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縱火犯
“叮!恭喜您完成了任務——解救工廠中的人質——現在將隨機為您的一件法寶升級……”
“叮!已經為您的法寶【清虛燈】升級完畢,清虛燈當前等級為二級,解鎖全新功能——赤炎火網,燈火光焰籠罩範圍內諸邪退避,汙穢不沾,一切邪濁皆可滌蕩清淨……”
“叮!功德點數五百點發放,赤炎火網蓄能完畢,每日可發三次,請謹慎使用!”
一連串的係統指令,說來漫長,可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瞬間,就已經在方也許的腦海之中全部浮現完畢。
恰恰此時,那女人的手上五指曲張,隻見鋒芒閃爍,眼看就要抓在了方也許的後心上。
這一下若是抓中,以那尖銳指甲和鋒利寒光,方也許非得被抓個透心涼不可。
可是千分之一秒之後,當這手指觸碰到了方也許的衣服上的一瞬間,指尖和衣料之間竟然忽地蕩開一重清澈無痕的光影漣漪來,將指尖和衣料輕輕隔開。
女人麵色劇變。
可那清澈的光影卻已經劇烈波動起來,瞬間便從衣料表麵掙紮隆起,仿佛甩開了一張碩大的網,將女人整個罩在了裏頭。
此時才能看清,那組成了網的清澈光影,居然是無數流淌如水波的火焰,在空氣之中無聲地燃燒著。
這火網看似毫無溫度,女人卻偏偏在指尖觸碰到火網的瞬間便被燙得慘叫一聲,她連退了好幾步,隨即便被火網困在其中,滿麵驚駭,不敢置信似地看著這火網,眼中滿是憤懣之色。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她尖銳地嘶吼著,雙目赤紅如血,分外駭人。
隨著她的尖叫,她的容貌也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容貌像是被火焰灼燒的薄紙人皮一般慢慢化成飛灰隨風卷散,仿佛無數黑色的飛蟲,繞著她的頭顱翻飛不休,將她這人類麵容下的真身漸漸暴露了出來。
隻見一隻巨大的蜘蛛,用四條腿人立在地上,揮舞著另外四條節肢,張牙舞爪地在火網之中咆哮,發出海風呼嘯一般的喘息聲。
她臉上原本的絕色已經被鋼針一般堅硬細密的剛毛所覆蓋,兩排漆黑如寶石一般的眼珠從臉頰一路往上,直延伸到頭顱兩側,裏頭無數細密的黃色瞳孔閃爍不休,宛如流螢狂舞。
無奈火網之上雖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熱度,她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掠其鋒芒,仿佛那水流一般的細密網子上頭流淌的是腐蝕性的劇毒一般。
方也許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算算時間,公交車就要來了,你還是做個糊塗鬼比較好,不然驚動了凡人,可就熱鬧了。”
這清虛燈的赤炎火網他第一次使用,心中不免暗暗吃驚,這火網看似凝練又像水波一般虛無,可是消耗的靈力實在是不可計數,其他人看不到,他卻因為和清虛燈一體的緣故看得一清二楚:隻見周圍空氣之中漂浮的天地靈氣竟然全部被這赤炎火網吸引,滔滔江河一般瘋狂地被吸進火網之中來衝抵火網的消耗。
這麽驚人的消耗,要是不能盡快把這蜘蛛精給收服了,恐怕很快他自己就要支撐不住了。
他說著話,手上已經攥住山河扇,朝著火網一扇扇了下去。
蜘蛛精萬萬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竟然會栽在這裏,如今更是一眼認出方也許手上的山河扇絕非一般的法寶,不由得萬分驚慌,倉皇地喊道:“你瘋了!竟然用這樣的法寶困我,有種放我出去,咱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方也許忍不住嗤笑,“我還真不是這麽光明正大的君子,再說你背地裏算計我在先,要不是我有點東西能夠全身而退,今天恐怕就栽在你的算計裏了,怎麽可能重蹈覆轍,你看我像個傻子麽?”
蜘蛛精怒喝一聲,八條腿狠狠拍在地上,借力蹦起來朝頭頂的赤炎火網瘋狂撞擊,試圖撞破火網逃出生天,可是赤炎火網哪裏那麽容易撞破,這一下撞得火網搖曳震蕩,反而散落下無數水滴一般的透明火焰,灑在蜘蛛精身上,燒得她嗷嗷慘叫,一身黑漆漆的剛毛都被燒掉了不少,原本還算齊整的身上被燒得東一塊西一塊地光禿著,嫋嫋冒出白煙來,傳出刺鼻的氣味。
方也許手上的山河扇已經落了下來。
赤炎火網之外驟然湧起四麵水牆,旋即快速閉合,形成了一個水球,很快就將整個赤炎火網包裹在了其中,旋即凍結成了一個冰球。
赤炎火網旋即消散,蜘蛛精正要破冰而出,哪想到方也許早提前一步猜到了她的動作,山河扇一抖,冰球之上的寒冰發出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響,竟然又凝練了無數倍,堅如鋼鐵,隨即山河扇一挑,大小如意的技能釋放,冰球飛速縮小成一個小球,被山河扇收入其中。
宛如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滴進了萬千山河。
消弭無蹤。
就在冰球消失在山河扇之中的下一秒,前頭公路轉彎處緩緩駛來一輛公交車,慢慢悠悠地停在了方也許和火神的身旁。
分秒不差。
火神幾乎下意識地抹了一把汗,目瞪口呆地朝方也許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方也許不禁汗顏。
巧合,絕對是巧合。
不過真是萬幸,再稍微遲上一步,就要被凡人看見這荒唐又驚人的情景了。
車上幾個老太太隔著玻璃不可思議地看向外頭剛剛被大火燒過的公路,被兩邊焦黑的莊稼嚇了一跳,忍不住指指點點。
“哎呦,哥們兒,這兒怎麽回事,著火了?”司機瞟著車外的景象,也是一臉驚奇地問上車的方也許。
方也許和火神對視一眼,一臉無辜地攤攤手,“我們也沒看到,可能是燒荒吧。”
“燒荒?這才幾月份就燒荒?怎麽也得收了莊稼才燒荒啊,當我沒種過地呢啊?”司機翻了個白眼,搖搖頭,關了車門,一腳油門,啟動了公交車,“我看八成是有人丟煙頭兒給點著了。”
方也許咧咧嘴,一麵往車裏走,一麵拍了拍胸口。
說的有點道理,縱火犯就在這兒,這“縱火”的秘密,還要問了她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