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兩個人相顧無言。
陳天亦和慕婉籬都不說話，一個默默看著天花板，一個默默看著窗外景色。
剛才說的話，彷彿還飄蕩耳畔。
沉默許久。慕婉籬淡淡說，「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不是他的女人，這只是陳天亦一廂情願罷了。
「我答應你。」陳天亦大手握住慕婉籬細長手指，「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慕婉籬沒有說話，只是看天花板的眼神落在陳天亦英俊的臉龐上。
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這樣也好，她不喜歡陳天亦，陳天亦也不喜歡她。走腎不走心，對他們都是最好的結果。
陳天亦攥緊慕婉籬的手，他追慕婉籬第一天，就逼著慕婉籬成為他的女朋友，但是慕婉籬拒絕了。
如今慕婉籬成為他的女朋友，卻沒有一種滿足，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瑤瑤他們來了。」慕婉籬淡漠說，「應該是擔心你。」出去看看吧。
陳天亦放開慕婉籬的手，「她不是我，她是擔心你。」
「讓他們進來吧。」慕婉籬收斂神色，不知想到什麼。
陳天亦站著沒動，輕聲薄涼笑了，「不著急。」
話音剛落。秦思瑤聲音郎朗傳進來，「婉籬，你不用怕，我和你是一夥的。」
陳天亦目光戲謔，看著慕婉籬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秦思瑤是擔心你的。」
「你對瑤瑤真的很了解。」慕婉籬側頭看向門外，「瑤瑤，進來吧。」
門刷的一聲打開。雙胞胎從門口探出腦袋，盯著病床上的慕婉籬。太好了，婉婉阿姨和二叔沒有吵起來。
秦思瑤從雙胞胎身後繞出來，「二哥，來之前我就想了。你要是為難慕婉籬，我一定和你打一架。」
「你都是孩子的媽，穩重一點。」陳天亦眉眼都是笑意，「我和婉籬正式交往了。」
秦思瑤瞬間蹙起眉心，連忙看向慕婉籬，「是不是陳天亦逼迫你的。」
「不是。」慕婉籬想都沒想，如實回答。
秦思瑤這才鬆口氣，瞥了一眼神色不滿的陳天亦，「別用這樣眼神看我，都是你的錯。」
「怎麼是我的錯？」陳天亦同樣鎖起眉。
「陳天亦。」慕婉籬說，「我有點餓，下去打點飯吧。」
陳天亦回頭看眼慕婉籬，「你想吃什麼，讓人送吧。」他不想和慕婉籬分開。
「意義不一樣。」慕婉籬表情淡了少許，「你可以不答應。」她也不會生氣的。
秦思瑤輕咳兩聲，給陳天亦遞眼色。剛剛追到手，必須要好好對待。
「好。」陳天亦好氣又好笑，「我現在就去。」
「瑤瑤餓了嗎？」慕婉籬眼神落在秦思瑤臉上。
凝望表情依舊的慕婉籬，秦思瑤心中沉下去，笑了笑，「我餓了。」
慕婉籬視線越過秦思瑤，落在江承宇臉上，「江少，你不介意瑤瑤和天亦先吃飯吧？」
「不介意。」秦大非揚聲道，心裡像是明白慕婉籬幹什麼。
秦小諾看向哥哥遞來的視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思瑤拉起手。
秦思瑤風輕雲淡笑了，「我們先下去打飯，二十分鐘能上來。」望著江承宇看來的視線，「阿承，一會見。」
江承宇俊臉陰沉，看不出喜怒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二哥，我們下去吧。」秦思瑤笑著招招手，帶著兩個孩子提前走了。
陳天亦腳步落後秦思瑤，回頭看向慕婉籬，神色閑散道，「很快回來。」
不用慕婉籬回答，直接關上門。
門咚的一聲關上，病房內只剩下慕婉籬和江承宇。
「江少，陳天亦還喜歡秦思瑤嗎？」慕婉籬問。
江承宇面色漠然掃眼慕婉籬，嗓音清冷華貴，「我相信秦思瑤。」
「我也相信秦思瑤。」慕婉籬自嘲笑了，但是卻不能相信陳天亦。陳天亦果然喜歡秦思瑤，就連江承宇都能感覺到。
「替我和秦思瑤說對不起。」慕婉籬內心最後一點期望都破滅了。
「我剛才不是試探秦思瑤，我是試探陳天亦。」
這一句話，慕婉籬不知道是對江承宇說的，還是對她自己。
「瑤瑤，你生氣沒有？」陳天亦追上秦思瑤步伐，低聲詢問。
走在前面的雙胞胎，秦小諾下意識回頭就被秦大非攔住。秦大非輕不可微搖頭，「不要看，不要問。」
等著離開醫院后，他會一五一十說清楚。
秦小諾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但還是聽話點點頭，他不會再問了！
沒有去醫院的食堂，而是在醫院附近的粥店。
「瑤瑤。」趁著兩個孩子走進去，陳天亦攥住秦思瑤的手腕，「你是不是生氣了。」
聽著陳天亦篤定的話，秦思瑤輕聲嘆氣，「你不應該問我生氣沒有，你應該問問你，你生氣沒有？」
「有一些。」陳天亦自嘲道，「我原本以為慕婉籬答應和我在一起，是全心全意信任我的。」結果一眨眼就試探他。
秦思瑤揮開陳天亦的大手，「二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慕婉籬不合適？」
「你和江承宇合適嗎？」
「合適。」
陳天亦，「……」
秦思瑤並不是開玩笑，「最起碼我信他。他雖然容易吃醋，斤斤計較又小氣，但他還是信我的。」
這種信任是從骨子裡面，秦思瑤帶給江承宇，以及江承宇帶給她秦思瑤的。
「我沒有生氣。」秦思瑤說，「如果我是慕婉籬，我也會試探。但我要說不介意也是在騙你的。」她和陳天亦一起長大，在她眼裡陳天亦就是她的家人。
家人之間的關係被人誤會，秦思瑤能好受才是見鬼。
陳天亦望著低他一頭，一臉認真的秦思瑤，沒說出口的話到嘴邊只剩下三個字，「對不起。」
「算了。」秦思瑤輕聲嘆氣，一拳打在陳天亦肩上，「你和她再磨合磨合吧。」要是不愛就放手。「我知道。」陳天亦抬手摸著秦思瑤腦袋，「當年就說了，這輩子就算不當情侶不當愛人不當夫妻，我們還是家人是哥們，是一輩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