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帥氣的房產中介
“怎麽就不下場暴雨呢?多少天沒下雨了?花都曬得蔫頭巴腦的。”張小玉叨叨著,又換了身衣裳。
衣櫃門大敞,能穿的衣服都移到了床上,淩亂不堪地擺著。
傅朋朋穿著睡衣趿著拖鞋,端著碗麵靠著門框吃得滋溜出聲:“人家有車。到了蘭香苑撐把傘能怕下暴雨?我看哪,你還是祈禱落冰雹穩當。砸得街坊鄰居都不好出門,就剩宋家人自己孤零零的吃席。多沒麵子啊。”
“這天氣會下冰雹嗎?”張小玉沒好氣地說著,看到傅朋朋又怒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劈手搶走了她手裏的麵碗,“早上你吃這麽大一碗麵,中午你還有胃口吃席?不準吃了!”
傅朋朋拿著筷子愣了幾秒,追著母親進了廚房:“我才吃兩口!”
話音才落,大半碗麵條被張小玉倒進了垃圾筒:“留著肚子吃席去!”
“浪費!”傅朋朋無語了。
張小玉反駁道:“吃不下席麵才叫浪費!”
傅朋朋舉手投降。沒想到張小玉仍不放過她:“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去收拾打扮?”
“小玉姐,才八點半!你和牛嬸她們約了九點鍾打牌,玩到中午去吃席。我有一上午時間,不用催我吧?”赴宴的興趣被張小玉一番話徹底打消。如果不是想著熊偉表白的事,傅朋朋轉身就去睡回籠覺,一覺睡過中午。
張小玉慈愛地看著她:“朋朋啊,今天你打扮漂亮點,別被宋桃壓下去了!你也就這張臉能比過她了。今天媽就靠你這張臉撐場麵了。”
“知道知道。一定豔壓宋桃!快走吧,今天我家小玉姐定會手氣爆紅一鏟三!”傅朋朋直接將她推出了門。
門一關,傅朋朋轉身進了廚房,哼著歌開了包方便麵下鍋。
——
傅家有個極小的後院,紅磚圍出了大概二十幾個平方。傅爹還在時沿牆根種的薔薇如今開枝散葉覆蓋了左邊的院牆。密密匝匝的紫紅色花朵點綴在瀑布似的枝葉間,分外美麗。
後院外往前走十幾米就是胭脂河。河邊長著幾棵野桑樹。市政還沒有規劃修葺,野草藤蔓密密覆蓋了河邊的土地。牽牛花的嫩枝纏著樹生長,開出粉白淺紫的花。
漫步從主街穿過狹窄的小巷走到這裏,崔鶴眼前一亮。大城市裏難得一見這樣野趣十足的環境。沿河沒有路,除非踏著野草藤蔓重新走出一條道。他站在巷口左右打量。臨河這一麵全是花樓街的人家自己搭出來的狹小後院或房屋。
最醒目的就是他右手邊這間有著薔薇花牆的院子。他往右邊走了幾步,看到後院有扇防盜門。門的另一麵是長得鬱鬱蔥蔥的金銀花。如果把防盜門改成木門,就更有味道了。崔鶴在心裏設計著理想的院落。
他想了想,上前敲門。
正坐在後院小凳上吃麵的傅朋朋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人在敲她家後院的門?極少有人會走到後院來,不會是賊來探路吧?
她放下麵碗躡手躡手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防盜門上的小窗口。很久沒有打開過,小窗口打開時發出難聽的嘩啦聲。崔鶴嚇了一跳。
小窗口隻有一本書大小,中間豎著根鋼條。傅朋朋露出半張臉與門外滿臉驚詫的崔鶴對視著。
“你找誰?”
傅朋朋重複第二遍時,崔鶴才從她那雙流泄著無盡風情的眼睛裏回過神:“我是做房屋租賃的,你家的房子想出租嗎?”
一張名片從小窗口遞了進來。
花樓街的院子因為曆史的緣故被分割給數家人居住,環境複雜。傅朋朋知道,街上有間院子就被人高價買下重新裝修變成了一間高檔茶樓。正因如此,花樓街生活在城市底層的居民們都盼著哪天被高價拆遷或收購。
她沒有看名片,回頭打量自家的房子。這棟帶小閣樓的房子被一分為二住著兩家人。傅家分了臨河溝的一麵。樓下有飯客廳廚衛和一間房,窄樓梯上麵是低矮閣樓改成的一間房。廚房外麵搭了這間小院子。如果把院子分一半搭個十平米的小屋,一個月能租八百到一千塊。原本就小的衛生間還要和租客共用。為了一千塊租金家裏多個租客生活也不太方便。
雖然每個月多了筆固定收入,傅朋朋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家掙不了這份錢。她遺憾地搖頭:“我家沒有房間出租。”
崔鶴馬上說道:“不租也沒關係。就是覺得你家院子漂亮。我能進來看看嗎?”
防盜門的小窗嘩啦被關上了。崔鶴有些失望,仍禮貌地說道:“打擾了!”
這句話讓傅朋朋猶豫了下,開了防盜門。來敲門的男人穿著件白襯衫,淺色的西服搭在臂彎,背影挺拔。
“喂,進來吧。”
崔鶴大喜轉過了身,瞬間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氣。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棚戶區會看到一個如此美豔的女孩。傅朋朋的漂亮讓他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臉上,甚至沒注意到她穿著的是廉價的碎花裙子腳下趿著雙塑料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