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愛情絆腳石
蒼白的嘴唇費勁的蠕動著，靈火六號凝視著我的雙眸，囈語般的音量與口吻問我。
她的瞳孔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盡管現在她的情況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她的身體，還是非常虛弱的。
我輕咬著下唇，避開靈火六號的眼睛，沉默不語。
小愛和靈火六號之間，我肯定會選擇小愛，這還需要想嗎？
可是靈火六號為我付出了那麽多，不惜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來到我的身邊，製止了靈火一號要加害於我的陰謀，然而我並不知悉，這一切，皆在閻羅的預料之中。
試想一下，閻羅給靈火一號下達過命令，隻要她不讓我魂飛魄散，隨便她怎麽玩我？但是她和靈火六號說過，靈火六號給我下了屍毒，一旦我親吻她的腳背，那毒性便會加倍釋放。
她這樣做，不就和巫婆下達的命令自相矛盾了嗎？
況且，靈火六號在這種時刻問我“我更喜歡誰”，那我要是回答小愛，豈不是重創了靈火六號的幼小心靈？
她明明是那麽地愛我，我卻反過來要傷害她，如果我真這麽做了，那我還是人嗎？
呃，我貌似不是人，是鬼誒。
總而言之，這種時刻，保持沉默，才是最為理智的選擇。
但是我不回答，並不代表靈火六號就會就此罷休，“是小愛吧？你喜歡的人，是小愛吧。”喑啞的聲音艱難的從她的喉間溢出。
晶瑩的淚水在她紅腫的眼眶裏轉個不停，靈火六號看著我，澀澀的笑道。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喜歡她，你更喜歡的人，是她，是她啊……”
當悲痛的傷感一滴一點的積聚，最後終究會爆發出來，靈火六號一邊淌著淚水，一邊衝著我歇斯底裏的哭喊道。
感受著手心裏顫抖的小手冰涼，我的十指，下意識的攥緊。
“對不起。”我沉下美眸，咬著牙沉默了許久，隨後抬起頭，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靈火六號，誠懇的說道。
這三個字，在我的肚子裏醞釀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才突破重重阻礙，說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最不喜歡的三個字，同樣也是我最不願說出來的三個字，因為隻有弱者，守護不了自己要守護的人或物，才會說出這三個字。
靈火六號抽了抽嘴角，雖然她早就料到了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但當我親口說出“對不起”的時候，她的眼淚，終究沒有忍住，再次傾瀉下來。
“啊，啊，啊……”
蔓延的悲傷占據了大腦，靈火六號有好多的話要問我，但她的喉嚨，猶如被什麽東西堵住，致使她說不出話，隻能通過一聲聲悲愴的怒吼，表達出她的心中的憤懣與不甘。
她張牙舞爪著，推搡著我的胸膛，頗有一種不推開我，就決不罷休的氣勢。
睨視著懷中的蘿莉哭成淚人，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眼下，我隻能給她一個擁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緊緊的摟著靈火六號，接連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我還能說些什麽？
靈火六號在我的臂彎下劇烈的反抗掙紮，“為什麽啊，為什麽啊……”她含糊不清的哽咽道，張口便重重的咬在我的肩膀上。
一陣劇痛瞬時從肩膀上散開，我悶哼了一聲，一邊咬緊牙關，一邊輕拍著靈火六號的後背。
靈火六號狠狠的咬著我的肩膀，潔白的貝齒漸漸陷入我的肉裏，與之伴隨是鮮血的溢出。
可能她怒火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鬆開了滿嘴血液的紅唇，昂起滿是水霧的眸子，甚是懊悔外加心痛的說道，“哥哥，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靈火六號一臉的歉意，她的聲音，是多麽的沙啞和無力。
懷中的蘿莉可算是安分下來了，我朝著她微微一笑，“沒事的，你可以再咬一會兒。”我尤為無所謂的說道。
這種外在的小痛，和靈火六號的心痛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對不起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我說了沒事，她的心底，還是存有芥蒂。
“好了，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摸了摸靈火六號的秀發，跳過了那個話題。
靈火六號哆嗦著抬手藕臂，纖細的指尖輕觸輕滑著我肩上的傷口，仍是不依不饒道，“疼麽？”
傷口的鮮血已然有些凝固，但再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麽的醒目刺眼。
我握住靈火六號的手背，搖了搖頭道，“不疼。”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趕去地獄了。”為了不讓靈火六號繼續自責下去，我強製性的勸道，“小火，你的身子骨虛弱的很，還是不要保持現在這副模樣，變回那一團火焰吧。”
“不，我不要。”靈火六號竟出乎意料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為什麽？”我不解的反問道。
“因為我想多看哥哥幾眼。”靈火六號低著頭，聲音不大的答道。
這回答，很好，沒毛病。
不過，我不同意，“不行。”
“你現在身子還很虛，怎麽可以保持現狀長途跋涉呢？要是你有個三張兩短，我該怎麽向你大姐交代？”
出於靈火六號的安全考慮，我還是由衷的期望靈火六號變回靈火狀。
“那你可以背著我呀。”靈火一號靠在我的肩上，邊撫摸著我的傷口，邊建議道。
額，背著她走也不是不行，隻是路途遙遠且顛簸，靈火六號在我的背上，可能會不舒服。
“我想靠在哥哥的肩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靈火六號搖晃著我的手臂，嗲嗲的撒嬌道。
丫的，最受不了蘿莉給我使這招了。
“好吧好吧。”我屈服，隨即蹲了下來。
靈火六號邁開雙腿，騎在我的背上，雙手環過我的脖子。
我抱著靈火六號的舒爽臀部，起。
漫步在遙遙無盡頭的石子路上，黑夜，月光，一男鬼，一蘿莉，勾勒出唯美的畫麵。
靈火六號將腦袋壓在我的背上，眼瞳折射出一絲狠戾的光芒，“小愛，你是我和哥哥之間愛情的絆腳石，我是絕對不會讓哥哥找到你的，絕對不會，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