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暗自神傷落寞中
時間轉瞬即逝，戰爭終於在人們惴惴不安中爆發，戰場就在天耀和竺秋交界處。雙方士兵已經安營紮寨，準備好了戰事。
青茯首先下了戰書，戰爭定在兩日以後，華染欣然接受，反正是免不了的，這場仗遲早是要爆發的。而且他也明白為何青茯會定在兩日之後。
因為按照行程來說，兩日之後便是夙夜的軍隊到達，他們之間早就結下了盟約，原本青茯打算的是從三麵夾擊自己，而現在子卿去了夕燼，夕燼一直沒有消息，而且還封閉了所有消息，很有可能是子卿已經得手。
那麽夙夜就不足畏懼，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那個人可不是按照規矩行事的人，就算是他承諾過青茯什麽。但是最後的結局一定是他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這一邊。
假如這場戰役是自己勝利了，說不定他還會幫著自己來對付青茯，然後趁機吞噬掉竺秋。如若自己和青茯都是兩敗俱傷，他很有可能最後才出手，一舉豐收。
所以華染絲毫不擔心他會一開始就出手，那麽現在戰局就還是自己和青茯的兩人的。即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眉宇之間仍舊是深深的愁思。
一連著好多天都是如此，除了在部署戰局上是聚精會神，當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無精打采，仿佛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花灼和南洛一直很擔心的跟在他身旁。
但是每次一詢問他，他隻會搖搖頭，然後歎一口氣。他們很敏感的發現此事絕對不是因為即將來臨的戰爭，以前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不管是多麽棘手，華染隻會越戰越勇，從來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能讓他那麽上心的人天下間隻有一人，那就是子卿，難道是因為她，所以華染最近才會如此。
“主子，為何你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們，這麽多年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人背負。我們從來沒有在你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出來，就算我們不能解決，但是也可以幫你分擔。”花灼頭一次沒有聽華染的話退下，而是坐到了他的身旁。
華染的身上一直流露著一種淡淡的孤獨之感，仿佛這個世界誰都不在，隻剩下了他一人那般，他看了花灼一眼，緩緩開口：“花灼，你是最早陪伴在我身邊的人，可以說我們一起長大。”
“是的，主子。”
“從小到大，我除了要報複我父皇以外，幾乎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將來。但是有一天，她出現了，沒有一點預料。愛上她也變成了情非得已的事情，我們一路走來，經曆了很多坎坷。可是……”
“可是什麽？主子，上次在竺秋，既然子卿姑娘願意和你一起離開，那麽就說明她對你的心肯定和你是一樣的。你們隻要贏了這場仗，然後就可以好好在一起生活了，為何主子你臉上還是這麽悶悶不樂的？”
花灼不解，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難道華染現在就認定了他們會輸？不，絕對不可能，華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花灼，你知道嗎，在看到那經幡以前我也是你這樣想的，我想著啊，隻要我們順利的打贏這場仗，以後便和她雙宿雙棲。可是在看到經幡之後我不這樣想了。”華染歎了口氣。
“那上麵到底有什麽？”
“有故事的結局。”
“什麽？結局，難道在千百年前就有人料到了結局？可是不是說得此經幡者就是得天下的人麽？如今是主子你得到了，那麽就應該是主子的天下。”花灼說著。
華染卻是輕笑了一聲，“天下，嗬嗬，你知道我從來不在意這些的。在那上麵我看到了故事的開頭，也看到了結尾，我們會勝利，這是注定了的勝利。
可是讓我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上麵寫著有人從很遠的地方而來，那人是這場戰爭的開始，也是這場戰爭的終點。她的使命也就是幫助我統一天下，從而結束四國紛亂，戰火紛飛的年代。”
聽到這裏花灼已經無法理解，“那這是好事啊，命定的都是主子你贏，你應該開心才是，為何近日來你都是愁眉苦臉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不用如此難過了，那上麵提到的異人經我推敲，就是子卿無疑。她原本不是這裏的人，就是為了結束紛亂才來到這裏，在戰爭結束以後她便會離開。”一想到那個場麵，華染已經痛心疾首。
“主子，你該不會是說笑的吧，那麽她離開了以後，又會到哪裏？歸隱山野麽？”花灼還是無法理解。
“若是她在這個時代我也不用擔心，就算她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她。可是我擔心的這個離開，恐怕是離開我們這個時代，而且上麵還略微提到她到來是因為一隻玉鐲，玉鐲一對的話她便能回去了。”
花灼這才放下心來，提議道：“那麽我們先找到那個玉鐲，然後破壞掉，這樣一來姑娘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這時華染卻是露出了苦笑，“要是真的這樣我就不會這樣了，另外一隻玉鐲原來就會我們的南宮家一直流傳下來的那隻玉鐲，那晚我已經送給她了。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她的臉色那麽奇怪，而且後來還不告而別。
我想她心中一定做好了打算，她想要幫我，贏得了這場戰役之後她再離開，所以她才會那麽著急的趕著會夕燼。”華染隻看了一個大概，卻足矣讓他推敲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主子，你為何要將玉鐲送她？”
“因為早些時候我並沒有看那經幡，想不到我現在覺得有用的時候拿出來研究才發現了所有的真相。如果我能夠早些看到那該有多好，嗬嗬……這一切都是命運，就像是那個傳說一般，不管我們如何相愛，最後還是會被分離。”華染說著，眼中落寞的神情更加清楚。
“主子，你先不要這麽灰心，說不定子卿姑娘心係著你，並不會離開呢？畢竟那塊經幡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哪裏會那麽準，”花灼寬慰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便好了，不過花灼你不覺得今日的情形不禁和經幡上寫的一樣，而且也和當年的傳說一樣。原先我是不信命的，不過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來，我不信也得信了。可是我真的有些不舍……不舍再也見不到她的麵龐。”華染的樣子落在花灼眼中，也是多麽痛心疾首的模樣。
“公子，現在才不過是個開始，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結果，我們拭目以待，我相信她一定不會離開你，因為你這麽愛她。”
“是麽？”華染抬頭。
“嗯。”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