種種原因，張浩只是看了一眼葛冬，就不再說什麼。沒有獎勵也沒有鼓勵。就這樣了。
葛冬其實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自己做的有些……稍微自主了一些。但我其實做了多級準備吖，一旦事不可為，還會有更多的計算機爆炸呢。
不過眼看情況似乎得到控制了，葛冬悄悄解除了其餘的『自毀』命令。
大洋集團的軍用和科研計算機系統中，至少有兩層命令和兩層代碼。其中一定有一層命令，單獨負責自毀。也就是說，你無法通過正常運行的系統來覆蓋自毀命令。
這樣的安排，也是小心所致。大洋集團在當前這個世界還沒怎麼在這個環節上吃虧。主要是大洋集團的技術，確實是一枝獨秀。
但是張浩卻記得另一個世界的影視作品中，隨隨便便一個小人物就能關了自毀程序的。是的，那是影視作品，但眼下這個世界可是高能世界，有資格做主角的真的不要太多；要是處理不及時被別人得到了技術，大洋集團損失可就大了。
所以重要工程、軍事、科研等的設備，都至少有兩層命令；一些特別重要的，甚至有三層、四層命令。尤其是要指出的是，這些命令的代碼都不同。
想想大洋集團高層內部的交流，都能單獨搞一套代碼，專門為計算機自毀設計一套程序、甚至幾套程序，那太簡單了。
好吧，扯遠了。
十多天後，姜雲終於『虛弱』的走下閉關所在，然後由冰河天君抱著，一行人返回大洋集團的月亮基地。
到了這裡，就是大家的自留地了。這裡有四名准聖留下的手段，別人就算能破開，一般也不會動手。因為那意味著撕破臉皮、不死不休。
這時候，張浩憋了十多天的疑問，終於爆發了。「師父，什麼是聖文？是聖人專用的文字嗎？那種小說或應視作品中，專門用來溝通天地的文字嗎？」
雷行風哈的一聲笑了：「不是文字的文，是紋路的紋。聖紋，是准聖巔峰才會出現的存在，據說聖皇的額頭上，就有繁雜的聖紋。
不過准聖巔峰額頭上的聖紋，很模糊，也很簡單，往往就是幾筆。而聖皇額頭上的聖紋，是完整的。
剛剛我看你老師的聖紋，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也比較清晰、比較完整。
也就是說，僅僅從聖紋的角度看，她現在應該是准聖巔峰、甚至可以說是准聖巔峰大圓滿！」
張浩：……
張浩自己都震驚了。我說，要不要這麼誇張？！
此時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姜雲身上。對於姜雲有如此巨大的突破，大家並沒有任何擔心。
且不說之前大家都相互發誓——准聖們內鬥太久了，不發誓總是不踏實。就說技術吧，就是一個合作的保證。姜雲想要更進一步，是一定要藉助科學技術了。而目前這個，只有大洋集團能夠提供。
現場人不多，除了四名准聖，就是准聖的弟子們、以及大洋集團少許科研精英和高層。加起來不過三十來人。
姜雲眼睛微眯，似乎陷入回憶中，緩緩開口了：「我不知道我現在的修為是什麼樣子。但如果一定要做個形容，應該比之前強大十倍以上。
首先說法則方面，這也是准聖方面最重要的。過去的法則，總是霧裡看花，總覺得不夠真切，朦朦朧朧，想要努力看清楚卻又看不到。那種焦急的感覺，我想三位都是相同的。
現在的感覺，還有一點，但卻越發清晰了。」
這所謂的『三位』就是准聖了。三名准聖點頭。
而後，姜雲又對張浩等人說道，「對於你們來說，就好像眼前蒙著東西，看東西總是模糊不清，卻又擦不清楚的那種。又或者耳朵上堵了東西，聽什麼都模模糊糊，能聽到東西，卻有聽不清。
總之，很難受。就像自己與世界被隔絕，被關閉在心靈的囚牢里。」
這話，張浩等人也聽明白了。聽不明白的很簡單啊，大家都有神通在身，將五官關閉個七八成感受一下就明白了。
給大家一個思考的時間，姜雲繼續說道：「再就是純粹。過去自然感悟的法則，是以云為主，輔助風、雨。
之所以會有如此構成，因為自然界風雨雲三者不分家。就算星空中，星雲、恆星風暴、隕石等之間也是有些聯繫的。
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然，現在有了大洋集團的科學研究，知道了原因。
不過就算是知道原因了，但體內三種法則還是會相互干擾。每一次出手，三種法則都想動作，很難單獨剝離一種出來。畢竟，當初感悟的、從築基期開始感悟的，就是風雨雲三者一體。
後來再想剝離，就太難了。每一次出手，三種法則相互牽扯，明明該有十分力，攻擊力卻可能不足七成、甚至更低。
就好像你在戰鬥的時候，總有人扯你的衣袖。」
姜雲最後這話，明顯是對張浩等人解釋的。
張浩等人緩緩點頭。這是大家第一次聽說准聖明確描述自己對法則的體悟——之前四名准聖也討論過，但都沒有清晰的認識。
姜雲繼續說道：「此外，我們知道自然界法則具有排他性，這個屬性在准聖身上也有影響。
不過現在，我對這個排他性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法則上的排他性，並不是說不能並存。還是以雲霧作為比喻吧。
我們抬頭看看天空，少雲天氣的話，小的雲霧，可以有很多。這就好比小修真者。很多很多的小雲團，卻依舊擋不住陽光。
如果是多雲天氣，天空就是大雲團了。但大雲團一定會擠壓小雲團的生存空間，甚至吞噬小雲團。多雲天氣，天空往往只有幾片雲霧，卻能遮蔽大部分天空。
等到了陰天、雨天，天空就只剩下一片雨雲了。通過衛星圖看，雨雲的範圍甚至遠遠超過地面上的視野。
那麼，這少雲天氣，就好比低級修真者。多雲天氣就好比中高級修真者。而陰雲、雨雲就好比准聖。
但同一個星球內，就算是雨雲也可以很多、可以並存。有時候站在高山上，幸運的時候，甚至能看到周圍有三片不同的雨雲。有些雨雲淺淡、有些低垂、有些電閃雷鳴等等。
總之，大家其實是可以並存的。但相互之間若靠的太近，卻必然會相互影響。會發生衝擊、融合等，激烈的甚至碰撞出漫天的閃電。
等雨雲或者陰雲更進一步，籠罩整個星球。這就是聖人階段。」
大家聽得如痴如醉。用如此簡潔有效的比喻法則修行，卻是前所未有的，但卻也極其恰當。
姜雲卻沒有停止講解：「過去我們認為，准聖和法則，都具有排他性。我們也一直以為，一條法則只能支持一名准聖。這個認知，應該是片面的。
就像是雨雲，我們抬頭看看天空，以為整個世界都在下雨。其實幾百公裡外，可能艷陽高照；再幾百公里又是暴雨傾盆。
用在准聖身上就是：准聖的影響也是有範圍的。排他性是存在的，但必須要加以範圍限制。
我現在有一種感覺，我身邊一千光年範圍內，雲之法則都會被我影響。但超過三千光年，就基本上沒有影響了。當然，我要是與周天大陣融合，這個影響範圍可以拓展到整個周天大世界。」
「再就說到周天大陣了。周天大陣覆蓋了整個周天世界主體；我認為，這恰恰如我之前所說的，覆蓋整個星球的雲霧。
因此，這個周天大陣，我有新的推測。這會不會是……聖皇的屍體？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合道』？
當然，這個想法有點驚世駭俗，但我不認為周天大陣是這麼容易建造的。
看看天妖世界，看看蓋亞世界，這兩個世界有聖人的歷史，甚至超過我們。但這兩個世界依舊沒有周天大陣！」
這個猜測，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大家一時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姜雲又說道：「還是以雲霧作比喻。我認為，一個大世界只能誕生一個聖人。另一個聖人想要誕生，就必須要到其餘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聖人。
也就是說，在我們的世界、在天妖世界、在蓋亞世界，都無法再誕生新的聖人。我們的世界雖然沒有聖人，但有周天大陣。聖人的影響，也還是存在的。」
到了這時候，張浩終於開口了：「老師，你看鯉魚星雲行嗎？這裡可否誕生一名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