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有異性沒人性
最終,第三鍋餃子一分為二,這才免於一場不必要的戰爭。
但是,韓青徹徹底底的被和尚眾人所鄙視。
「有異性沒人性,呸!」
「不是貧僧看不起你,既然韓青施主選擇了陣營,施主好自為之便是。」
「該,嘚瑟,讓你賤!」
和尚迦南等人紛紛表達著自己對韓青的不恥,尤其是被納蘭蓉兒拒絕的迦南,看到韓青簡直火大。
不就是比他斯文一些,比他長得俊美一些,比他會咬文嚼字一些,有什麼了不起的。呸!
大半夜,韓青孤身一人蹲在營帳門前,緊緊的抱著肩膀,那模樣可憐吧唧得讓人不忍直視,若是在面前擺放上一個破碗,和乞討者一模一樣。
此時,一道馨香之氣飄散在空氣之中,韓青抬起頭,月光之下,只見一襲淡紫色長裙的女子映著月色出現,美的讓人不敢呼吸。
「傻子。」
高瑩將手中托盤放在了地上,托盤上有一些暖茶和糕點,糕點還是熱乎的,可見這些糕點都是高瑩做出來的。
說了一句傻子,高瑩不理會韓青眼中的神色,轉身離開去,只留下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在韓青眼中不斷的浮現著。
一壺茶,不是什麼名貴的香茗,但是卻出自高瑩的手,還有那些透著熱氣的糕點,無論是溫度還是香氣,都瀰漫在韓青的心中,久久不曾消散,反之則是越發的濃烈起來。
看著擺放在面前的托盤,韓青粗糙的大手將一塊糕點拿了起來,輕輕地咬了一口,香甜的氣息瞬間鋪滿心田,那也是他許久未曾感覺到了的溫暖。
不由得,一抹真摯的笑容從眼中擴散到了眼角,不似從前一般,這一次,韓青盤膝坐在地上,一口茶一塊糕點細細的品味了起來,就好像是這世間最美味的佳肴。
和尚灕江一眾人隔著帘子看著韓青的背影,最終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啊!」
「確確實實沒想到。」
「對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讓韓青這孫子因禍得福,上天不公啊!」
眾人一個個搖頭怒嘆著,上天為何這般不開眼,能讓高瑩那般美麗的姑娘送吃的給韓青。
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對,韓青連牛糞都不如!
嫉妒使眾人醜陋。
不過,雖然眾人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還是多多少少替韓青感到高興的。
無論是韓青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誰人不想尋覓一分真摯又安心的感情,找一個溫暖的家,平平淡淡踏踏實實和妻子走完一生。
悠然南山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妻子和孩子相伴的笑臉不斷地回蕩在面前。
這種尋常人過得生活正是他們夢中想要得到的,如果真的有那種生活的話,該有多好啊。
可是幾個人心裡明了,自入不歸海之時,自從不歸海離開之後,自踏上了七國之路的那一刻起,所謂的平靜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伴隨在他們身邊的只有無邊無盡的殺戮和血腥以及死亡,其餘的,都是短暫的幻想。
和尚的目光落在韓青身上,一雙看透世間喜怒哀樂的眸子些許的深沉著。
這人世間最不能碰的東西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愛,若是結了果,便是善念。
若是與鳳主和姜國皇帝一樣,那便是無可救藥的惡了。
提起鳳無心,尤其是今天的那一頓餃子,著實的讓人感覺到驚訝,沒想到鳳主還會做飯,而且廚藝竟然這般高超,看來他們又有保護鳳主的一個強大理由了。
西部邊關的風是枯燥的,一連數日的時間,大漠和姜國的聯盟軍沒有再次進犯燕國西部邊境。
但眾人並未掉以輕心,畢竟對方是姜陌逸,說不準會耍出什麼手段突然襲擊,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又是一個夜色,城牆之上,鳳無心坐在城牆垛子上看著黑暗盡頭那點點的光芒。
那,應該就是姜國的軍營了。
若是此時衝去殺了姜陌逸,是否就能平息心中的仇恨了?
鳳無心一邊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每每心中的恨意翻湧之時,她又會告誡自己。
死對於姜陌逸來說只是解脫,她要的是讓那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嘗遍自己所受的苦楚。
燕滄州來到鳳無心身側,站在她身邊,順著那到視線看著姜國軍營的方向。
風,吹著臉面。
夾雜著黃沙的風透著些許塵埃的味道,飄落在衣衫上,飄落在白髮上。
燕滄州伸出手,輕輕的拂去鳳無心長發上的黃沙,那舉動如此的輕柔,生怕多用力一分便會弄疼了鳳無心。
「無心,你在看什麼。」
明知道鳳無心在看姜國軍營的方向,燕滄州卻還是要問上一句,或許,只是想多聽一聽鳳無心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笑意,浮現在那雙赤紅色的眸子中。
幾許悲涼,幾許冷漠。
鳳吹拂著長發,那纖纖細絲的白漂浮在眼前,繚亂了整個世界,透過一絲絲的白色看著無邊的黑暗,紅眸緩緩的閉上。
「有笛子么?」
「笛子,有,等本王片刻。」
只要鳳無心開口,即便是天上的星星燕滄州都會想盡辦法摘下來。
不是之後,等燕滄州重新回到鳳無心身邊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枚普通的笛子。
「軍營中沒有更好的笛子了。」
「這個就好。」
鳳無心從燕滄州手中拿過笛子,那笛子透著木質的香氣,並非一般的竹笛,吹奏起來的聲音更為深沉,也更是蒼涼,有一種廣漠的空曠之感。
一段段笛音回蕩在夜色中,鳳無心坐在城牆垛子上吹著笛子。
燕滄州靠在城牆邊,目光中滿滿都是鳳無心的影子。
笛聲,很是熟悉。
燕滄州不知從何處聽到過。
雖然不知道這音律叫什麼名字,可從其中他能感受得到鳳無心的情緒,隨之每一個音節的轉動,心中的悸動也跟著旋轉著。
不知道多久,許是剎那,又或許是百年的永恆。 等到燕滄州回過神來的時候,笛音早就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