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跟郝劍在一起的這幾天,倆人就像是兒時那樣,形影不離。
一切都複製了她在他離開那些年裡,想過很多次的場景。
但都做到了,心裡有個位置卻好像是空空的。
事情還是一樣的事情,人卻好像不太對。
諾諾看著海里的郝劍,她終於想起了他的模樣,但為什麼感覺倆人之間還是那麼遠呢?
諾諾不知道的是,郝劍的房子距離寧久和小黑的家,依然是很近。
那是他爺爺早就買給他的,這麼多年一直都空著,小黑和寧久都不知道郝劍也在那個小區。
諾諾去的時候,寧久不在。
寧久跟小黑喝酒的時候,諾諾也不在。
就像是黑夜和白天,總是不相見。
寧久接到小黑電話又一路飆回帝都,此時的小黑跟芊默已經從醫院回來了。
芊默和小黑幫助的那個女人還算幸運,孩子保住了,不過要留在醫院觀察,她一直在對於昶默央求,她想見寧久。
小黑沒有正面回復她,只是叮囑她多保重身子,帶芊默回了家,準備開個家庭會議后再決定。
剛到家門口,就見寧久靠在車上,地上一堆煙頭,滿臉不耐。
「你最好有特別要緊的事兒。」
膽敢打擾他在諾諾面前秀,就算是未來小舅子也不能饒了他!
小黑看芊默,芊默大度地揮揮手,「去吧,晚飯我自己解決,你也可以晚一點回來。」
小黑跟寧久一起離開,芊默看這倆人的背影,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這倆傢伙一同框,滿滿的cp感。」
好吧,這樣惡搞自己的男人,不合適。
寧久跟小黑密談,談完后倆人都很沉重。
那女人懷孕的事兒給這個剛平靜下來的家蒙上一層陰影。
密談后小黑從他家酒室里拎了兩瓶好酒,坐在草坪上懷念青春。
那隻被芊默和寧久先後拔毛的孔雀又忘了拔毛之痛,湊過來想看看能不能混點吃的。
小區的物業保安開小車過來,見到這倆坐草坪上喝酒的可疑男人馬上急剎車,孔雀掉毛案引起了小區高度重視。
「您好,這裡不讓喝酒——啊!默少!!」保安認出了於昶默,嚇得倒吸一口氣。
「有事?」此時的小黑喝了不少,衣領解開兩顆,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嚴肅。
「沒,沒事兒,那個,我想問你們需要花生米嗎?」
保安看了眼邊上的孔雀唯唯諾諾道,這種大人物應該不會拔毛.……吧?
不過為什麼默少會坐在草坪上喝酒?這些大人物的嗜好,咱也不敢問啊.……
小黑揮揮手,保安以最快的速度撤退,還不忘帶走了那隻禿毛孔雀。
「他好像怕我們會燉了那隻孔雀。」寧久嘲諷道。
「他是怕孔雀會壞了我們的興緻。」小黑舉起酒瓶,倆男人豪爽地碰了下。
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觀點,悲觀與樂觀對在一起,寧久悵然。
「若世上每一件事都能稱心如意,該多好。講真,太陽神你有想把時間定格的念頭嗎?」
寧久自問自答,「我經常想。」
他想把每一個諾諾開心的瞬間都定格下來,千萬別往後看。
因為她開心的背後,一定不是因為他。
「我不想。」於昶默對瓶吹,高濃度的伏特加讓晚風都有了熱度。
「我不想定格,我想一直走。」
走下去看看,他家乖乖三十歲是什麼樣,四十歲,五十歲,六七八九.……
也想看看倆人的寶寶,像她像他還是都像。
「如果未來還有你詐死她傷心的事,你還想繼續嗎?就不想留在最美好的時候嗎?」寧久抬杠。
他就不信有人能夠幸福一輩子。
「傷心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不想抗拒,只要身邊是她,隨便怎樣了。」
苦也好,樂也好,還是要繼續往前走的,人生這一段未知的旅程,因為有了知心人的陪伴,他願以接受這個挑戰。
「×!」寧久咒了句,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他就不該找這傢伙喝酒的。
「你現在這死出,真不像是我認識的你。」小黑踹了他一下。「這點挫折就受不了,你麻溜撤。一院子孔雀等著你拔毛,去吧。」
寧久向後躺去,頭枕在雙手上。
月朗星疏,他想到跟小黑在出任務那次,倆人在山裡喝著酒禦寒看星星,那時的寧久真想不到他有天會跟於昶默有現在這般關係。
「我不放手,我一定要等你叫我一聲大姐夫。」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意已絕。」寧久果斷地說。
他今天只是有一丟丟的小傷感,他才不放棄呢。
初戀根本不懂愛情,更何況郝劍那傢伙.……
寧久鬱悶地灌酒,給情敵處理歷史遺留問題,他也是真辛苦啊。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於昶默問,「她一直喊著要見你。」
寧久果斷回答,「我明天見她,你有讓人安頓好她的生活嗎?」
小黑頷首。
「很好,不要讓她有任何傷害,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不談諾諾,寧久就是個特別正常的人,很穩。
「你這樣,我會誤以為你是個渣男。你就不怕我在我姐面前參你幾本?」
「該做的,總是要做。」言下之意,參多少本,他也不改,「反正,你姐我是一定不放棄的。」
小黑滿意,這才是他認識的酒神該有的水準,對兄弟夠忠誠,對目標也夠執著。
「你為什麼不把知道的告訴我姐。」
寧久聽他說這句瞬間精神,酒都醒了。
從草坪上坐起來,犀利地看著小黑。
「你知道多少?」
小黑悠閑喝酒,「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他死遁的時候,郝劍就把他安頓在那女人的家中,就是小黑和芊默今天幫助的人。
那女人叫阮美幸,此次不遠萬里來這邊就是為了找寧久。
小黑跟寧久曾是競爭對手,對彼此的研究要列印出來,一疊A4紙的厚度也有了,所以芊默一看這倆人就覺得cp感太重。
事實就是,芊默對小黑的了解,都未必有寧久對小黑多,小黑對寧久也一樣,當初倆人除了彼此長什麼樣不知道,對彼此的脾氣秉性慣用戰術,簡直不要太透徹。
所以小黑此時的口吻和眼神讓寧久知道,於昶默已經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