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恬恬的選擇
恬恬含情的注視著我，水汪汪的大眼瞳中，映襯著我的模樣。
她問我，我不可能喜歡上葉悠悠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她？
因為我的心底有她，所以我才不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
這是恬恬以為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我不可能喜歡葉悠悠，僅僅是因為，她是楊昭寒的女兒。
“大哥哥，你知道嗎？”恬恬順勢坐在我的腿上，微紅的臉蛋，貼在我的胸前，纖細的小手，在我的心口前，不停的轉呀轉，“恬恬呢，最喜歡大哥哥了。”
“當大哥哥說要娶恬恬的時候，恬恬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高興呢。”恬恬握起拳頭，雙臂微顫。
此刻，她就像是置身於寒冷的暴風雪中，舉步維艱。
她縮在我的懷中，隻想在我的身上，尋求一絲庇佑與溫暖。
我抬起手，按在恬恬的手背上，隨即抓牢。
“對不起。”
我淡淡的開口。
這聲“對不起”，是因為我無法履行“讓恬恬成為最美的新娘”這一諾言而說。
明明說好，等恬恬長大，我就娶她，但是，我要失約了。
恬恬搖了搖頭，輕哼了聲，說，“不怪大哥哥。”
“如果大哥哥，真的是因為我，而不能和悠悠姐姐在一起，那麽恬恬，選擇退出。”
恬恬燦爛的露出了笑臉，雖然她的笑容，展現的很憂傷。
“大哥哥，不要再欺負悠悠姐姐了，和她在一起吧，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恬恬神情黯然的說著。
為了葉悠悠的幸福著想，恬恬寧願放棄自己的幸福。
“恬恬，衷心的祝願大哥哥和悠悠姐姐，天長地久，幸福美滿。”
強忍著淚意，恬恬爬上來，柔滑的小嘴，吻在我的唇上。
片刻，唇離。
“之前說好要永遠永遠在一起的，現在，誓言解除了。”恬恬笑著，從我的身上下來，“大哥哥，再見了。”
朝我揮了揮手，恬恬轉身離去。
“我會一直，把大哥哥記在心裏的。”恬恬從心底默念著。
她緊緊的揪著心口。
為什麽，這裏會這麽痛？
腦子回憶著一個月前，葉悠悠和她，通過手機聊天。
“恬恬，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嗎？悠悠姐姐，那恭喜你了，嘻嘻……不過恬恬，也有喜歡的人了。”
“切，你還那麽小，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喜歡？你一定是騙人的，姐姐才不笨呢。”葉悠悠的信息後麵，跟著兩個慧笑的表情包。
“才不是。”恬恬賭氣似的回到，信息後麵跟著好多個“發怒”的表情包。
原來，她們喜歡的人，是同一個人。
此刻，淚水終於從恬恬的眼中，滴落。
而我，自從跟恬恬說了一聲對不起後，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就連她痛苦的離開，我也沒有多作挽留。
心裏想著，這樣被恬恬誤會，也挺好。
至少，她會放棄喜歡我。
至少，她能活著。
另外一邊，楊昭寒和葉天兩人，分完大蛋糕後，躲在陰暗的小角落，膩歪。
“天，你明天有空嗎？我有話跟你說。”楊昭寒小鳥依人般，依靠在葉天的身上，柔情似水的說道。
此刻的楊昭寒，身上哪還有一絲一毫的冰冷氣息，跟換了個人一樣。
但是葉天知道，楊昭寒所展露出來的“小女人”樣，是假的，是裝出來的。
“寒兒，我明天倒是沒什麽事，不過你有什麽話，不能現在說嗎？”葉天撫摸著楊昭寒的長發，同樣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
“唉呀，某些話，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明天中午十二點，就是我們初次喝咖啡的地方，不見不散。”
說著，楊昭寒在葉天的嘴上，親了一下。
“好，不見不散。”葉天微笑著回道。
楊昭寒轉身後的瞬間，她和葉天嘴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楊昭寒的臉上，漸漸地浮現起了一抹嫌棄之意。
而葉天，在原地停駐了一會兒，心裏冷笑，“該死的女人，終於坐不住，要開始行動了嗎？”
少許過後，葉天也跟著離開。
楊昭寒走著，突然被人拽到一旁。
“妹妹，是你啊，嚇我一跳。”看清人的模樣，楊昭寒長籲了一口氣。
程瑤壓低聲音，質問道，“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什麽怎麽一回事？”楊昭寒表示聽不懂程瑤在說什麽。
“那個小男孩，叫葉不凡的，他到底是你什麽人？”
“我不是早就說了，他隻不過是我家的，一個身份低微的下人。”
“我知道，他是一個下人，但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麽看他的。是把他當作下人來對待，還是把他認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肯定是把他當作下人嘍，這不是廢話嘛？”楊昭寒覺得程瑤問的問題，很可笑。
“是嗎？”程瑤掏出手機，又問，“那你這又作何解釋？”
手機的屏幕上，赫然有楊昭寒發給她的信息。
“他需要成長”這五個大字。
如果楊昭寒真的僅僅是把我當作下人來對待，那麽她根本就不需要，跟程瑤說我需要成長這樣一種寓意深刻的話。
看後，楊昭寒的臉色，稍稍一沉，“妹妹，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程瑤雖然跟楊昭寒是親姐妹，但是程瑤，已經在楊氏家族除名，楊昭寒邀請程瑤她們，來參加葉悠悠的生日宴會，純粹是看在過去是姐妹的情分上。
而現在，程瑤居然“管我”，這令楊昭寒，有些不悅。
“你以為我想管你這破閑事嗎？”程瑤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要不是你讓葉不凡，來我老公開的早餐店買包子，他就是被你殺了，我也會當作視而不見。”
楊昭寒沉默，她讓我去黑米早餐店買包子，是想通過我，來維持她們姐妹倆的聯係。
“昭寒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真心想把葉不凡，納為女婿嗎？”
程瑤想著楊昭寒之前說過的話，讓我和葉悠悠訂娃娃親，然後又跟別人說，我隻不過是楊氏家族的一個下人，如果有人可以讓我放棄葉悠悠，那麽那人，便可以代替我，和葉悠悠結婚。
程瑤搞不明白，楊昭寒到底想幹什麽？是想讓葉悠悠嫁給我，還是不想讓我和葉悠悠在一起？
程瑤迷糊了。
“是。”猶豫了許久，楊昭寒終於吐露真言，“我的確有意向撮合他和我的女兒，隻是……”
“既然想他和你女兒在一起，那就不要虐待他啊。”程瑤突然出聲，打斷了楊昭寒的話。
“虐待？”楊昭寒不解的問道，“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可沒有虐待她。”
“沒有？那他身上的傷口哪裏來的？”
在黑米早餐店的時候，程瑤便注意到我身上的淤青了，隻是現代社會，虐童案件那麽多，她可沒興趣管。
當個旁觀者就好。
楊昭寒再次陷入沉默。
回想這一個多月以後，她讓我幹重活，累活，甚至用棍鞭抽打我，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虐待”的味道。
“昭寒姐，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理由虐待他，我也懶得管你的閑事，我來，隻是想提醒你一句話，如果你真的希望葉悠悠和他在一起，那請你，好好待他。”
“葉不凡，隻不過是一個孩子。”
程瑤說出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家庭暴力，會給孩子，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程瑤希望楊昭寒，能終止那一行為。
“妹妹，我怎麽覺得，你格外在意葉不凡啊。”楊昭寒皺著眉頭問道。
“廢話，能不在意嗎？”程瑤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的女兒，薑恬恬，她也喜歡葉不凡啊……”
“如果你想你的女兒，和葉不凡結成伴侶，我會讓我女兒，放棄的。”
程瑤和她的女兒一樣，在感情方麵，選擇退讓。
“等會兒，你說恬恬，也喜歡葉不凡？”聞言，楊昭寒霎時呆住了。
這怎麽可能？
我和恬恬，才見過幾麵，她就對我一見鍾情了？
這有點扯淡了。
不過仔細想想，楊昭寒從那幾個不入流的底層混混口中得知，我不顧及性命之憂，救了恬恬一命。
那麽恬恬，對我一見鍾情，也不是沒這可能，因為葉悠悠，就是在我奮不顧身的救她一命後，深深的喜歡上我。
女孩子，尤其是在年幼的時候，對情感，最為敏感。
“不然呢？”程瑤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我有那閑情逸致，去管你家的事啊。”
“你好自為之吧。”
程瑤走後，徒留楊昭寒一人，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她恍若明白了，我說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葉悠悠的真正原因。
因為我的心中，住著別的女孩子。
楊昭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麵，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麵，是自己妹妹的親生女兒，而我，隻有一個。無論選擇那一方，另一方都會墜入痛苦的深淵。
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嗎？
要我說呀，兩個都娶了不就得啦……咳咳，開個玩笑。
這一刻，楊昭寒，很是迷惘，同時，也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讓我去黑米早餐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