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逸王斷子絕孫
薛平安暗自頭疼,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看樣子果然不假,這三人聚到一起要能消停就怪了,她雖然也想將這幾人解決了,不過哪怕是皇親國戚也不能胡亂殺人。
殺是殺不了,但給些教訓還是可以的,“哦……這樣啊,那本將不免還要提醒蘇小姐一番,你如今還未過門,閨閣中女子如此恨嫁怕是會有損蘇府門楣。”
“你……”蘇雲婷被她說的麵紅耳赤,這後麵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薛平安因南宮軒之事煩心,懶得跟她們在這小打小鬧,無視幾人抬腿上樓,這真的到哪都不消停,想安安靜靜的吃個飯都不得消停。
進到二樓包房沈少白就忍不住了,“你就這麽放過她們?”
“不然呢?殺了她們?”
“就算殺不得也要教訓一番吧,這也不像你性格啊。”
薛平安撇了他一眼,“嗬,她們最大的倚仗都要沒了,對幾個女人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況且,不隻楚夢蝶這胎保不住,日後逸王府恐怕都不會有嬰兒能安全降生。”
“哦?何出此言?”許盛年聽著她的話也來了興致。
“不知你們注意到蘇雲婷項圈上的紅寶石沒有?”
見她避重就輕,沈少白氣呼呼的說道:“任她有什麽,區區一個項圈我沈府還看不上,難道皇上賞賜給你的還不如那一個項圈?”
“嗬。”薛平安淺淺一笑,“那東西我鎮國府還真沒有,那是麝香珠。”
沈少白和許盛年被她說的一頭霧水,這麝香珠是什麽東西?他們怎麽從未聽說過?
看他倆這不解的樣子薛平安有些疑惑,“難道你們沒聽過?”
聽到她的詢問二人皆是搖搖頭,表示沒聽過。
見他二人如此薛平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就說嘛,那日在拍賣場那麽多人怎麽就沒有人說出來,起先她還在想他們或許不願為此得罪萬寶閣,畢竟這也跟他們沒什麽太大關係,今日看來並不是如此,而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麝香的作用。
“這麝香珠是什麽?”見她似乎是在想什麽,許盛年也想知道她口中的麝香珠是何物。
薛平安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麝香是取自雄性獐子的分泌腺體,幹燥而成,因為其香氣濃烈,且有催產的功效。”
說著她見二人還是一臉懵懂,她想了一下,“算了,這麽說吧,它可以入藥,有瘀血化瘀的功效,但對女子危害極大,長期佩戴會令女子不孕,若是懷有身孕的女子長期與之接觸,不出半月便會滑胎。”
她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具體有什麽功效她還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可以很肯定,那就是楚夢蝶這一胎絕對會保不住。
沈少白大驚,“如此說來那楚側妃豈不……”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薛平安點了點頭,“沒錯,楚夢蝶這一胎絕對保不住,況且據我所知那項圈是蕭逸在萬寶閣拍下來送給蘇雲婷的,她日日佩戴,長此以往她自己本身就沒有可能在懷孕,日後她嫁入逸王府,那麽逸王府怕是也不會孩子能安全降生,除非蕭逸在外養女人,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子嗣。”
說完她眼中流漏出一種嗜血的光芒,嗬,蕭逸,當初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如今你又親手斷送自己所有孩子,真是報應不爽。
就是不知你在得知真相後會如何?但願你內心強大承受得住。
沈少白用驚訝的目光看向薛平安,他感覺此時的薛平安是他從未見過的,就好似變了一個人。
不止他,就連許盛年都有些震驚,但他長年習武自然知道薛平安為何如此,這是入魔的前兆。
可他不知道的是薛平安早已入魔,在冰室內暮雲隻是暫時的幫她壓製,但那隻是壓製,並不是撤出,禍患終究埋藏在她的身體裏,平常到還好,但隻要有一根小小的導火索就會爆發。
此時自然,因薛平安想到自己與那未曾謀麵的孩子慘死在蕭逸手中,她就恨意滔天,自然就會爆發。
許盛年知道此時不幹擾她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現在他們能做的隻有等她自己走出來。
這時店小二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見薛平安那赤紅的雙眼他嚇得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將飯菜擺上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沈少白見許盛年沒有絲毫的心急,他也就放下心來,這折騰一上午本就夠累的,還一直沒有吃飯,此時看見那香氣撲鼻的飯菜他在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邊吃還表問,表示關心,“她這是腫麽了?”
許盛年見他那被堵滿的嘴搖了搖頭,自競到了一杯酒,“入魔。”
“什麽?入魔?那你還這麽淡定,還不想辦法救她,別認為小爺不知道你也看上她了,這個時候還在看熱鬧?”
許盛年有種心事被戳穿了的窘迫感,他連忙喝了一杯就以暫時自己的窘迫,“旁人幫不了她,隻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沈少白不理會他的尷尬,眼睛直直的盯著薛平安,“那要是走不出來呢?”
“她便是魔。”許盛年說的很簡潔,卻也一語道破重點。
他此刻才終於知道早上薛平安為何會說暮雲是為了她才自我冰封的了,現在靜下來想想,想來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入魔了,之前暮雲想必就是為了幫她壓製才會那般的吧?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很無能,根本配不上她,暮雲不惜以自我冰封為代價為她壓製,可自己此刻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還要靠她自己走出來。
薛平安不知道,可他卻知道自我冰封是要以自身壽命作為代價的。
他不是不在乎,也不是舍不得,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做?
沈少白見許盛年不停的喝酒,在一旁看的幹著急,連飯都沒心情吃了,好在薛平安很快便恢複正常,連眼睛的瞳色也恢複過來。
看著二人詭異的神色她也知道是為何,不過顯然她不想多說,現在的她關心著南宮軒的情況,也沒心情吃飯,對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
“我說你能不能別喝了,就讓她這麽走了?”沈少白這個急呦。
許盛年看著他那樣子不由得苦笑,“不讓她走又能做什麽?”
聞言沈少白也反應過來,是啊,不讓她走自己又能做什麽?
這段時間他也想明白了,如今的薛平安已然不是當初在平原縣的薛平安,不是他能隨意肖想的,可這麽久下來他也是真的把她當做朋友,這朋友出事他怎能不急?不過他急又能如何?
終究是留不下的,想到此他也陪著許盛年喝酒。
此刻的他二人給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
話說薛平安從福滿堂出來便回鎮國府了。
回到府中她率先到老太君那裏報平安。
老太君看見她平安歸來很是欣喜,“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麽樣,還好吧?”
那晚宮宴上的事第二天就傳遍大街小巷,她自然也聽說了,好在皇上派人來告知情況,在得知自己孫子孫女沒事她這心才算放下來。
對於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回府皇上也給出解釋,說是出城去為南宮軒找解藥去了。
“祖母,孫兒自然沒事,不過這哥哥可能還要晚幾天回來。”
看著老太君這關心的模樣薛平安不由落下淚來,她薛平安何德何能能得此幸運?讓她遇到如此慈愛的奶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這丫頭哭什麽?”
“沒事,沙子進眼睛裏了。”說著她還假意的揉了下。
老太君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不過她想起一事突然問道:“解藥可有著落了?那晚的事如今京中是人盡皆知,聽說將軍府的老夫人聽聞當場便暈了過去,至今還昏迷未醒,你若有空去看看吧,不管怎麽說南宮家那小子都是為你才會如此。”
“是,孫兒稍後便去。”
“丫頭,你覺得那小子如何?”老太君操心著薛平安的婚事,眼瞅著再過一月她便及笄了,可這婚事卻是不太順利。
這段時間她也拖人為她說媒,可對方一聽是她個個跟逃難似的離開,眾人對她殺蘇亦凡的手段還心有餘悸,恨不得避而遠之。
“祖母,孫兒突然想起還有這事要處理,祖母您歇著,孫兒先去了。”說完薛平安到跟逃難似的離開寧馨苑。
看著薛平安落荒而逃的背影老太君失笑,“這丫頭。”
旁邊的孫嬤嬤看著老太君那開心的眉眼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這自從小姐入府後老太君臉上這笑容就多了不少。
起初她還擔心薛平安是別有用心,畢竟這鎮國府怎麽說也是尋常朝臣比不得的,可漸漸的她發現是自己多想了,自從薛平安入府後這日漸落敗的府邸又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升輝,她又費心費力的找回了小公爺。
她一直陪著老太君從未嫁人,無兒無女的,如今倒也將薛平安當做自己的孫女看待。
“小姐這是想多陪老太君幾年呢。”她眉眼含笑的說著。
“哼,我看她就是沒瘋夠,你看看哪家小姐像她一般整日在外麵瘋?也不知道多陪陪我這個老人。”
老太君氣呼呼的抱怨著,她雖是抱怨,可這眼裏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