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年之約

  染了屍毒的人骨？

  聽著倒是怪嚇人的，但為何我的心靈，卻是毫無情感波動呢？


  按道理，現在我中了靈火六號的屍毒，我應該感到惶恐，驚懼，慌亂才是，可我現在一點負麵情緒都沒有，就好像中毒的人不是我似的。


  莫非我腦子壞了不成？

  “小鬼，現在你懂了嗎？你信任的小火，早就在你身體裏下毒了。”靈火一號用看傻比的眼神看著我，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種屍毒，遲早都會發作的，而我讓你親吻我的腳背，隻是讓那屍毒，提前發作了而已。”


  靈火一號淡淡的說著，那語氣，是何等的冷漠，仿佛鬼魂的命，在她眼中，就如草芥一般，分文不值。


  “大姐，不要，不要再說了。”靈火六號驀然下跪，淚流滿麵的朝著靈火一號呐喊道，“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


  靈火六號趴在地上，雙手牢牢的抓著地上的石子，皮磨破了，隱隱有血絲從她的指尖滲出。


  實際上，靈火六號一開始對我根本就沒啥感覺，她給我下屍毒，無非是受了閻羅大人的指令。


  其實不論是靈火六號，還是靈火一號，以及沒出麵的靈火二號，靈火三號，靈火四號和靈火五號，她們全都有給鬼魂下毒的本領。


  靈火六號，是需要鬼魂的皮膚與染有屍毒的人骨接觸，她才能將毒透過鬼魂的皮膚，傳遞到鬼魂的心髒。


  靈火一號，則是要鬼魂，自願舔舐她的肌膚，她的豔毒，才能透過鬼魂的舌頭，進入鬼魂的心髒。


  當然，這些毒，如果僅僅隻有一種，那在鬼魂身上，需要積累一定的時間才會發作，但如果是兩種毒碰撞在一起，那麽這兩種毒，不但會迅速發作，而且其毒性，會成倍放大。


  靈火六號在閻羅大人麵前，露出擔憂的神色，是因為她知道閻羅大人給我的，是靈火一號。


  對於自己的大姐，靈火六號心知肚明，一旦我和靈火一號接觸，那我必死無疑。


  靈火一號和我短暫的相處後，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已然對我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她不希望我死，她希望我活下去，這也就是為何她如此迅速趕到我身邊的緣由。


  一來她可以製止大姐，二來她還可以解開她自己下在我心髒裏的毒，三來嘛，說不定和我有更深入交流呢？

  然而她一時匆忙趕過來，未曾考慮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靈火一號將真相對我的全盤托出，靈火六號擔心我因為這，而對她產生憎恨之心。


  我喜歡她，她卻對我下毒，置我於死地，那麽我，還敢喜歡她麽？


  “哥哥，對不起……”靈火六號挪動膝蓋，噙著淚花向我真情道歉道。


  看著靈火六號這副模樣，我的心，跟著軟了下來。


  說真的，當我聽到靈火一號說出一切的時候，我還不願相信她，但看到靈火六號竟然下跪，祈求靈火一號不要再說的時候，我就相信了靈火一號所說的。


  真的，那一刻，沒人能體會我的心情，那種心淩遲般的絞痛，就猶如你深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小鬼，你能博得我六妹的青睞，確實有點本事。”靈火一號忽地閃到我的麵前，挑著我的下顎，邪惡的笑著。


  她這麽看著我，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靈火六號注意到了靈火一號的動作，心一慌，“大姐，不要殺他。”她焦急的吼道，生怕她速度一滿，靈火一號就會下手似的。


  “撲哧……”靈火一號一個沒忍住，“咯咯”的笑著，“六妹，你真可愛，我有說過要殺他嗎？”靈火一號抿著誘人的香唇，眼神蕩漾出奇怪的波紋。


  “不殺他？那你要幹什麽？”靈火六號蹙著好看的眉毛，狐疑的問道。


  “他是六妹您喜歡的男鬼，我做大姐的，又怎麽會拆散一對鴛鴦呢？”靈火一號似乎很考慮六妹的感受，為她著想道，“六妹，你喜歡他，但他要做你的男鬼，得過大姐的考驗才行。”


  “那大姐，你要怎麽考驗？”靈火六號壓著聲音，輕聲問道。


  靈火一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性格又變幻無常，靈火六號擔心我會被她大姐折磨致死。


  我緊盯著靈火一號，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怯。我不怕死，或者說，魂飛魄散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很簡單，我給他一則驚天大消息，而他，隻須一年後，回到這裏，得到我，二妹，三妹，四妹和五妹的認可，那我們就會給你們舉辦婚禮，如何？”


  這話，是靈火一號對靈火六號說的，接下去的話，是靈火一號跟我講的。


  “小鬼，一年時間給你成長，夠不？”靈火一號戲虐的說道。


  “大姐，你到底打的什麽如意算盤？”靈火六號可不相信自己的大姐會那麽好的放過我。


  “敢賭嗎？”靈火一號沒有回答靈火六號，而是像看廢物一樣俯視著我，一字一頓的問道。


  “有什麽不敢？”我微微一笑，欣欣然的接受這個遊戲。


  小火是我喜歡的女孩子，但是如果她的姐姐們不肯接納我，那我和小火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年內，盡快成長到讓她們刮目相看的地步，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小火在一起了。


  “可以，夠膽。”靈火六號對我豎起大拇指，若有似無的笑著，“來，六妹，你也聽到了，這是他自己要賭的，我可沒有逼她，你做個見證。”


  靈火六號起身到了我眼前，眼淚早已風幹，“哥哥，你……”


  我伸手打斷她，“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其實，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如果我在靈火一號麵前認慫，說不敢賭，那她就一定會放過我嗎？


  “好，那我們就說好了，一年後，不見不散。”說完，靈火一號率先伸出手，放在我的麵前。


  她見靈火六號猶豫不決，也明白她在糾結什麽，遂開口解決了靈火六號的後顧之憂，“六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這樣，這一年，你可以陪著他，同他一起成長，巫婆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


  靈火六號眼睛閃爍，最終還是把手心搭在靈火一號的手背上。


  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她們都還看著我呢，我怎麽可以示弱呢？

  搖了搖頭，我上前一步，將手放在小火的手背上，歪著頭，雲淡風輕的一笑，“小火，不論你對我做過什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