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放了她
楊昭寒，在排除同名異人的可能性，她應該就是我要找的殺妹凶手。
起初，我還在想，到哪去找楊昭寒呢，畢竟這個城市那麽大，叫楊昭寒的人，多了去了，我總不能，一個一個試探過去吧？
況且，殺害孕婦的，還不一定非是這個城市裏的楊昭寒，也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呢。
所以說呐，我是該感歎緣分的巧合呢，還是該感歎惡人終有惡報呢？
楊昭寒親自送上門來，而且聽老大他們的口氣，她似乎要將我領養，要是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報仇？
哈哈，看來我有必要，去找一下我的父親，葉海，讓他幫我查下，這個叫楊昭寒的，什麽來頭，會不會是殺害孕婦的凶手？
葉海，是我的父親，在孕婦的肚中，我聽到了葉海多麽多麽的厲害，所以讓他幫我查個人，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至於如何讓他幫我，我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我一手抓著筷子，一手捧著碗，腦海裏麵，想象著楊昭寒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後，那副訝異，驚恐的表情，我就興奮的心跳加快。
而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那個，我想，上廁所。”
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夾著微微顫抖的雙腿，說。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尿意襲來。
“自己去。”老三不耐煩的揮手道。
“哦。”雙馬尾小女孩回了一聲，旋即小跑到鐵籠子的另一端，找了個好位置，幹淨利落的蹲下，脫白色胖 次，放空膀胱。
動作一氣嗬成，看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我說呢，為什麽我剛進來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敢情不止有人血的血腥味，還有小孩子拉的屎尿味。
我捏了捏鼻子，心想他們不會都是這樣解決人類的基本需要吧？
那洗澡怎麽辦？
看了眼髒兮兮的小女孩，我想，那些人販子，也不會給這些小孩子洗澡吧，不然，小女孩也不會髒成這樣。
一分鍾後，雙馬尾小女孩弄好，老三遞了幾張餐巾紙過去，雙馬尾小女孩將那裏擦幹淨，然後提上胖 次，伸出手，老三在鐵籠外的水缸裏，舀了一勺水，給雙馬尾小女孩洗手。
不過，我的注意力，可沒在雙馬尾小女孩身上，而是在牆角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身上。
因為我看見，她正拿著半個沾有泥土的饅頭來吃。
我衝了過去，把她手中的饅頭奪走，扔在地上，很是氣憤。
“這饅頭髒了，不能吃，懂？”
我責備她的不講衛生，可是，我又怎麽知道，這饅頭，是她們的晚餐，她們不吃，就會餓著肚子。
人在餓到極致的時候，連樹皮都吃，還會在意粘了泥土的髒饅頭嗎？
小女孩流著口水，趴在地上，伸手，想將地上的饅頭撿回來。
我歎了口氣，說，“這個給你吃，那個饅頭就不要再吃了。”
香噴噴的米飯，新鮮的蔬菜，還有幾塊肉片，這三樣的誘惑力，明顯要比髒饅頭有吸引力。
她凝視著我手中的米飯，口水直流，喉嚨反複的吞咽。
少頃，小女孩搖了搖頭，毅然決定去撿那髒饅頭。
在小女孩的心中，這是我的食物，如果她把我的食物吃了，那我吃什麽？
為了不讓我挨餓，小女孩寧願去吃地上的髒饅頭。
“哥哥不餓，你吃。”用衣袖擦了擦小女孩嘴邊的口水，我假裝很生氣的說，“如果你不聽話，那哥哥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我的話，小女孩怯怯的把手縮了回去。
“這才乖嘛。”我漏出了寵溺般的眼神，笑了笑，“來，吃飯。”
小女孩悠悠的伸出髒手，想用手直接去抓飯，我拿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背。
“張嘴，我喂你。”
小女孩的手太髒了，她用手去吃飯，難道不會肚子疼麽？
衛生安全起見，我還是直接喂她好了。
小女孩聽話的張開嘴巴，我夾了一小塊飯，塞入她的嘴中，她嚼了嚼，臉上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的笑，也這麽美啊。”我讚許道。
小女孩的笑容，和小愛的笑容，一樣的甜美，炫麗，令我癡迷。
一想到小愛，我的心裏，就有種什麽東西落空了的失落感。
“愛，你不會有事的，我相信。”我在心底，這樣安慰著自己。
自從我被人販子抓走以後，小愛就一直守在廁所裏，從未離開。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跟過來，也救不出我，與其白費功夫，還不如等著靈火六號和閻王續完舊，讓靈火六號來救我。
看到我親密的喂著小女孩飯吃，有的小孩子，不開心了。
“為什麽他們有白米飯，而我們隻能吃饅頭？”
老三在鐵籠外，看到我喂小女孩吃飯的一幕，霎時便怒火中燒。
開了鐵門，老三氣衝衝的進來，一皮鞭，“啪地”一聲，抽打在小女孩的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鞭，在小女孩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了觸目驚心的紅色痕紋。
“啊……”小女孩發生一聲慘叫。
“操，老子給他準備的晚餐，你個小賤奴，也配吃？”
“活膩了是吧？”
老三勾著唇角，罵道。
“不，不敢了，不，不要，打我……”小女孩抱著頭，蜷縮著雙腿，全身發抖，哭著求道。
顯然是懼怕到了極點。
她口中的米飯，早已噴到了地上。
“不打你？老子打的就是你。”說完，老三揚起皮鞭，打了下來。
小女孩嚇得閉上了雙眼，眼皮劇顫。
第一下，我沒有留意，所以讓老三得逞，一皮鞭打在了小女孩的大腿上。
第二下，我早已有了準備，身子前傾側移，護住了身下的小女孩。
我發過誓的，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皮鞭抽打在我的背上，很痛，皮開肉綻般的疼痛。
我咬緊牙關，悶哼一聲，愣是沒有喊叫。
小女孩望著我那偌大的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從心尖淌過。
“操，老子再打這個小賤奴，你瞎管什麽閑事？”
小女孩護在我的身下，老三要打小女孩，必須先勸開我。
“你，閃一邊去，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抽。”老三厲聲恐嚇道。
我握緊拳頭，指甲隨之嵌入手心的肉裏。
“媽比的，這小女孩，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打她？”我轉身，怒目圓睜，為小女孩打抱不平道。
小女孩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老三竟還不依不饒打她，這還是人嗎？
這簡直就是一個畜生，不，畜生都不如的雜碎。
“這裏那麽多的小孩子，你為什麽非要針對她一個？”我非常的不理解。
關於這個問題，我很早的時候就想問了。
因為這裏的小孩子，基本都沒有什麽淤青傷痕，唯獨小女孩一個，遍體鱗傷，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差別對待。
“因為，她曾經試圖逃跑，隻是後來被我們抓回來而已。”老三解答了我的困惑。
“她要是和那些孩子一樣，乖乖聽話，呆在這鐵籠裏，不逃跑，我會閑著沒事欺負她？”
老三頓了頓，麵目開始變得猙獰扭曲，“既然她敢跑，那她就要做好被我們抓回來，虐待的覺悟。”
“之前，她已經被我們打折了一條腿，我不介意，打折她另外一條腿。”
老三冷冷的說道。
我滿臉古怪的觀察者小女孩的雙腿，右腳的小腿處，確實有點異樣。
剛才在她趴在地上，撿饅頭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她的腿，竟然是被老三，活活打斷的。
那該有多痛？
我越發的同情小女孩，同時也越發對老三，充滿了恨意。
老三將皮鞭收好，出去換了把鐵錘進來。
鐵錘有一千克的重量，打斷小女孩的骨頭，還不是件輕輕鬆鬆的事。
“喏，就是這把鐵錘砸的。”老三將帶有血漬的鐵錘，扔在地上。
小女孩看到這把鐵錘，腦子不經意間，回憶起如似噩夢般的畫麵，頓時全身顫抖，兩手抓著頭皮，嘶喊道。
“不，不要，不要，啊……”
兩眼空洞的雙瞳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來，大聲一點，再叫的大聲一點。”老三就是享受著小女孩這樣恐懼時的神情。
“等會兒，老子就會拿著這把鐵錘，把你另外一隻腿，也給敲斷，哈哈，哈哈哈……”老三窮凶極惡的狂笑道。
“不要，不要打我……”小女孩臉色慘白，哆嗦的嘴唇中，溢出了低落的聲音。
“我來嘍。”老三拾起地上的鐵錘，一步一步朝小女孩逼近。
我牢牢地抱緊小女孩，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別怕，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哥哥會保護你的，哥哥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小女孩瑟瑟發抖的躲在我的懷裏，那顆戰栗的心，因為安慰，才稍微平撫了一些。
“夠了。”我衝著老三咆哮道。
“放了她。”我忍住眼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