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小東西，自辯啊
戚團團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既然明知道殺了宋方秋會有麻煩，又怎麼可能會不把首尾都處理乾淨？
但偏偏，她已經把所有可能露出馬腳的東西都處理乾淨了，可青陽子偏偏還是殺上了白雲城，氣勢洶洶地來興師問罪。
青陽子並非蠢人，他應該並不知道宋方秋讓宋家那幾個人來暗殺她，即便是查了，應該也知道宋方秋跟她不過是拌嘴的矛盾而已。
況且，誰會相信一個元嬰，能夠悄無聲息地幹掉五個元嬰高手，並且沒有引發任何動靜？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青陽子發現宋秋芳不見了，的確可能會來試探戚團團，但看在白雲城的面子上，卻絕對不敢太過分。
但看青陽子篤定的態度就知道，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篤定是戚團團害了宋方秋了。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在這中間說話引導，讓原本的正常詢問，變成了言行拷問的決心呢？
只能是戚明秋！
而戚明秋能夠篤定是戚團團幹掉了宋方秋的唯一根據，就是戚明秋從一開始就知道宋方秋對戚團團的針對，甚至下死手。
有趣嗎？
非常有趣！
如果戚明秋明知道宋方秋會因此他對自己的關注，而生出殺心，那麼，戚明秋不斷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好感和在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戚團團心中只有四個字——借刀殺人！
雖然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戚明秋了，但終於看到了戚明秋的狐狸尾巴，戚團團沒有覺得生氣，反而還露出了一種「歹竹果然沒能出好筍」的輕鬆！
比起搶走了戚團團的一切，卻滿身無辜的王秋雅之子，戚團團還是覺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王秋雅之子，更符合她的邏輯思維。
戚團團似笑非笑地問道：「看這位這位宗主的意思，戚明秋你跟宗主說的話，恐怕跟事實不大相符吧？
那是怎麼回事呢？難不成你是被誰給買通了，故意想要挑起寒玉宗和白雲城之間的矛盾，想讓宗主跟城主打一架，兩敗俱傷嗎？」
她這句話簡直是要命了，分明就是挑著青陽子最怕的軟肋來戳的，因此一下子就讓青陽子他變了臉色。青陽子沉聲道：「戚明秋，你之前告訴我說，方秋跟洛玖已經隱隱成了死敵，而且方秋最後一次見你，好像是要去殺什麼人。你到底知道什麼，你詳細地當著眾人的面兒全
給我說出來！」
他死死地盯住了戚明秋，對於自己疼愛已久的小弟子，他當然是相信的，但戚團團說的話，的確狠狠挑動了他的神經。
戚明秋張了張嘴，臉色刷白。
他轉頭看了戚團團一眼，眼中濕潤遮掩之下，是一片凄厲陰沉。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了。
他師尊讓他自辯，除了希望自己能當場辯駁洛玖，也是希望自己能有理有據地告訴白雲城，寒玉宗絕非有意挑釁。
可他……
戚明秋死死咽下滿嘴的血腥味，啞聲道：「師姐不喜歡這個洛玖，她……帶著宋叔他們出門，想要教訓洛玖，所以我才篤定師姐的師尊跟洛玖有關。」
青陽子看向了戚團團：「你怎麼說？」
戚團團點了點頭：「這小東西說宋方秋不喜歡我，我承認。但問題是，她不喜歡一個人，就會去殺人了嗎？」
她直視著青陽子，疑惑地問道：「聽說宋方秋是宗主最喜歡的弟子，她竟然是這種將人命當兒戲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怕是天性邪涼，必成禍端啊！」青陽子沉著臉搖了搖頭：「方秋絕不是這種任性邪肆之人！她雖然有些驕縱，卻向來懂事懂規矩，即便真對人有意見，也喜歡光明正大地挑戰切磋，即便是輸了也不鬧脾氣
，向來落落大方。」
戚團團反問道：「所以啊，我一路遊歷著過來，據說在路上只跟宋方秋姐弟見過一面，而且還是他們見的我。
後來再有交集，就是在慶福客棧的大廳里見了一面，再之後就閉關晉級了，再之後，我一出關就在街上晃蕩，然後去了拍賣行，跟這師姐弟發生了幾句口角。再後來，我便受到邀請，來了白雲城內城做客。後來再見這師姐弟倆，就是我在街邊吃小餛飩的時候，以及後來我買完藥材去酒樓買酒菜的時候，罵跑了你這糾纏不已的
小弟子。試問，我的行蹤如此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宋方秋最恨我的地方，也不過是我挑破了她喜歡戚明秋的事情，這麼點兒事，打一架就解決了，她犯得著殺我？我又犯得著殺
她？」
她說得有理有據，而且每一樣不在場證明都異常完美，即便是想找出端倪都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作案動機對不上！想也知道，宋方秋能夠得到青陽子的喜歡和寵溺，只是因為宋方秋的母親是青陽子的初戀，宋方秋背後的宋家為了扒拉緊青陽子，定然不會將宋方秋乾的那些腌臢事全部
告訴青陽子，反而會不斷幫宋方秋遮醜。
這種時候，讓青陽子相信宋方秋只因為被揭穿了感情，就要殺了戚團團，然後被反殺，太不符合邏輯了。
戚團團笑眯眯地看著戚明秋，提醒道：「小東西，說啊！都在等你有理有據地證明我跟宋方秋不共戴天，然後跟她不死不休呢！」
戚明秋臉色刷白地看著戚團團，壓力越來越重之下，忽然「噗通」一聲，朝著青陽子跪下了。
「師尊，對不起！我只是……聽見師姐說了幾句狠話，我們在白雲城中也沒有再跟旁人結怨，所以，所以才懷疑上了洛玖……」
他眼眶通紅，臉上的愧疚都快要凝成實質了，看起來可憐極了，極惹人憐憫。
戚團團看著戚明秋聲淚俱下地演戲，然後冷冷地笑了。害人者終將被反噬，戚明秋如今的窘境，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己作的，她不狠狠推他一把，他怎麼好飛上天，跟太陽肩並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