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明鏡之巔
第706章 明鏡之巔
「一會你采一朵九尾花便是，萬不可踏入其中一步。」
「為什麼？裡面有啥妖怪么？」
鳳無心的目光盯著九尾花所在的山峰問著重嘉原因，重嘉看了一眼鳳無心，緩緩開口說到。
「因為在九尾花海中封印者一個至尊境的強者，若是被他破壞了封印，我們便會死在這裡。」
這也是他們看守明鏡之巔的使命，他們這一部落被天帝委以重任，如果稍有損失，他們便會被責罰，甚至會被天帝滅族。
「是啊，公主殿下以意會摘九尾花的時候一定要萬分小心，切莫聽那人類修士的任何話語，若是真的讓他掏出來，不僅僅是我們，我們整個部族都會被滅。」
無論是被人類修士毀滅，還是被天帝責罰誅殺全族。
聽著巴利和重嘉的話，鳳無心內心糾結萬分，腳步也停留在了原地。
和重嘉等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們身上並沒有魔族的嗜血，反而和正常人一樣只是遵守著不可違抗的命令便守護在這個沙漠之中。
但她來的目的便是為了救紫雲，如果不將紫雲救出來，那死的便是雲川洲數以百萬千萬無辜的性命。
這兩種選擇是她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可如今，她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
「公主殿下你咋了？怎麼不走了。」
「昂？哦，剛想起了一些事情。」
邁開步子，鳳無心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已經想好了一個萬全之策。
順著一道一直向上攀升的繩索，鳳無心與重嘉一眾人來到了明鏡之巔最高的山峰之上。
清風吹來，花香沁人心脾。
許是恐懼與九尾花的力量，重嘉等人只能遠遠地站在邊緣。
鳳無心最開始也有些顧忌，畢竟九尾花對人類修士尤其是至尊境強者有著禁錮的力量，但當她接觸九尾花的時候，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之讓人覺得很安心。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歸咎於身體裡面的九尾狐內丹，畢竟這些花都是她萬年之前身體里的鮮血幻化而成。
一步一步，鳳無心步入花叢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與夢中一樣的白色花瓣。
清風一吹，白色的花瓣飄零的到處都是。
「公主殿下，你莫要在前行了。」
眼看著鳳無心已經沒入了九尾花花海之中看不到身影，重嘉等人又不能上前去巡迴鳳無心，只能站在邊緣地帶干著急。
「小無心你來了，師父就知道你會來，師父最愛小無心了。」
花瓣飄零，一道聲音響起，那聲音充斥著溫柔與歡喜。
尋著聲音，鳳無心抬頭看去，只見遠處的山坡之中，一身血色的紫雲淺笑著。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一切都是最初見到的模樣，還是那麼的欠揍。
被九尾花圍在中央，紫雲面色蒼白，可看到鳳無心的那一刻，臉上浮現出的是溫柔的笑意。
「小無心，師父日思夜盼總算是將你盼來了。」
要不是九尾花攔著，紫雲一定會衝上前去像以前一樣準備熊抱鳳無心，然後被鳳無心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怎麼會被禁錮在這裡？若不是子休占卜，怕是到你死了化做一對白骨也沒有人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鳳無心一步步走上前，朝著紫雲的方向走去。
鳳尾花對至尊境的修行者有著強大的禁錮之力，不管是妖魔還是人類的修行者，但偏偏對鳳無心無用。
步入到紫雲面前，鳳無心玉手一揮，圍繞在紫雲周身的九尾花盡數消散不見。
當九尾花消散之際，紫雲這才喘了一口氣，全身無力的倒向鳳無心。
「讓師父父休息一會。」
紫雲的聲音有些無力，鳳無心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虛弱不堪的男人，再一次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如捲軸中所記載的一樣么。
「你真的要知道？」
抬起頭，紫雲問著鳳無心真的要知道真相么。
「那還用說么，否者我也不會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這個世界，還裝妖族的公主靠著坑蒙拐騙來到明鏡之巔。」
鳳無心白了紫雲一眼，示意他趕緊說明原因。
「好吧好吧，既然都到了這一步，為師也不放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你。」
緩緩呼吸一口氣，紫雲坐在地上，說著他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尋找寶物的時候遇到了魔尊天帝，然後二人鬥法，但是天帝使詐，使得他步入了九尾花海之中。
大多數的事情都和捲軸上記載的沒什麼區別，但鳳無心不解的是，像紫雲這麼奸詐的老碧池，怎麼還會被別人陰了。
「魔尊天帝真的把你給陰了？不能夠啊！」
「為師也是一時大意。」
紫雲怎麼會不清楚鳳無心想什麼，可正是因為那一念之差，以至於自己被困到了現在。
「師父，你是不是該將萬年之前的事情告訴我了。」
紫雲，魔尊，以及她之間究竟有著怎麼樣的牽絆，鳳無心急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
當日在夢境中，鳳無心曾經遇到過萬年之前的片段，不過，那些畫面斷斷續續根本無法構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而且按照姜青墨的推斷，紫雲守在她身邊生生世世，隨著她的轉世前往了一個個世界，這其中究竟怎麼一回事，她想要聽紫雲親口說。
感受著鳳無心眼中的神色，紫雲也明了，應該是讓鳳無心知道一切的時候了。
「這一切的事情要從你離開妖界的那一天說起！」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漫長到追溯到了幾萬年之前。
那時候的鳳無心是妖界的主宰，是九尾一族最為強大的妖狐，是令眾界都頭疼的一號人物。
妖界雖然不參與眾界的戰爭之中，可鳳無心總是閑來無聊的四處搗亂。
「你說我搗亂？物品像是搗亂的人么！」
鳳無心白了紫雲一眼，他一定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紫雲則是給了鳳無心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就以鳳無心這種好性格的人來說，他說的這些事兒都算是最輕的了。
因為鳳無心的頑劣，但是給眾界造成了諸多不可挽回的結局。
還是那句話，當時的鳳無心不曾站隊，始終讓自己以及妖界一眾人都距離戰爭之外。
但有一天，還是九尾狐的鳳無心可能是厭倦了妖界的無聊，幻化成了人來到了人界遊玩，再一次危險之中，遇到了那個男人。
「無心，你應該知道這天地的禁制，人類和妖物魔族乃至神族都不可與相愛，否則雙方會承受不可想象的劫難。」
「這點我知道，當日在無涯海的時候遇到了鍾寧和黎言，二者一人是人類修行這一人是妖，但是結果卻是生生世世不能相見，即便是墮入了幽冥煉獄之中。」
但紫雲說這些做什麼，莫非和故事中一樣，幾萬年前的她也愛上了人類。
果然，就如鳳無心想的一樣，那次危險之中，她被一個人類修士救了。
「卧槽，真的是狐狸報恩么？」
「不，如果僅僅是狐狸報恩也沒有之後的事情發生，偏偏那人類的身份是九州的帝王，也就是你的夫君姜陌逸。」
九州的帝王姜陌逸？
看來她的眼光真的是好，選的男人都是一個人，可見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紫雲哪能看不出鳳無心想什麼，苦笑著。
「你別忘了這天地禁制的存在，是束縛著人類和妖界之間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當時眾界戰亂，在魔界天帝的挑撥之下，眾界向人界施壓，當時的你與姜陌逸為了保護九州，不惜身死道消。」
從紫雲的故事中鳳無心了解了一些事情，九州是人界的統稱，其中包含的十六州，元泱界，南境，甚至是姜國等等。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九州分裂，變成了現如今的局面。
紫雲伸出手，習慣性的想要拂去鳳無心額前的長發，但最終手還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那你呢，師父，為何要守我生生世世。」
最終，紫雲還是聽到了鳳無心問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師父做出了事情，這輩子唯一的錯事。」
長嘆一口氣，紫雲閉上了雙眼，口中說著他在萬年之前做的那件錯事。
也是因為當時的決定，雖然救了九州數以千萬人的性命，可卻讓鳳無心身死道消墮入輪迴之中。
自此，紫雲便決心守護在鳳無心身邊生生世世，無論鳳無心輪迴進入哪一個世界，他都要跟隨在左右。
「為了人界不被天帝和眾界的大能者毀滅，為師本當時選擇了沉默。」
這是自雲心中永遠都無法擺脫的痛楚，一直圍繞在心中，久久不曾散去。
「萬年之前，眾神之巔，在眾界數百萬人面前，姜陌逸用生命護著你周全身死道消，而你也在殺了眾界大半生靈之後隕落。」
至於之後的事情，紫雲相信鳳無心應該清楚了。
「小無心可怪師父當時不能護你周全。」
「算了，那些都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
揚起一絲笑意，鳳無心站起身拍了拍塵土，看著眼前悲傷氣息瀰漫在全身的紫雲伸了雙手。
「師父，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