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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青樓買笑

  回到宸極宮,清歌早已將寢殿籠火籠的暖意洋洋的,我一進去,她過來接過我的大氅晾到了一邊,問道:“哪裏去了?”


  我笑答道:“才踏雪尋梅去了,這會兒梅花正盛開的,誒?清歌,這梅花不是冬末才開放嗎?怎麽宮裏的開得這麽早?”


  清歌笑道:“京中時節總是比別處暖,便是冬日裏最冷也冷不到哪裏去。”


  我想了想,說道:“怪道覺得比我家那裏暖許多呢。”


  清歌又抱了一床被子壓到我的床上,邊鋪邊說道:“這下大雪的,才剛十王爺派宮人送了一盅冰糖燕窩,我瞧了瞧,還是血燕呢。”


  我嫌棄的嘟囔著:“誰要吃燕子的唾液。”於是對清歌說道:“清歌,你喜食燕窩嗎?你若是喜歡,便拿了去吃吧,我素來不喜歡的。”


  清歌早已端了來,問道:“你還是吃了吧,初晞,這個是極養人的,對你的傷口好。”


  我搖搖頭,看都不看說道:“清歌,我真的不喜歡,你拿下去吧。”


  清歌也不再強求便拿走了,說道:“那你先睡吧,我先下去了。”


  我說道:“你也早些休息,把屋籠暖些,別惹了風寒。”


  清歌笑道:“知道了,睡吧。”


  我見清歌走了也鑽到了被窩裏,暖烘烘的,腳卻碰到了一個東西,我正疑惑是什麽,便伸出手摸了出來。


  我一看,原來是那本佛經,便想起了阿晗,我開始想,我這樣瞞著阿晗這件事,是不是不應該?於是抱著腿在床上又開始胡思亂想,想到實在累了,才睡過去了。


  ……


  這連著幾日,雪都沒有化盡,齊情天天來,最後實在是在宮裏憋得難受,便又鬧著我和齊悅出宮去,我們兩個人拗不過他,便挑了一日出宮玩兒去。


  冬日裏臨近新年,這京中到處是賣冬日裏的用具,齊情好些日子不出來又是滿街亂竄。


  齊悅笑道:“就不該帶了這小家夥出來。”


  我搖著手中的折扇笑道:“也是,平時阿悅你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會兒有阿情在,是不是拘著你了?”


  齊悅裝模作樣的問我道:“公子,此話怎講?”


  我用紙扇掩著輕輕說道:“青樓。”


  齊悅驚詫的看了我一眼,道:“初晞,我隻是以為你像阿情一般貪玩兒些,不想你——”說著,拿扇子指著我。


  我一把打掉他的扇子,清清嗓子道:“咳咳,阿悅,帶本姑娘——不是,本公子去青樓逛逛。”


  清清剛剛跑過來,嫩著聲音問道:“初晞,青樓是什麽地方?”


  齊悅連忙拉住我道:“初晞,阿情還小。”


  我低下頭,向齊情說道:“就是你五哥最喜愛去的地方。”


  齊情恍然大悟道:“定然是滿屋的美女,還傾國傾城,花容月貌的。”


  齊悅拿著扇子打了齊情一下,恨恨的說道:“你個小家夥,你又知道了!”


  我護著齊情,向齊悅道:“好了,快點帶路。”


  看著齊悅老大不情願的,我促狹的笑道:“阿悅,你不會是怕本公子太過清俊,搶了你那些老相好吧?”


  齊悅白了我一眼,說道:“罷了,帶你去,你一個姑娘家的,去那裏成何體統?”


  我笑道:“記住,是公子。”


  齊悅伸手請道:“來吧,公子爺。”


  看著齊悅已經走了,我和齊情便跟了過去。


  青樓在最繁華的街上,門前花燈點綴,還不時有穿著或豔麗或清雅的女子在大堂穿過,來來往往的有穿著得體的達官貴人,也有粗布短襖的種田農人。


  我器宇軒昂的笑著進去,一個女子忙過來迎接,看到阿悅笑道:“五爺來了!雅座今日還留著呢。”


  我捅了捅齊悅,笑道:“原來你還是常客啊!”


  齊悅不自然的咳了咳,齊情倒是笑道:“煩請姑娘帶我們過去。”


  那個女子看了齊情,愣了一下,忙請我們過去道:“這二位公子倒是沒有見過,”說著看了看我,道,“這位公子倒是清秀的很,得配一位佳人。”


  我笑著搖了搖折扇道:“正是,給本公子找一位絕世佳人。”


  齊悅後麵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還是得瑟的搖著折扇,那女子說道:“今日是選花魁,幾位不妨去看看,有合眼緣的要了來,豈不兩全?”


  我一聽選花魁便笑道:“好,看看去。”


  亂哄哄的到了選花魁的台子那裏,還有賓客沒有入座,這選花魁還沒有開始,我和齊悅,齊情也入了座,底下鬧哄哄的,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遂饒有興致的搖著扇子看著。


  良久,我笑著向揶揄齊悅:“阿悅,一會兒看看,有沒有舊相識?”


  齊情喝著茶道:“五哥舊相識遍天下,怎會沒有?”


  齊悅又恢複了那副風流成性的樣子,笑道:“新人總是比舊人好。”


  我點點頭,笑道:“本公子讚同這句話,新人總是最好的,舊人就如同舊時光,不必掛心。”


  齊情不滿意道:“初晞這話倒是像花花公子了!”


  我笑道:“阿情,我這是在什麽地方說什麽話,我可不是你五哥。”


  正是說話間,一會兒便是一個半老徐娘上台笑的像花一樣:“各位客官捧場!我們的選花魁即刻開始,得請諸位客官諸位公子多多捧場。”


  底下的人早就開始起哄,我悄悄問齊悅:“這個選花魁,怎麽選?”


  齊悅道:“無非就是色藝雙絕最好,先看容顏,再看琴棋書畫,吹拉彈唱。”


  我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這個花魁會有什麽最後的獎賞?”


  齊悅反問我道:“盛名難道不是最好的獎賞嗎?京中花魁,一代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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