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錯過的隻有時間嗎？
蘇歡看向門口，為什麽她總覺得莫然身上透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莫然，禦言笑，莫然，禦言笑，蘇歡在心裏反複默念這兩個名字，她真的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麽？
“在想什麽？”
禦言笑低沉悅耳的嗓音穿傳入蘇歡耳裏，她立刻回神，朝禦言笑扯扯嘴角，“沒想什麽，我可以請半天假嗎？”
禦言笑不語看她，顯然是在等她的請假原因。
“很多天沒見末末，我想她了。”這絕對是夠強大，又讓禦言笑不能反駁的請假理由。
禦言笑定定的看著蘇歡，過了一會兒，才悠悠開口：“好，早點回來。”
蘇歡立馬歡脫了，“哦也，那我先走了哦，拜拜。”
“等一下。”禦言笑站起身，緩步走向蘇歡，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稍微給點安慰。”
蘇歡學禦言笑，伸手捧起他的臉，也在他的唇上重重啾了一下。
禦言笑剛想加深這個吻，蘇歡滑溜地掙脫他的禁錮，狡黠一笑。“拜拜。”
禦言笑搖頭無奈的笑笑，眼底是滿滿的寵溺，六年空虛的內心被蘇歡的一顰一笑填得滿滿的。他單手貼在自己的左邊胸口，露出了回Y市以後第一個安心且幸福的笑。
蘇歡自以為躡手躡腳的走出總裁室，當然，純粹是自以為。在她走出總裁室的時候，坐落在辦公小隔間裏的秘書們早已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在她們眼底，蘇歡被總裁大人牽著小手走進總裁室時，她們就已經認定蘇歡是一隻貪慕虛榮的小狐狸……精。
蘇歡故意垂下眼瞼，不看她們充滿鄙夷的眼神，她沒有跟這些女人接觸過，但是身為擁有敏銳第六感的女人，她能清楚感覺到她們的敵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蘇歡自動自發的把這一切歸咎到禦言笑身上，誰讓他對她特立獨行呢？
那些女人鄙夷歸鄙夷蘇歡，卻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對她做什麽，畢竟，她身後站著的是綠地最高決策人——禦言笑。
總裁大人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把她們任何一個人扔出綠地。
蘇歡視若無睹的走向禦言笑的專屬電梯，伸手按下開門的按鈕，等了一會，電梯門才緩緩打開，她快速閃身進去。
雖然那些女人的注目禮她可以直接無視，可是，任誰的背後有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都會很不舒服吧！
蘇歡抬眼，忽然有點，不，是很後悔自己的動作太過快速，因為電梯還有一個人……莫然。
那些女人的眼神她可以裝作沒看見，可是，莫然的眼神跟那些女人不一樣，沒有鄙夷，更多的是她猜不透的複雜。
她不敢直視莫然那雙淡漠的眼睛，那眼底太複雜，太深沉，太沉重……
“嗨，好巧。”蘇歡扯扯僵硬的嘴角，不等莫然反應，別扭的轉過身，背對著莫然。
“嗯。”莫然肆無忌憚打量蘇歡的背部，眼裏閃過各種各樣的複雜情愫。
蘇歡僵著後背，哀怨的皺起包子臉，這電梯怎麽這麽慢？煎熬，赤條條的煎熬……
“你……”莫然欲言又止，一切已經恨明顯了，她又何必再問。
“你想說什麽？”蘇歡轉頭，語調高高上揚，既然莫然起了話頭，她再不順著接下去，活躍一下氣氛，就對不起悶在這座電梯裏的自己了。
“沒什麽。”莫然別開頭，語氣淡漠，氣氛一下子回歸零度。
蘇歡焉了，或許心虛，或許歉疚，她明明知道莫然對禦言笑……可她還是選擇無視，她不知道六年前的莫然跟禦言笑什麽關係，也不知道六年來莫然跟禦言笑是什麽關係。
隻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更不想違背。
雖然禦言笑從來沒有跟她承諾過什麽，可有很多事和話比承諾更有分量！
叮當一聲，電梯門在蘇歡的心心念念下打開了，哦也，終於可以呼吸新鮮空氣了。
“蘇蘇歡，等一下。”莫然出聲。
蘇歡歡歡喜喜踏出的前腳就這麽定格在半空，她慢慢放下腳，扯開一個牽強的笑容，轉身看著莫然，“莫秘書，還有什麽事麽？”
“你覺得你適合站在禦言笑身邊嗎？你了解他多少？中間空白的六年，錯過的隻有時間嗎？”
莫然嗓音清冷，語氣平靜，卻字字猶如千斤重，一點一點敲在蘇歡的心坎上。
蘇歡嘴角發苦，莫然無疑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鯁在她心底的刺，即使她再不願意承認，還是橫杠在她的心裏。
蘇歡沉思片刻，蕩開淺笑，輕聲問：“莫然，你怎麽看？”
莫然一愣，蘇歡的話咋聽之下有點莫名其妙，實際上，卻是把所有問題的源頭撥回到她的手裏，這個問題，她無解。
因為，她從來都是旁觀者。
電梯門在她們說話間已經關上，蘇歡從容自若的按下開門鍵，朝莫然擺擺手，“莫秘書，再見。”
蘇歡的背影越來越遠，莫然的視線緩緩被電梯門阻隔，也阻擋了想要奔湧而出的淚。
莫然乘坐電梯返回頂樓，走出電梯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冷靜淡漠。她淡淡掃了一眼四周的女秘們，朝總裁室走去。
她想，她總該為自己爭取一次，哪怕是失敗。
莫然站在總裁室門口，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爭取，要爭取。可伸出去的手還是停在半空中，她猶豫了。
如果……不，沒有如果，莫然牙根一咬，抬手敲門，她不允許自己逃避。
“進來。”禦言笑低沉性感的聲音在裏麵響起，透過門隙，敲入莫然的心裏。
莫然做了一個深呼吸，推開門走進，眉眼彎彎，露出一個跟平時淡漠嚴肅的表情相反的笑容。
“你來的正好。”禦言笑淡淡看了一眼莫然，視線轉回桌上，在桌上找起文件。
莫然自動自發走到辦公桌前，等待禦言笑的吩咐，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整整六年，不曾改變。
“這是計劃書，按照計劃執行。”禦言笑抽出文件夾，遞給莫然。
“計劃書？”莫然不解。
“嗯。”禦言笑點頭。
莫然打開文件夾，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看到最後，她的眼睛已經瞪酸了。“總裁，公然跟聞人幫為敵，這樣好麽？”
不好，當然很不好，禦言笑很清楚自己心裏的答案。但是，為了蘇歡，得罪聞人幫又怎麽樣？早在聞人鳳舞把算盤打在蘇歡頭上時，聞人就該想清楚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