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章：模考前夕
吃過飯，張之詩像打了勝仗的將軍，帶著她那兩姐妹，端著餐盤昂首挺胸地離去。
李左明把保溫桶的蓋子蓋起來，剛準備說班長我們去給徐末末買炸火腿腸吧，蕭誓詞卻站起身，在他身邊的座位上坐下。
食堂餐桌的座位間距十分狹窄，坐過的人都知道，甚至連腳都伸不進去。蕭誓詞坐在李左明身邊後，李左明鼻腔當即傳來一陣洗發水的香味。
李左明：“班長？”
蕭誓詞輕輕咬了咬嘴唇，直勾勾地看著李左明。李左明注意到她的眼眶哄紅紅的。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說你有一本線的實力，詩詩也不會做那麽過分的事情……”
李左明愣了一下。他根本沒把這件事的原因歸咎在蕭誓詞身上，蕭誓詞剛剛站出來，怒斥張之詩維護他，他還有些意外。畢竟蕭誓詞跟張之詩是朋友。
現在聽蕭誓詞這麽說，一時間有些感動，也有種被蕭誓詞這小女兒的嬌態擊中的錯愕感。
他搖搖頭：“沒關係，這不怪班長，是張之詩自己的問題。當然也怪我自己掉以輕心。”
李左明認為自己既然知道這是個全員惡女的遊戲世界，就應該何時何地都保持謹慎，如果他剛剛選擇低調，沒有承認自己有一本線的實力，也不會給張之詩可乘之機。
但他想到張之詩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又覺得不爭這口氣不配他遊戲玩家的身份。
堂堂遊戲玩家豈能被遊戲女角色壓在身下！
如果對方是木韻詩那種級別的boss就罷了。隻是區區張之詩，李左明可咽不下那口氣。
蕭誓詞：“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和李左明同學在一起的。李左明同學既然因為我遭受這種無端的災禍，那我也會不管發生什麽，都陪在李左明同學身邊。”
蕭誓詞大概也能猜到張之詩那麽做，是為了報複李左明跟她一起吃飯，更進一步的目標甚至是把李左明從她身邊逼迫走。這是她愧疚的根源。
所以她決定不管李左明有沒有考過一本線，不管班上的同學如何看待李左明，她都不會跟李左明分開。
李左明：“謝謝班長。”
蕭誓詞微微笑了笑：“我們去給徐末末同學買雞柳和火腿腸吧。”
李左明點點頭。
他把保溫桶提在手裏，蕭誓詞端著餐盤。把餐盤放在餐具回收處後，兩人肩並肩來往賣炸火腿腸的窗口走去。
蕭誓詞忽然道：“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說清楚。”
李左明：“什麽？”
“炸雞柳和炸火腿腸不健康，所以李左明同學一定不能吃。”
李左明：“……”
……
李左明把雞柳和火腿腸遞給徐末末。
徐末末一邊打開包裝袋，一邊八卦記者似的連連問：“左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剛剛班長和你進來的時候，那小眼神就沒從你身上移開過，表情溫柔得就快滴出水似的，完完全全對你心有所屬了啊，你這貨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李左明坐在座位上，懶得理徐末末。
他現在半隻腳都快進鬼門關了，哪還有功夫跟徐末末這貨談這些兒女情長。
徐末末站起身，從背後給李左明來了發熊抱：“左明左明，幹嘛不理我？有了女朋友忘了兄弟？”
李左明頭也不回，麵無表情地伸出蘭花指，在徐末末額頭彈一下。
徐末末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額頭倒回自己座位。
李左明：“什麽心有所屬，班長跟我隻是朋友。”
徐末末：“朋友？朋友會是那種眼神？你當我是沒經曆過戀愛的處男嗎？”
“你不是嗎？”
“……我是。”
李左明：“……”
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
“呦，這不是我們一本線實力的李左明同學嗎？哈，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吹牛被處刑鬱鬱寡歡麽？”
李左明看都不用看，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聞今月。
徐末末卻詫異道：“一本線的實力？什麽一本線的實力？”他剛剛埋頭吃泡麵，沒看手機，不知道班級微信群裏剛剛發生的驚天大新聞。
聞今月瞪了眼徐末末。
徐末末當即腦袋一縮，不敢再說話，乖乖消滅雞柳和火腿腸。
李左明正為張之詩的事情煩心，懶得理聞今月，漫不經心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聞今月眼睛噴火：“李左明你居然敢罵我！”
掄起拳頭就要打李左明。
拳頭到一半，忽然想到中午李左明暴打伍述德事情，頓時有些心虛。轉頭朝徐末末頭上來了一錘頭。
徐末末正聚精會神吃東西，哪想到會被人偷襲，肩膀一抖，翻了個白眼倒在地上。
李左明在心中默哀。
聞今月對李左明說：“嗬嗬，你跟張之詩的事情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等著看你笑話，這次模考你隻要沒考到一本線，不死也要脫層皮。我看你到時候還囂張不囂張。”
李左明瞥了聞今月一眼：“這跟你沒關係吧？”
“你拆穿了我跟申渚青的關係，又壞了我跟伍述德的好事，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嗎？我告訴你，這次模考就是你折戟沉沙的地方。你死了之後，我會在你的墳頭蹦迪三天三夜。”
李左明抽了抽嘴角：“你就這麽肯定我模考會失敗？”
“你不會以為跟蕭誓詞在一起兩天，自己也成學霸了吧？不會吧不會吧？”聞今月無情譏諷，“我告訴你李左明，你丫就是個空有一身蠻力的醜小鴨，永遠別想變成白天鵝。醜小鴨再怎麽會撲騰也不可能跟天鵝一樣飛到天空，永遠不可能。”
說完，聞今月比了個剪刀手，擺出個勝利的姿勢，洋洋得意離開。
聞今月走後，徐末末才敢抬起腦袋。
“左明，你中午是不是跟聞今月發生了什麽事，她居然對你有那麽大的怨氣。”
李左明：“不用在意。她隻是大姨媽來了。”
“哦……”徐末末地下腦袋，接著又抬起來，“我剛剛看了張之詩在群裏說的話，一本線的成績，左明你這次遭重了啊。這兩天左明你跟班長在一起，本來就引來很多人不滿，加上你在學校和班上的名聲又不怎麽樣，這下恐怕更多人等著看你笑話了。”
“那也沒辦法。”李左明看著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眯著眼睛道，“不過也沒關係，我的目標是高考，想要高考考出好成績，這些都是必須經曆的。”
徐末末：“你有信心嗎？”
“我也不知道。技能效果究竟怎麽樣還沒有實際測試過，隻要能達到我預期的600分成績，我對高考就有信心。達不到的話，不僅這次模考，連高考都有些懸了。”
徐末末驚聲道：“600分？”
李左明點點頭。
徐末末手貼在李左明額頭上，納悶道：“奇怪，也沒發燒啊。”
“去去去。”李左明打掉徐末末的鹹豬手。
“左明你知道600分是什麽概念麽？比一本線還高50分，哪是咱這種學渣能妄想的哦。”
李左明拍了拍徐末末的狗頭：“爺可不是發燒，爺說的是實話。”
說完拿出模擬題，不再理會徐末末，開始專心做題。
徐末末看著李左明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實話？這難道就是年級第一的天之嬌女男朋友的自信嗎？不過再怎麽跟年級第一談戀愛，也變不成年級第一吧？”
……
晚上。
李左明回到家，木韻詩在而客廳看電視。他從木韻詩身邊走過的時候，叫了聲“阿姨好”。
木韻詩淡淡道：“明天是你們學校最後一次模考的時間吧？”
李左明：“是的。”
“我聽說這次模考的成績，基本就是你們高考後的成績？”
“是有這個說法，不過我不確定。”李左明不置可否。
木韻詩譏諷地笑了笑：“你是不確定，還是不敢確定？”
李左明沒說話。
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地回到房間。
木韻詩的聲音從身後追來：“看來這次你考完，就可以提前做好滾出家門的準備，不必等到高考那天了。”
李左明關上門。
他扔下書包，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成敗就看明天的最後一次模考了。隻要模考能考出預想的成績，高考我也有把握，一旦模考失利，高考可能也就懸了。那樣我就隻能成為人人上的打工人。”
隨後歎了口氣，洗漱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