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利益協商
割讓一個沿海的屯子？
這句話一說出來，就連維利的眼中都露出一絲動容。
割讓一個沿海的屯子，它不只是一塊大面積土地的轉讓，而是給予了凱爾斯男爵涉及海洋資源的機會。豐富的海魚資源，以及一些海里的珍貴物件，都可以給凱爾斯男爵提供巨額的財富。
凱爾斯男爵聞言，沒有立即做出回應。
放出來這麼大的利益，那麼背後需要承擔的風險自然會更大。他很清楚，恩頓男爵可不是什麼慷慨仁慈的人物。能做出這種決定，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咳咳……」
康達斯輕輕地咳了一聲，似乎對於賈維斯的表達不太贊同。
按照恩頓男爵的原話，應該是無限期以優惠價格出租一個沿海屯子的使用權，這樣才是官方表達。直接說出來割讓一個屯子，聽起來很難讓人接受。
不過賈維斯並不在意，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扯一塊遮羞布，這會令他更難堪。他這種自負的性格，即使是恩頓男爵本人，有時候也覺得無奈。
「直接坦誠說吧，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說得具體一些，否則我們是不可能接受你們的請求。」
縱然眼前就擺著這麼大的利益，凱爾斯男爵還是保持了極為清醒的頭腦。
在權衡得失利益方面，他有著十分嚴格的準則。
「嗯……」
賈維斯停頓一下，點點頭：「那我就直接全部挑明了。」
「牡蠣城的巴比拉子爵和我們恩頓男爵的父親曾有過很深刻的友誼，就在年前，他給我們帶來了一個消息。」
牡蠣城是藍鯨鎮東邊的一個沿海大城市，資源豐富，人口眾多，有自己的港口，商業貿易和海運業十分的發達，巴比拉子爵則是牡蠣城的領主。
「根據巴比拉子爵的消息，海外的流竄海賊，在幾年前就已經有了逐漸整合的趨勢。直到今年，寒冬異常低溫，海外群島上的那些海賊勢力，因為資源短缺遭受了重創，這倒逼著他們加速了整合趨勢。」
「原本的一些大勢力吞併了更多的小勢力，為了加速內部整合，解決內部資源供需的矛盾，他們不得比將劫掠沿海城市和城鎮當成了眼前最緊迫的任務。一旦開春，沿海化冰，他們將會以前所未有的貪婪姿態，對我們這些沿海城鎮進行最兇狠的劫掠。」
「對於那些大城來說，這可能沒有什麼，他們有著堅固的城牆和充足的兵源，即使遭到劫掠也只是損傷筋骨，不會傷到根基。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小城鎮來說，一次大規模的衝擊，可能就會使得藍鯨鎮遭受滅頂之災。」
賈維斯坦誠地說明了一切。
一旁的康達斯眼神亂飄，明顯對於賈維斯的開誠布公感到無語。在談判的場合這般表現，明顯就是給了對面隨意提價的機會。
賈維斯雖然天資縱橫，但是與之而來的自負，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這樣……」
凱爾斯男爵聞言，眼皮耷拉了一下，表情看不出他是什麼想法。
「巴莫斯，你怎麼看？」
凱爾斯男爵突然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男爵繼承人。
巴莫斯沉默片刻，也不遮掩，直接說出了心頭的想法：「我不建議參與，這件事情本來就和我們無關，雖然有很誘人的利益，但是我們也將承擔太多的風險。」
維利在一旁聽著，自然也不能做出表態。
但是他總覺得，巴莫斯說的，應該不太符合凱爾斯男爵的思路。
凱爾斯男爵雖然做事穩健，但是骨子裡卻是一個激進有抱負的人。他對利益權衡相當準確，並且在關鍵時刻十分果斷，就像是戰爭之前，他毫不猶豫就割讓了心頭所愛雪紋鹿，在第一時間給了鑽石鎮最有力的保障。
這次藍鯨鎮割讓的沿海屯子，其背後代表的參與海洋資源分配的機會。雖然份額不多，但卻是一個新進程的豁口。在這個階級流動緩慢的時代里，很少能有這種機會。
除非整個蘭頓公國陷入大亂，國內勢力重新洗牌，否則凱爾斯男爵只能一輩子盤踞在鑽石鎮。
如今有了這種機會，凱爾斯男爵怎麼會無動於衷。
「巴莫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
凱爾斯男爵話鋒一轉：「在關鍵時刻，我們還是要選擇照顧睦鄰才對。」
聽到凱爾斯男爵的表態，賈維斯和康達斯眼中同時一亮。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將三個問題弄清楚。」
凱爾斯男爵已經把控住了場面。
「凱爾斯大人請講。」
賈維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第一個問題，你們割讓的是哪個屯子。」
不同的屯子，所帶來的效益肯定是不同的。
面積越大，海岸線越長的屯子，帶來的利益自然越大。
賈維斯對著身後的騎士侍從招呼了一下，一張藍鯨鎮和鑽石鎮接壤的地圖被呈了上來。
「我們要割讓的屯子是珍珠屯。」
賈維斯的手指在地圖上虛指了一下。
維利也跟著看了一眼，臉上露出超乎預料的神色。
珍珠屯在藍鯨鎮的最西邊，北方與自己的番豆屯相隔很近，只有一片荒野的間隔。它在地圖上呈現細長的三角形，從番豆屯南邊直接延綿到海洋，幾乎涵蓋了藍鯨鎮的縱向長度。它的海岸線不是很長，但是地理位置選的太好了。
和鑽石鎮接壤，這就意味著，凱爾斯男爵在得到珍珠屯后，可以更好的把控住它。
海洋資源割讓有限，但是卻也正中凱爾斯男爵下懷，恩頓男爵選擇了珍珠屯，這確實是一步妙招。
「恩頓男爵真是了解我啊……」
凱爾斯男爵輕輕一笑：「可以，我接受。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們需要我們付出什麼？」
賈維斯沒有立即回應，凱爾斯男爵也沒有催促。
這個問題，才是今天談判內容中最核心的部分。
相比於收益，成本更令人關心。
「我們想借走三百名衛兵和兩名騎士。」
賈維斯先是漫天要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