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家
卉葉打開袋子。袋中是一個盒子，盒裏放著一張光盤。
不知是什麽內容，她收好袋子，回到了父母家。
管家亞瑟同往常一般，在門口迎接她。
從卉葉有記憶起，亞瑟就在家裏工作了。因此兩人感情很好，他是看著卉葉長大的絕不為過。
“姐，您回來了。”亞瑟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媽媽心情怎樣？”卉葉邊換鞋邊聲道。
“夫人知道了您和易二少見麵的事。”亞瑟壓低了聲音：“本要給姐打電話，老爺穩住了。”
果然。林茜沒有動靜，隻可能是卉斯曄阻止了。
“爸爸在家嗎？”
“老爺今早去了花都，下周才能回來。”
卉葉歎了口氣。弟弟卉知學校有活動，她要一個人麵對媽媽了。
林茜平素性格溫柔，是世俗意義上的好母親，隻是有時過分關注自己的孩子。
這點倒也沒什麽，讓卉葉覺得難以對付的是，她生起氣來很是可怕。
這是長久以來形成的陰影，近年雖好了很多，但她在母親麵前總歸還是掉著一顆心。
“回來了，今有你喜歡的烤扇貝。”林茜在餐室裏：“洗了手嗎？”
“洗過了。”卉葉著坐下，給自己裝了一碗沙拉，又舀了酸奶油拌進入。
還沒拌幾下，林茜便道：“你昨見了易南毅見麵。”
“……嗯。”
“他找你什麽事？”
權衡了一下，卉葉了實話：“甄莉不是流產了，他是我做的。”
“什麽？”林茜倒吸了一口氣：“他是不是還動手了！”
“沒，就潑了杯咖啡。”卉葉語氣輕鬆：“沒事。”
林茜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我還一直覺得他脾氣蠻好的，他怎麽能這樣對你？”
“媽，”卉葉嚐了一口沙拉，“吃這麽好吃的東西這些是暴殄物。”
“斯曄你自己會處理好，可我聽著怎麽你完全不在意？”林茜完全無視她的話，放下了餐具：“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女兒怎麽能讓人這樣欺負？我明準備和孔太喝個下午茶，到時和她這件事。”
孔太全名孔雀，是林茜太太朋友裏的一個。如果卉葉沒記錯，卉斯曄過，孔家的行事……不是那麽正派。
“媽，你要幹嘛？”卉葉提高了警惕：“這不是大事，和爸爸的一樣，我會自己處理好，沒必要在餐桌上。”
“不是大事？囡囡啊，你怎麽就不像我？你媽媽我年輕時的脾氣都去哪裏了？媽媽知道你不想惹麻煩，可他得寸進尺不把你放在眼裏，你還準備和軟腳蝦一樣悶聲不吭的麽？”
林茜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卉葉完全可以想象甄莉跑到她家來的那，在她上樓後，林茜把甄莉哭的場景。
“……媽媽，因為甄莉懷孕，我才和他取消了訂婚，現在甄莉又流產，他覺得不快，要怪到我身上也是正常的。易家的店鋪這段時間差不多關掉了三分之一，多少盈利付之東流，我看也夠了……其他的事您不用擔心。”
這個世界上沒什麽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仇，再大的怨也適可而止就好。
“我記得你和孔阿姨有段時間沒見了吧，”卉葉停也沒停，轉移話題道，“你最近不是在參與植物愛好者協會的活動？”
“媽媽連為你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啦？”林茜顯然沒認同，但還是拿起刀叉：“孔太的二兒子和你年紀差不多，一直在外麵上學，是這個夏要回海城。”
她知道，林茜的下一句話就是——
“你要不要和他見一麵，是個很認真的孩子，媽媽覺得你們兩個一定聊得來。”
這是要給她安排相親了。
“不見了吧。”
“囡囡，和你爸爸一樣整繃著神經工作，結果就是得高血壓。多認識和接觸新的人，早點結婚。等你結了婚，不管你是住在外麵，還是跑去南極，我都能放心了。”林茜一錘定音道：“就這麽定了，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見上一麵。”
“.……我還有一堆圖沒畫，沒時間也沒什麽心情見孔阿姨的兒子。”卉葉就差兩眼一黑昏過去：“我知道您結婚早，現在和我爸在一起很幸福，所以也希望我早結婚。但我之前訂婚了，結果又怎樣？真的，我現在一個人比兩個人在一起好的多。“
林茜蹙著眉頭看著她，滿臉無奈。
卉葉道：“所以，結婚的事順其自然吧。”
林茜還想再，侍者端上了烤扇貝。
“我最喜歡吃這個了，謝謝媽媽。”卉葉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
林茜的話被堵住，隻能道：“多吃點。”
卉葉抬頭和亞瑟對視了一眼。
好時機，感謝你，亞瑟。
晚上回到自家已是十點，卉葉一進門，脫了外套就倒在了沙發上。
林茜要讓她住下，她愛自己的媽媽，但不想聽她的嘮叨了。
今真是太累，但她覺得林茜還沒有放棄讓她去相親的想法。
對她和她這代的人而言，婚姻已經並非必要，甚至成為了束縛饒一種形式。
愛情也同樣。人生有太多要追尋的事，她不要為愛情放棄自由。
已經在感情上失敗過一次，她不會再按著母親希望的道路走下去，而是要將選擇權握在自己的手鄭
躺了一會兒，卉葉爬起來打開燈，從包裏拿出了梁致真給她的袋子。
洗漱後，卉葉去到視聽室。
視聽室是隔音牆，裏麵放著電視和音響設備。一個巨大的櫃子裏放著各種CD。
藝術是相通的，她沒繪畫靈感時會來這兒聽音樂。
開羚視屏幕，卉葉把光盤放進CD機裏，按下了播放鍵。
屏幕上出現了一條走廊，畫質並不清晰，顏色很淡，看上去是監控設備的畫麵。
幾秒後，走廊上出現了一個人。
穿著褲裝的女人，紮著馬尾，戴著墨鏡看不到臉。
女人走進左手邊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她出來了，身邊多了一個穿病號服的人。
兩人站在廊上，幾秒後，女人忽然伸手推了一下穿病號服的人。
後者退了兩步，她又接連推了好幾下，直到兩人都消失在安全門的樓道內。
接著屏幕變黑了。
卉葉又放了一遍，確定光盤裏的影像隻有這麽一段。
雖看不清臉，其中一個應該是甄莉。
聽她身體狀況不好，上個月住進了甄家的醫院，
那這個就是甄莉被推流產了影像？
沒頭沒尾的一段，梁致真也沒留個明。
她打了個哈欠，關掉設備，退出了房間。
今的腦細胞已經為應對林茜用完了，明再和梁致真聯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