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堂對質
“屬下護住不力，請小姐責罰。”魅碧單膝跪地請罪。
“稍後自去魅裁那裏領二十棘鞭。”薛平安冷冷地說道，魅碧確實該罰，這次她到是有驚無險，那下次呢？在身邊主子失蹤居然都毫無所知。
“是。”魅碧恭敬的應著，她對如此處罰毫無怨言，終究是她的錯失導致小姐失蹤。
“對了，我在船上不見了你為何不下水尋找，而是與他們一同上岸？”
魅碧如實回答：“屬下確實是想下水尋找，是南宮將軍告訴屬下小姐在許六爺船上，不要聲張。”
“好了，你去吧。”
“是？”魅碧出去找魅裁領罰了。
薛平安這才知道為何南宮軒對她回府，沒有展現出任何驚訝。
是夜她又叫出魅天輕聲吩咐幾句。
第二日清晨淺草慌張的進來，她也顧不得什麽起床氣了，拉著薛平安就起來。“小姐，宮裏來人了，要你現在就進宮。”
薛平安被拉著聽到淺草的話倒是微微一笑，看看天色，這時晨該是早朝期間吧？速度挺快的嘛。
她由淺草給她梳完妝跟隨來人一同入宮。
和政殿內。
“臣女給皇上請安。”
“瑞安郡主，你可知罪？”
皇帝象征式的問了一句，自從這個薛平安出現以後他就頭疼不已，因著她的身份，他是殺不得，也打不得，他是深深體會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怎麽就給她找了那麽個靠山？
“臣女不知所犯何罪？”薛平安語氣不卑不亢。
“楚雄風現在瑞安郡主來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蕭霆命令著。
楚雄風聽到皇帝的話恭敬的應了聲“是。”
“皇上，薛平安她本是薛頂天的庶女，卻冒充鎮國公夫婦的女兒蒙騙皇上，昨日還自持身份當眾毀了草民之女的清白，還望皇上明查，給草民主持公道。”
楚雄風如今被貶沒有任何官職，隻能自稱草民。
他話音一落就立刻有人附和，“這欺君實乃大罪，還請皇上明查。”
“是啊，這鎮國公府血脈豈容混淆，還請皇上明查。”
“還請皇上明查。”
…………
眾大臣紛紛附議，讓皇上明查。
薛平安冷眼旁觀，不怒反笑，絲毫沒有任何慌張。
她看著眾大臣問道：“你們都說本郡主蒙騙皇上，可有證據？”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右相上官懷河站出來質問：“你敢說你不是商戶薛頂天之女？”
“是又如何？”薛平安反問。
“大膽，你即是薛頂天之女，卻冒充鎮國公夫婦的女兒欺瞞皇上，這是欺君大罪理當問斬。”
“哈哈哈哈。”薛平安大笑，“欺君？敢問本郡主何時說過是鎮國公夫婦親生女兒的？至於為何被封為郡主難道眾大臣不知？”
“那日皇後邀請本郡主參加宴會，本郡主本不想插手，可麵對北臨公主挑釁之時，你們自認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兒，卻無一人敢應戰，本郡主雖說出身不高，但身為大夏子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堂堂大夏被他國欺辱，那北臨公主卻當眾以本郡主身份刁難，皇上太後無奈之下封之為郡主。”
說著她目光在那幾個大臣身上一一掃過，“本郡主說的可是事實？”
同時她心裏也在疑惑，昨晚她讓魅天去查了，薛家上下並沒有開京城，那她們又是如何知曉的？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那幾個大臣被她那淩厲目光掃過紛紛低下頭，不在說話，他們隻是不服薛平安被封為郡主。卻忘了她是因何被封。
楚雄風見沒人說話心有不甘，“你明明就是薛頂天庶女，因為出閣被發現與男子幽會，被驅逐出家族，為何謊稱鎮國公夫婦的女兒，欺瞞皇上？”
薛平安冷眼看他，語氣嚴厲，“與男子幽會？你親眼所見？至於鎮國公夫婦的女兒？本郡主剛就說過原由，莫不是你年紀大糊塗了？？”
說著她從懷中一塊金牌揚手在文武百官麵前掃過，“至於本郡主為何會成為鎮國府的小姐，還請大家去詢問祖母。”
這下不止文武百官，就連蕭霆蕭逸南宮軒都震驚了。
那可是先祖皇帝所賜鎮國公府的免死金牌，怎麽會在她手上？這下別說她沒有欺君，就算欺君有這免死金牌在手，誰又能至她的罪？
這免死金牌是薛平安今早出門前老太君交與她的，意於保她。
南宮軒對這免死金牌倒是沒什麽反應，她是誰，擁有什麽，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而蕭逸看著薛平安手中金牌則是兩眼泛光，心裏暗暗決定不論如何一定要把薛平安娶到手，到時在把金牌拿過來，那就算失敗又如何？反正死不了，大可借著鎮國公東山再起。
楚雄風此時有些瑟瑟發抖，但還強裝鎮定，“那你當眾毀我女兒清白總要給個交代吧？你不能仗著身份與這免死金牌欺人太甚吧？”
“好，你既然說是本郡主當眾會你女兒清白，那麽可敢請你女兒上殿與本郡主當麵對質？”
“有何不敢？”楚雄風轉頭對著皇帝說“皇上，小女就在殿外。”
聞言蕭霆大手一揮，“宣”
楚夢蝶很快便被帶上來了，她身穿淺粉色長裙，隻用一根絲帶係著頭發，麵色蒼白，走路姿勢很是奇怪，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能倒下的感覺。
“民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還請皇上為民女做主。”楚夢蝶淚聲俱下，可謂是我見猶憐啊。
“事情如何你如實到來。”蕭霆對她這樣子沒有任何同情，反而覺得假的很，隻是隨意敷衍一句。
“民女昨日與好友一同遊湖，後來不知為何船突然漏水，這時恰巧逸王的船路過，便載了民女與好友幾人，民女見郡主也在，便告知郡主父親已入京，哪曾想郡主竟然威脅民女不得說出去，隨後又懷恨在心在民女糕點中下毒，導致民女當眾，當眾……”
最後她究竟是沒有說出來，不過這事不過一夜之間傳遍京城，即便她不說也是文武百官人人皆知。
蕭霆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向薛平安。
薛平安會意，這事他確實不好開口。
“楚小姐，你說本郡主在你糕點中下毒，本郡主若是沒記錯的話昨日南宮將軍剛剛起身你便坐下了，況且那船是逸王的，而船上一應吃食是逸王準備的，請問本郡主是何時下毒的？難道本郡主事先就會算到你會上船，還會吃我桌上糕點？還有，你說當眾毀你清白，敢問楚小姐還有清白可言麽？”
“你的意思是本王下毒毀她清白嘍？”蕭逸見牽連到他頭上，他站起身看向薛平安。
薛平安看著他那邪魅的笑容，心中殺意湧現，但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了，“本郡主沒說，不知逸王是否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薛平安同樣邪魅一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南宮軒看著薛平安那樣子很心疼，剛剛她眼中的殺意雖然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但他還是看到了，是怎樣的仇恨才會有那樣濃烈的殺意，卻還要強顏歡笑？
“郡主可知誣蔑當朝王爺是何罪名。”
薛平安異常鎮定的反問：“逸王可知有辱女子清白會承受怎樣的後果？”
“你……”蕭逸臉上的笑容被不可置信取代。
薛平安沒在看他，轉頭看向蕭霆，“皇上，楚小姐所指臣女給她下毒，卻沒有任何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誣陷，敢問皇上誣陷一品郡主該當如何？”
蕭霆給了旁邊寧山一個眼神，寧山會意，“誣陷一品郡主情節嚴重者斬立決，若未造成傷害則杖責八十。”
寧山，是蕭霆身邊的公公，從小就陪在蕭霆身邊。
楚夢蝶沒想到事情會反轉，杖責八十，那她哪裏還有命在？
當即磕頭求饒，“民女知道錯了，求皇上饒命啊，”
這時有些不忍心的大臣也紛紛幫忙求饒。，“還請皇上法外開恩，楚小姐怎麽說也是個女子，定承受不住八十杖啊。”
“還請皇上三思。”
“瑞安郡主，這楚小姐確實是對不起你，可這對你到底也沒造成傷害，這般懲罰是否狠毒了些呢？”蕭逸對著薛平安說道。
“怎麽？逸王這是舍不得？”薛平安譏諷道。
蕭逸頓時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麽？”
薛平安沒有理他，反而走到楚夢蝶身邊俯身低語了幾句。
楚夢蝶也知道如今除了此法在別無他法了，她似是下定決心般看著皇帝，“皇上，民女懷了逸王的骨肉，斷斷不能承受著八十杖啊。”她哭的淚眼婆娑。
“你胡說什麽？竟敢誣陷本王，枉本王還未你求情。”蕭逸對著楚夢蝶怒喊，回頭又看向皇帝，“皇上，此女行徑卑劣確實該嚴懲。”
聞言楚夢蝶臉色微變，這還是昨夜那柔情似水的男人麽？居然欲要治她於死地？
“王爺，雖說民女冒犯了郡主，但你也不能如此無情啊。”
蕭霆被吵的頭疼。
“楚夢蝶，你說你與逸王已有夫妻之實，又懷有皇家血脈，有何證據？”
聞言楚夢蝶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皇上，這是逸王贈與民女的，還請皇上過目。”
寧山接過玉佩交給蕭霆。
“逸王，你還有何話說？”蕭霆大怒，隨後示意寧山把玉佩交給蕭逸。
蕭逸看到玉佩心中大驚，她是何時把玉佩拿走的？
這玉佩乃是每個皇子公主出生先皇所贈，皇子玉佩上刻著龍紋，公主則是鳳紋，而在玉佩中間刻著皇子的名字，變相的說這就是皇子公主的信物。
難怪皇上會大發雷霆，隨意把此玉送人乃是大不敬知罪。
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皇上明查，臣的玉佩不知何時被賊人所盜。”
“哼，朕看你不是被盜，而是送人了吧。”蕭霆火氣不減，沒想到他居然隨意把玉佩送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上……”蕭逸還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