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上的布萊克 上
或許我是時候該給自己買一個記憶球了。
我絕望地捂住了臉,對自己的沒腦子感到沒臉見人。
人老了果然連記憶都衰退了啊……我心中感歎著,默默地為自己蠢到準備半路開溜結果卻忘記帶飛路粉的行為手動洗白。
害,多大點事兒鴨,大不了……就陪老奶奶跟那些大宅子裏的貴婦們嘮嘮嗑唄,挺好。我強行自我安慰,視死如歸地認了這個命。
“格格瑞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你今天出現在這裏意味著什麽——你的言行舉止不僅僅是代表著你自己,更是關乎索洛家族。我希望你能夠時時刻刻的記住,一定要注意自己端正優雅的淑女儀容。你明白嗎?”老夫人銳利的目光輕飄飄的掃過我,我嚇得趕緊挺直了腰,“呃,當然了,夫人。我會的。”淑女式官方微笑,我乖巧的應下。
“嗯。”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小步向前走去。
萊昂特,你奶奶這麽闊怕你造嗎?我內心瘋狂吐槽,然而還是十分誠實的跟上了老夫人。沒辦法,我這不是慫,這都是生活所迫啊。得罪了這位祖宗,我哪還能住在萊昂特家?
還沒等我吐槽完,便聽見了老夫人和某個有些名望的純血貴族寒暄的聲音,“日安,布萊克夫人。”
???
布、布萊克夫人???
我瞬間抬頭,迎麵而來的是一張美豔冷漠的麵孔。
沃爾布加.布萊克的確是個美人。
即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是她的風姿不輸場上的那些年輕的小姐。她臉上的妝容美豔而庸俗,眉毛畫的又細又長,那雙灰褐色的眼睛裏帶著些許不可一世的高傲,那樣挑剔的目光使她看起來愈加刻薄。而她常年因呆在陰暗的布萊克大宅的緣故,使她的皮膚看起來比常人要更加蒼白,這更使她給人的感覺像是個不苟言笑的、極度挑剔的傲慢貴婦。
太讓人難以心生好感了。我在內心這樣評價道。
不過,我好像找到了西裏斯.布萊克為什麽長得那麽好看的原因——這都是他母親的強大基因作用啊。
不過……我好像忽略了什麽???怎麽感覺什麽地方怪怪的,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日安,索洛老夫人。”沃爾布加微微頷首,臉上掛出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這樣看,似乎也沒有那麽刻薄了。
“真高興能在這兒遇見您,老夫人,畢竟以往您好像從來不出席舞會,不是嗎?”沃爾布加話鋒一轉,話題引到了我身上,“不過.……這位小姐是?”她挑剔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著一件是否有價值的商品一樣,充滿了利益的探究和苛刻的思量。
我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感到不舒服,但是還是沒有忘記索洛老夫人交代的話,我提起裙擺對著她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您好,布萊克夫人。我是萊昂特.索洛的師妹,清卓.江,您可以稱呼我為格格瑞。”
老夫人非常讚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於我的言行非常滿意,“是的,這位小姐就是和萊昂同出一師的師妹,東方的純血,江先生的愛徒格格瑞.江,現在就讀於霍格沃茨,斯萊特林一年級。”
“哦,原來是江先生的愛徒。”沃爾布加點了點頭,她對我的笑容也更深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師傅什麽時候在英國巫師界那麽出名了???
還是說,她是因為我是個純血才會這樣對我?
“噢,西裏斯,雷古勒斯,過來。”她忽然轉過身去,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兩個男孩看了過去,“過來和索洛老夫人問好。”
!!!
我早應該想到的!沃爾布加在的話,怎麽可能會不帶上她的兒子!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西裏斯從不遠處向這邊走過來,然後站定在對麵,“日安,索洛老夫人。日安.……格格瑞小姐。”可以說,我們兩個人是大眼瞪小眼般的尷尬。西裏斯原本無精打采又極度敷衍的問候在對著我問好時非常尷尬的停頓了那麽幾秒,在這片看起來非常和諧的氛圍中稍微顯得有些突兀。
“你好。”我盡量維持著禮貌而如常的樣子,對著西裏斯也老老實實地致以同樣的問候。然後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索洛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對於西裏斯應有的的貴族禮儀感動不滿意。而沃爾布加的臉色暗了暗,她看起來可不太愉快,但是似乎她的教養和貴族禮儀讓她無法在這裏發作。
她不滿的瞪了一眼西裏斯,然後將她身旁另一個我還沒有注意到的男孩推向眾人的麵前,“雷古勒斯。”這是一種示意。
這個男孩很快的對著老夫人和我露出了一個非常得體的微笑,他的禮儀根本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日安,索洛老夫人。日安,格格瑞小姐。”
男孩有著一頭淺栗色的頭發,這多半和他的母親一點相似。不同於西裏斯的瀟灑自在,他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他哥哥一樣的無拘無束的直爽和漫不經心,他看起來像是個標準的貴族少爺。
溫和而並不會讓人感到親近,就像是禮貌的疏離,帶著貴族特有的審時度勢,溫潤而清醒。不愧是沃爾布加.布萊克教出來的小兒子,也是一個不一樣的布萊克。
他同樣很好的遺傳到了他母親的美貌,看他現在的長相我就可以判斷出這孩子以後絕對是和西裏斯是一個級別的帥哥啊。
隻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心存善良的人後來卻……
“你好。”我對著他笑了笑,試圖對這個勇敢而善良的布萊克好一點。當然了,我可沒說西裏斯不是這樣。雷古勒斯似乎有些詫異我的舉動,畢竟剛才對著西裏斯我也沒有這樣真摯的微笑。
至於西裏斯,我沒敢去看他什麽反應。我心裏還在糾結我們是否真的是朋友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嗯,布萊克夫人的兒子果然是非常優秀。”索洛老夫人可真是會說話,也不知道沃爾布加有沒有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是你的兒子,不是兒子們。
所以,隻是變相的表達對西裏斯的不滿???
雷古勒斯應該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西裏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但是所幸沒被索洛老夫人或者是他母親看見,不然恐怕西裏斯回家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西裏斯.布萊克本來是非常不樂意來這個什麽破舞會的,他連他的聖誕禮物都還沒有拆完呢。
他的母親逼著他來這個什麽煩人的舞會,還不是為了什麽純血家族之間的利益,虛偽至極。他的母親揚言如果他不去這個舞會,她非但要斷絕他以後的經濟來源——事實上,她現在已經斷絕了他的所有經濟,隻給他一筆足以支撐他念完七年級的錢來用於解決他學業上的需要,而且,她還要將他從布萊克的族譜上除名——像安多米達一樣,把他趕出布萊克大宅。
想起她那天以為他是因為害怕被除名而妥協的得意模樣,看著他的眼神都掩飾不了她的得意和高興,連帶著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哦,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因為這個,他親愛的母親居然默許她的寶貝雷爾對著他這個‘家族敗類’多說上那麽幾句話了,這可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不是嗎?
西裏斯諷刺的想著。
瞧瞧他親愛的母親得意成什麽樣?她還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是害怕被除名?她還真的以為她找到了某個可以控製他的‘軟肋’,從此可以讓他乖乖的聽從她了嗎?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對著他那無比天真的母親毫不留情的放聲大笑,嘲笑她的天真。
她還真的以為誰都像她一樣那麽看重什麽布萊克的榮耀嗎?他可不在乎被黏在那個掛毯上成為“永遠純粹、高貴的布萊克”族譜上的一個小圓點——如果這樣可以擺脫這個陰暗壓抑的牢籠,他寧願自己動手去燒了那個族譜。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
他得去做一件事。
所以,他現在還得妥協。。
隻是,現在,事情的發展方向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