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英雄難過美人劫
“唔……那還是算了吧,我隻願永遠陪在公子身邊。公子,小烏感覺得到,你絕非常人,隻是很多事你無意於此,他日,你若願翱翔於世,小烏必定化作雙翼護你前行,公子若想平淡於世,小烏願為公子煮茶研磨。”
群山巍峨的淩雲峰上,曾經那個略顯稚嫩的少年曾經這般說過,那時隻不過一時意氣之言,想不到演變到如今,當真變成了真。
“公子,我查到了,”不過才一夜的時間,吩咐小烏辦的事便有了眉目。
“如何?”
“我特地讓宮中的兄弟好好查詢了一番,二小姐這幾年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這個樣子,皇上雖然不是最寵她,但也絕對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舉止粗暴,反而是二小姐在宮中有些跋扈,仗著老爺的身份,和自己貴妃的頭銜,經常打壓其她妃子。
這次她突然回來,有人隻說那一晚夙夜的確同她在一起,隻是她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這便不知了,不過公子,我見過二小姐身上的傷痕,從那些傷痕的深淺走勢來看,應該是武功高超的人所傷。”小烏將得到的情報一一說了出來。
子卿低頭不語,這個結果多多少少同她的猜想一樣,還記得以前在宮中時,華染便已經提醒過她,那時她一時不慎,中了她的計,現在她又撇開一切說自己無辜,看來,她回家肯定別有用心。
“小烏,一定要牢牢的盯死她,她一有異動便通知我,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聲張,省得打草驚蛇。”
“是,公子,”小烏也明白此事的蹊蹺。
子卿急急忙忙出了門,一直在書房等著莯月昭回來,這件事她必須要提醒爹爹,可不能讓大局壞在了她的手中。
“子卿,爹爹回來晚了,等很久了吧。”一回來便聽到老王傳話,子卿在書房等他,莯月昭忙不迭的走來。
“爹爹,無礙,就一小會兒,許久不曾見到爹爹,子卿想和爹爹說會兒話。”子卿手腳熟練的倒水,沏茶,動作一氣嗬成,將茶杯遞到爹爹麵前,同以前一般,煮茶暢談。
“哈哈,子卿,爹爹看到你這麽精神的模樣我就放心了,皇上沒對你怎樣吧?”莯月昭還稱呼他為皇上,其實打心底他根本沒有要反的意思。
“爹爹,他對我很好,好吃好好玩的都給我,說是在軟禁,實際上他是在保護我,夙夜他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子卿,你的話我都明白,他是個好皇帝,可是猜忌心太重,如果不是他想鏟除我,我又怎會逼到這一步,我們莯家一直世代忠良,怎會有外心呢?”爹爹語中盡是無奈。
\"爹爹,其實今日我想說的不是夙夜,而是另有其人,蘭花清麗高雅,但若是被擺放在群花之中,時間一長,她被權力遮眼,被妒忌所蒙蔽,再也不是從前的蘭了。
何況任何東西時間久了都會變,茶會變涼,蘋果會變黃,心也會慢慢腐爛。”子卿隻是用了一個比喻,莯月昭怎麽不懂。
“你的意思是說子柔?”
“爹爹,二姐早就變了,我在宮中就已經覺察,此次她回來定是不懷好意,你萬萬要注意,”
“子卿,她是你二姐,你怎會如此懷疑她,她那滿身的傷痕難道是自己割的麽?”莯月昭臉色陡變,
“爹爹,這個世上有一種計謀,叫苦肉計。”子卿覺得爹爹一向最為英明,任何事都能夠理智的分析,但今日怎麽?
“你不必多說,你二姐不是那樣的人,子卿,要是以後讓我再聽到這種話,休怪我翻臉無情!!”
兩人相談的並不投機,門外屋簷下,倒掛著一人,無聲無息,似是一隻蝙蝠,將兩人的話如數聽在了耳中。
“什麽,莯子卿這個賤人,果然將我的來意都告訴給爹爹了,還好爹爹沒聽信他的話,在他眼裏,我永遠是他乖巧的二女兒。”莯子柔笑顏如花,臉上一片暢快之意。
“柔兒,今日的藥你上了沒?身子還疼不疼,都怪我下手太重。”花陌一臉的心疼,在他眼中,莯子柔永遠都是當年那個純白無暇的女子。
“不疼,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花陌,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莯子柔溫言軟語。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時候美人不是關卡,而是劫數,花陌永遠不會想到,他會愛上莯子柔,而且一愛便是這麽多年,看著她嫁為人婦,看著她承歡床榻,看著她為那人心傷,看著她的一切,
明知她已經有了她的生活,可偏偏舍不得離開半步,仿佛中了魔障,隻想看著她幸福,所以一切阻礙她的,他必然手刃之,這樣的愛,久了,也變成了病態。
而她也習慣了每日那人如影子般的陪伴,每日聽著自己傾訴,每次開導自己,每回除掉自己的敵人,花陌,花陌,我何其有幸認識了你!
“柔兒,不必謝我,這些都是我自願的,我早說過要陪你一生一世,做你永遠的影子。”花陌嘴很笨拙,但每次說出的話都是格外感人。
“嗯,對了,花陌,來了這幾天,你應該也把莯府調查清楚了,你去給我找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就是我爹爹存放兵器的地方,莯府這麽大,恐怕是他單獨修建了一處,你好好找,兵器,火藥,所有東西都應該有。”莯子柔眼中放著奇異的光彩。
夜,你等我,馬上我就完成任務了,那時我便回來,做你的帝後,莯子柔美美的笑著,已經幻想好了一切。
而花陌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柔兒,隻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會給你,身形一閃,沒入了陰影之中。
然,花陌不知的是,書房內,紫檀桌麵上,赫然寫著幾字,“房外有人偷聽。”鐵筆銀鉤,字跡瀟灑流暢,這場計謀,到底是誰入了誰的計?
最後的勝利又會屬於誰呢,微風拂過,桌上的字跡早已經幹涸,桌麵又恢複如初,誰也不知,原來這上麵,有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