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我是想要你明白
冷風過境,脫離了白日的喧囂,對於她的回歸,眾人一片喜色,連帶著對子卿的崇拜又多了一層,她居然能從那滾滾大雪中逃脫,簡直是如有神助,大夥兒高興了一晚,直到夜幕西沉才漸漸回營睡去。
連日來兩人吃喝住行都在一起,子卿隻能暫時依靠著這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不管他是出自於什麽目的,總之待她還是細心周到的。
華染攙扶著子卿回到營帳,“肯定困了吧,我去給你打盆熱水進來。明日就要重新啟程了,今晚你早日睡覺。”那人醇厚的聲音浮想在耳際。
子卿目光楚楚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盡管視線還是一片黑暗,但她眼前慢慢勾勒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白衣勝雪,黑發如墨,嘴邊巧笑嫣然,如同暖日的陽光般溫暖。
發現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子卿連忙搖搖頭,她怎會想起那人,那個曾經讓她一度傷心的男人,麵前的這人分明不是他,他們聲音不一樣,名字不一樣,連性格都不一樣,他又怎會是華染。
隻是子卿不知道的是,一個人若是隱藏到了極點,不管是聲音,還是名字,性格都是刻意偽裝,就連他身上常有的玉檀香味也被一股奇異的藥草味遮蔽。
他叫淩雲,乃是竺秋最讓人尊敬的宰相,華染那人……又怎會在一個地方呆上這麽久,他應該有他要做的事。還在想著,臉上一股熱意傳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華染看著她有些迷惑的眼光,一時之間也猜不準子卿到底在想些什麽。將手中的熱帕捂上她有些微涼的臉頰。
“我自己來吧。”子卿從他手中接過熱帕,摸索著洗臉,等到她梳洗完畢,華染已經將床鋪為她鋪好,還特地給她拿來了一個小暖爐,
“你先睡著,晚上抱個小暖爐,身體會暖和些,快些睡吧。”華染對她真可謂細微不知,連細枝末節都想的一清二楚,他天生是被人服侍的人,但服侍起子卿來也是像模像樣。
為她解開發帶,輕輕將她引到床邊,掀開被褥,直到子卿穩穩的躺床上,再為她掖好背角,就要抽身離開,卻不想被被子裏的手拉住,
“那麽你呢?”
“我就在這陪著你,快些休息,明日會有一場惡戰呢,不過你放心,你一定會勝利的。”淳淳的聲音傳來,子卿也是累極了,聽著聽著便安然入睡。
華染之間摩挲著她的臉頰,一遍又一遍,指尖接觸到的肌膚是一片細嫩光滑,看著她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或許再過幾日就會完全消失吧。
輕柔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他步履輕緩的離開營帳,在他剛剛離開之時,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手指撫上被他輕吻過的肌膚,心中一片深思。
她摸索著從床上起來,連鞋都沒有顧上穿,赤著潔白的腳丫便下了地,幸好地上全是鋪著厚厚的毛墊,才不至於她的腳那麽冰冷,她無聲無息朝著華染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雖然失去了眼睛,但是耳力極佳,她分明感覺到了外麵除了淩雲之外,多了一人存在,會是誰?由於傷勢並沒有完全好轉,她行走的速度十分慢,盡管她心急如焚,但速度依舊快不起來。
外麵的人似乎在說著什麽,夾雜在風雪聲中,她根本聽不清楚,快點,快點,再快點……每移動一分,膝蓋處一直在顫抖,真相就在眼前了,隻差一點了。
手指終於可以摸到營帳,一顆心撲通撲通,顫抖著手指就要掀開幔帳,倏然,一股強大的冷空氣迎麵襲來,營帳已經被人掀開,耳尖的她聽到腳步聲離開的聲音。
一人的大手將她伸出的手指緊握,“外麵這麽冷,要去哪裏呢?”子卿的臉色蒼白,仿佛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般,她抽出手指,有些憤憤難平,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這人的危險程度在她心中竟達到了華染的高度,她記得華染就是這麽一點一點接近她,最後奪取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子卿由於過度激動,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但麵上一點沒有放鬆,“你到底有什麽企圖?我告訴你,你若是打的是我們軍營的主意,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就算你救了我一命,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
華染看著滿臉怒氣如臨大敵的子卿,不禁撲哧一笑,這一笑倒是將子卿笑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華染看著她小臉氣的紅撲撲,長發及腰,煞是可愛,很少流露出女子嬌態的她不免讓他又看了一眼,她隻穿著單薄的裏衣,還光著腳丫,
“明明身子就沒有複原,還要逞什麽能?如果說我有企圖的話,那就是……”華染蹲下身,一手便撈起了子卿,將她打橫抱入懷中,
子卿被他突然而來的話驚住,也有些呆住,連被人重新抱起來也沒有發現,隻一心集中到了他說的那兩個字,“企圖,你說,你到底有何企圖?”她急著要抓他的衣襟,卻不想一下子用力過猛,將他的衣衫給扯開了大半。
華染正將她放到床上,被她這樣一拉,看著那人單純而又執拗的眼神,他的身子慢慢伏下,“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麽企圖的話,我的企圖就是你……”語音曖昧而又飄渺。
子卿聽到這句話,蹭的一下,臉紅到了脖子根,這才發現兩人姿勢有些不妥,許是男子身份讓她習慣了,這樣的接觸她早就該覺察到有什麽不妥了。
被華染這麽一說,心中一急,她慌手慌腳想要掀開他,此時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見他的表情,更讓她覺得慌亂。華染的衣服經她這麽拉扯,露出了如玉的肌膚。
子卿手指觸碰到那一片溫熱,這下紅色不止是遍布到整張臉,而是直接蔓延到了全身,“你走開,走開。”子卿發現事情有些不妙。
耳邊傳來一人的輕笑,接著他便擒住了子卿的雙手,將她整個身子束縛住:“現在才發現,不覺得有些晚了,即便是我救了你,你難道就不避諱麽?我告訴你,你終究是個女人,不是男人,
男女有別,你早該發現,不要妄想獨自一人承擔起很多的重量,你承擔不起。”
子卿嘴角冷笑,“男人如何,女子又如何?你們能做的事,我照樣可以做,領兵打仗,征戰千裏,將士們服我信我,我要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說到最後,她的語音帶著幾分豪情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