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悲泣的重生
咦？
這裏是什麽地方？
黑乎乎的一片，我什麽也看不見。
伸手一摸，四周全是像是水的液體。
我該不會是失明了，然後被人泡在封閉的液體裏麵吧？
可這也說不通啊。
如果我被人泡在密封的液體，早就應該窒息而亡了才是，怎麽可能還活著？
況且，我肚臍上麵，連著一根奇怪的東西，捏起來，軟軟的。
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正當我近乎抓狂之際，有一道女性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恭喜夫人，是一對龍鳳胎。”
龍鳳胎？
對哦，我記得我和小愛，跳入了輪回門，進行轉世輪回了。
現在的我們，是四個月大的胎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記憶，不應該消失了嗎？為什麽我還能記得前世的一切，就連彼岸花，奈何橋，我都沒有忘卻。
這，未免也太詭異了點吧？
“小愛，你在嗎？”
胡亂的揮舞著雙手，我企圖摸到小愛。
但是，我的嘴巴，似乎並不能張開誒。
這也就是說，現在的我，還無法開口說話。
因為我的輪動，使得孕育著我和小愛的孕婦，肚子一痛。
“哎喲，我的肚子。”
孕婦捂著肚子，哀呼一聲。
“夫人，你怎麽了？”跟在孕婦身旁的保姆連忙攙扶住孕婦，親切的問道。
“剛才，我的寶寶，好像重重的踢了我的肚子幾下，很疼。”孕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撫摸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
“夫人，這是不可能的。”保姆經曆過十月懷胎，自然懂得一些胎兒知識，“現在，夫人才懷孕四個月左右，就算有胎動，也隻是輕微的。”
“像你剛才這般劇烈的胎動現象，至少也得五個月。”
“所以夫人，你是不是吃壞了肚子，導致肚子疼，需要小阮去叫下醫生嗎？”
孕婦等了片刻，發現肚子沒那麽疼了，於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想早點回去，把這喜訊，告訴小海。”
“好的，夫人。”
……
因為我摸到了小愛的身體，所以我也就沒再孕婦的肚中亂動。
由於我還不能開口說話，所以我隻能緊緊地抓著小愛的手，證明她就我的身邊，而我也在她的身邊，一直都在。
就這樣，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兩個月以來，孕婦跟我們講了很多，譬如她怎麽跟小海相識的，但是我沒仔細聽，因為在我心中，永遠隻有小愛一個。
孕婦的老公，葉海，也就是我的父親，很有錢，但是，孕婦在家中的地位，並不是很高，因為孕婦，不是葉海的正室。
所以孕婦希望我們快點出生，從而挽救她在家中的地位。
在此期間，葉海也看望過孕婦幾次，還跟我們說了幾句話，讓我們在母親的肚子裏，好好生長，不能調皮。
聽著他的聲音，我幻想著父親的樣貌。
六月懷胎，我慢慢的，能張嘴說話了。
“小愛？”
一般的胎兒，在孕婦的腹中，最多隻能咿咿呀呀的說話，但我畢竟不是普通人，再加上我還有前世的記憶，所以六個月大的時候，我就能開口說話，這並不稀奇。
“哥，哥。”小愛奶聲奶氣的回道，聽她的聲音，貌似還不習慣在羊水說話。
“你還記得我是你哥哥，太好了。”
我露出幸福的笑容。
還好，小愛還記得我。
“哥哥，孟婆不是說，我們的記憶，會消失嗎？為什麽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小愛說話漸漸流暢，她開口問我。
這個，我也想知道呐。
“可能孟婆湯失效了吧。”我胡亂的說道，“不過，管它呢，我們還能記得彼此，不是挺好的？”
“嗯。”
“再有四個月左右，我們就能出生了。”
“嗯。”
“好開心呀，馬上又能見到小愛了。”
“嗯。”
“唉呀，小愛，你別隻‘嗯嗯嗯’呐，來，陪哥哥說說話，不然就一個人說，會孤單寂寞的。”我摸著小愛的手，嘻嘻的笑道。
“那個，哥哥，小愛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跟哥哥講。”小愛的語氣，略顯為難。
“講，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講的？”
“那個，哥哥，其實吧，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其實，抓的，是我的腳。”小愛怯怯的說著。
你的腳？
尼瑪，這兩個月以來，我對著小愛的腳，又是親又是摟的，當時我以為，我抓著的是小愛的手。
現在想來，我用自己的臉，去蹭著小愛的腳，還用嘴唇，去親吻小愛的腳背。
總覺得，好羞澀呀。
“你怎麽不早說？”我有點哭笑不得。
“人家，人家也不知道原來能開口說話呀。”小愛羞羞的將腿縮了回去，然後將手伸出來給我握住，“其實，有很多次，哥哥撓著我的腳心，弄得小愛癢癢的。”
“小愛拚命的將腳往後縮，可是哥哥，卻死死抓著小愛的腳，小愛沒辦法，總能任由哥哥抓著了。”
好像，是有這麽一情況。
當時，小愛不停的將腳往後縮，那時我害怕小愛會離我而去，所以我用盡力氣的去抓住小愛的腳，不讓她離開。
“哥哥，不會怪小愛吧？”
“怎麽可能會……不怪？”我佯裝生氣，抓著小愛纖手的手臂一發力，使得小愛從羊水中滑過來，貼在我的胸前，“看我怎麽教訓你，哼。”
我和小愛在腹中嬉鬧，使得孕婦的肚子疼痛不已，送入醫院一查，才發現是這兩個寶寶，在孕婦的腹中，嬉戲。
原來隻是虛驚一場，孕婦和保姆紛紛鬆了口氣。
嬉鬧過後，我摟著小愛，問道，“小愛，如果我們出生了，長大了，你想去哪裏玩？”
“哥哥，你能不能先把腳鬆開？你那個地方，碰到我了。”小愛聲音低落，帶著絲絲的害羞。
我現在，可不僅是摟著小愛，雙腿，更是夾緊了小愛。
如果現在有光，我一定能看到小愛彤紅的臉蛋。
“又沒關係，小愛，你都是我的人，害羞個什麽勁？”我摩裟著小愛的身體，壞笑道，“要不，現在 我們就把人生大事給辦了？”
“不要，人家還隻是個寶寶。”
“但是，你的靈魂，已經成年了誒。”
突然間，肚子猛地一晃動，我差點和小愛融合了。
“我去，你丫的能不能好好走路？”
我在心中怒罵，要是小愛的第一次，在這種時刻給我，那我可就不開心了。
幸好，有驚無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真的對不起。”孕婦旁，有一男子，不小心撞了孕婦一下，連連道歉。
孕婦搖頭，很友好的說沒關係，下次走路注意點，多看看路。
喂，你沒關係，我有關係啊，有種你就報上自己的大名，等我出生，一定找你算賬。
臨近十月懷胎，我和小愛，都無比興奮。
馬上，就能重見光明了。
然而，意外發生了。
車禍現場，孕婦大出血，送到醫院時，奄奄一息，必須提前，並且快速的讓孩子出生。
手術台上，醫生和護士忙碌起來，說用力，把孩子生出來。
“哥哥，我先出去吧。”
“為啥？”我是哥哥，應該我先出去才是。
“因為，我想當姐姐呀。”
好吧，那你先出去吧。
小愛朝著光亮處遊去，她的腦袋，已經到了外麵的世界。
手術室的大門被踹開，一堆蒙麵黑衣人，手上拿著槍，瘋狂殺戮。
醫生護士都死了，孕婦也死了，小愛卡在孕婦的下麵，出不去。
“哥哥，我可能，不能再陪你了。”
小愛的脖子，正好被掐住，漸漸地，她開始無法呼吸。
“別胡說。”我能感受到孕婦生命的流逝，“你會沒事的，小愛，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從小愛的屁股後麵發力，內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急。
“我還沒有和你一起見識過新的世界，你怎麽可以先死呢，我不允許你死，小愛，用力，你能出去的，用力啊。”我哭著喊著，哪怕我竭盡全力，小愛也沒有出去的跡象。
“哥哥，小愛走了，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小愛平靜的笑道，似乎在說著最後的遺言。
“我不知道，我不要一個人活著，小愛，別走，別離開我。”
無助，憤怒，傷痛，交織於我的胸口。
我恨，恨自己的沒用，為什麽力氣就不能再大一點，那樣的話，我就能將小愛推出去了。
我很，恨蒼天的不公，明明就差最後幾天，我就能和小愛，愉快的生活愛一起了。
“小愛？”
外麵，好像是靈火六號的聲音。
“小火，快幫我，幫我把小愛拔出去。”
我一喜，仿若抓住了希望的稻草。
“哦。”靈火六號應了一聲，開始拽拉小愛的腦袋，而我，在腹部使力，推著小愛的臀部。
“小火，代我，好好，照顧，哥哥。”小愛在靈火六號艱辛的呢喃了一句，便徹底沒了呼吸。
雖然最後，小愛出生，我也從孕婦的腹中爬出，但是小愛，還是死了。
靈火六號，不敢見我，所以在小愛被拔出後，她便悄悄的走掉。
我抱著小愛的屍體，痛哭怒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