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超凡法則

  維利饒有興趣地看著凱威。


  一般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都畢竟怕生，可凱威卻主動湊了上來。


  不過凱威在叫了一聲「男爵大人」后便不再說話，只是站在維利的身前，盯著維利的面龐好好端詳。


  雖然維利已經坐在了一個矮小的板凳上，但是依然比凱威高了不少。


  「我聽隔壁的大叔大嬸說，您是白熊鎮所有人的主人。」


  凱威突然對著維利開口說道。


  維利看著凱威，拍了拍他的腦袋：「這麼說並不完全正確，我只是白熊鎮的領主，而不是你們的主人。我只是身具了職責而已，我要帶領白熊鎮的官員和士兵，讓我們白熊鎮變得更強大，讓領民們生活的更加美好。」


  維利估計凱威應該聽不懂自己的話。


  不過對凱威說的這些，也算是表達了維利自己的意志。


  雖然是白熊鎮的領主，但是在觀念里，維利並不認為自己是所有領民的主人，這種觀念與上一世的經歷有關，很難抹除。


  果然，凱威聽到維利的話，露出茫然的神色。


  「好像是這樣……」


  凱威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剛要開始咬，突然記起來母親嚴禁自己這麼做，便又將手指放了下來：「大叔大嬸們說白熊鎮外都在經歷可怕的戰爭，是您守衛了我們。」


  維利倒是沒想到自己在平民間的風評這麼好，讓他略微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在紛爭戰亂之中仍然有著安全和平的生活可以過，平民們懷著一顆感恩敬畏的心也是有些道理的。


  「不是我，是很多人在守衛著白熊鎮。」維利頓了頓，又說道，「也包括你的父親。」


  這話並沒有錯。


  當時賈維斯從外省返回白熊鎮，就是為了守衛當時恩頓男爵留下的鎮民。


  只是現在戰爭發生的階段，使得賈維斯這種高級戰力還不用走上戰場。


  「我的父親？」


  原本凱威的眼神只是單純的好奇，但是聽到維利這話后，他卻歡喜地長大了嘴巴，兩隻眼睛中散發著熾烈的光芒。


  沒有一個孩子不願意聽到自己的父親被誇讚，每個人的童年裡面，父親都是最頂級的英雄。


  「是的。」


  維利見到凱恩這反應，就知道他並不知曉賈維斯的真實實力。


  這也對，凱威只是個孩子，說了他也不懂。


  凱威的心情很激動，因為眼前這個被大叔大嬸們譽為白熊鎮最偉大的人，竟然在誇讚他的父親。


  因為賈維斯是斷臂，在外人看來是殘疾人，這也讓凱威替父親難過，可是現在，男爵大人竟然說父親也是白熊鎮的守護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凱威還是很興奮。


  就在凱威手舞足蹈地和維利交談的時候，維利突然聽到了院子外靠近的腳步聲。


  哐當。


  院落的房門被推開。


  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男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他的背上背著一落捆紮好的乾柴，腰間帶著一把柴刀，只是一隻袖子空蕩蕩的，可以看出來他是個殘疾人。


  當男人走進院子里看到維利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之前和喬麗娜一樣的驚訝神色。


  「維利男爵？」


  賈維斯也是沒有料到，維利竟然回來主動拜訪他。


  「有些日子沒見了，賈維斯。」


  維利站起身來，淡淡一笑。


  「父親！」


  凱威見賈維斯回來，便直接跑到了父親的身邊，昂頭看著賈維斯，眼中是驕傲的神色。


  「你的母親呢？」


  賈維斯用獨臂的手掌彈了彈凱威的腦袋。


  「母親在後院洗衣服。」


  凱威回答道。


  「去找你的母親吧，我和我的朋友有些事情需要交談。」


  賈維斯笑著說道。


  「知道了，父親。」


  凱威重重地點點頭，然後轉身看向維利：「我先離開了，男爵大人。」


  說完凱威對著維利又是一鞠躬，然後快速跑到了後院。


  「維利男爵，你怎麼會來專程來找我？」


  賈維斯將背後的柴火扔到了院子的牆角邊，然後把柴刀立在了門后。


  「我陷入晉陞的瓶頸了，向來找你聊一聊。」


  維利直接說明了來意。


  「瓶頸？」賈維斯略微愣了一下，「你是說，你被卡在高級大騎士的境界門口了？」


  問出這話的時候，賈維斯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好像維利晉陞中級大騎士，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這麼快又要晉陞了？


  對於普通的大騎士而言，突破后一年多的時間可能也就剛剛把自己的實力穩固住，有些進步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維利男爵，竟然又到了臨門一腳的地步？


  「確實是這樣，我已經卡在高級大騎士的門檻有些日子了，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方法。」維利如實地回答道，「我這次的感覺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在突破境界的時候，即使是突破大境界，也是力量的積蓄突破，但是現在，我明明感覺力量的積蓄已經到達了極限，可是依然無法實現晉陞，我總感覺我好像忽略了某些關鍵的要點，但是我卻找不到這是什麼。」


  「你繼承了星晨騎士之道，雖然境界不如我，但是在對於更高層次的騎士理解上，應該是超過我的，所以我想找你聊一聊。」


  維利對著賈維斯說道。


  「嗯……」


  賈維斯感覺到自己的心靈又被衝擊了一下。


  不過還好，很快他就平復了自己的內心。


  現在的賈維斯，早就不似原先那般爭強好勝了。


  「進屋吧，我們聊一聊。」


  賈維斯說道。


  「就在院子里吧。」


  維利將另外一個小板凳取來，遞給了賈維斯。


  就這樣，兩名大騎士坐在木板凳上，身處於一個普通的農家院落之中。


  「具體是什麼感覺？」


  賈維斯問道。


  「大概是我已經做好了所有晉陞的準備，也知道突破的方向在哪裡，但是我始終找不到鑰匙在哪裡。」


  維利盡量去形容地詳盡一些。


  賈維斯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沒有直接正面回答維利的疑問：「在繼承了騎士之道以後，我也對騎士的道路做了很多的思考。騎士，應該是所有超凡職業裡面，最普遍常見的職業。」


  維利聞言，點點頭。


  確實如此，超凡者按照大分類，就直接被區分於騎士和秘師。


  秘師中包含倒吊人、失語者、星語者、傀儡師、法師等等等等，但是騎士只是單純地指騎士。


  「確實，騎士和秘師的分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無論是哪種秘師，基本都是接觸外界的神秘力量而強大自身。可是騎士不一樣，從一開始，凝結鬥氣種子，就是由內向外的突破。即使晉陞到高級騎士之後，能夠運用元素力量，核心的修行和晉陞，依然是對自身潛力的激發。」


  賈維斯一邊說著，一邊略微眯縫起眼睛。


  「沒錯。」


  維利應聲回答道。


  這一點他也思考過，在他看來，至少從目前接觸到的層次，騎士和秘師的修行完全是不同的兩條路。


  賈維斯繼續說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騎士和秘師這兩種超凡職業永遠不會交融，但是隨著我對星晨騎士之道理解的加深，我才驚覺了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維利的身體略微前探。


  「不管是由內而外的騎士之路，還是由外而內的秘師之路，最終都會歸於同途。」


  賈維斯壓低了聲音，臉色十分嚴肅：「這兩種方式，其實都是探知超凡法則的一種方式，其最終的路徑，都只有一條，通過特定的方式，去理解和認知超凡法則。」


  「超凡法則？」


  這倒是維利第一次聽說在這個名詞。


  「對，這個詞語是我繼承的星晨騎士之道之中，獲得的記憶碎片。」


  賈維斯如實地回答道，並沒有任何隱瞞。


  騎士之道是遺留者對於騎士自身的理解，但是因為某些執念，也會殘留部分不含情感元素的記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