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找了個地方把鐵杴和鴨舌帽手套並穿過的鞋子都扔掉。
回到家,又拿著消毒水把床頭的血擦掉,屋裡一切打鬥痕迹都去掉,洗了個熱水澡后,慘白著臉坐在沙發上出神。
卧室她已經不敢進去了。
回想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兒。
覺得做了個噩夢沒有醒過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堂嫂捂著臉哭,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正在哭著,手機響了。
竟然是一條彩信。
這年頭都在使用社交軟體,誰還會傳彩信?
堂嫂以為是什麼銷售廣告,沒搭理,誰知道一會又傳過來一條。
她胡亂的點開,手一哆嗦,手機嚇掉了。
瞬間天旋地轉,天啊!
兩張照片都是她在埋麻袋,不知道用什麼設備拍的,特別清楚,尤其是第二張,把她鴨舌帽下的臉拍得一清二楚。
堂嫂頓覺活見鬼了。
電話響起,她顫抖著撿起來,電話那頭是一個機械變聲的男音。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接著是一陣詭異的笑。
「你是誰!!!」
「我是一個知道你秘密的人。」
「你,你想要做什麼?」堂嫂周身冰涼,像是身置冰窖。
「我只是一個掌握你秘密的人,別緊張,我不會把照片傳出去,如果.……你聽話的話。」
那人的聲音像是地獄傳來,冰冷又無情。
「你要挾我!」
堂嫂有些絕望,此時的她正像是案板上的魚,沒有選擇餘地。
「別緊張,我只是讓你幫我一點點小忙……」
那人把要求說出來,堂嫂驚慌失措。
「你讓我對陳芊默下手?那不可能的,她夫家有權有勢,我如果做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她跟陳家的確有點過節,但那點事兒又不是多大,不至發展如此。
「哦呵呵,你還有選擇餘地嗎?你希望我把照片交出去嗎?」
堂嫂絕望地閉眼,「你是誰,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該問的,別問,按著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做完以後可以全身而退。」
那人說了句會聯繫她的,便把電話掛上了,留下堂嫂捂著臉嚎啕大哭。
有些錯,一旦開始,就沒有勇氣結束。
轉過天,陳百川在媳婦的要求下,領著女兒女婿一起來到堂嫂家樓下。
陳百川有點不爽。
「我幹嘛要跟一個晚輩解釋?」
穆綿綿讓他拎著水果登門,這讓他不悅。
「冤家宜解不宜結,本就是你不該幫著她公公藏房本,現在說明下情況,以後見面也好說話。」芊默本不該跟過來的,但怕自己耿直爹到這瞎說話。
反正閑著也沒事兒,她和小黑要下午才回去,順道過來……
好吧,真話其實是堂嫂家附近有家炸串超好吃,順便買點~
「要說得罪,那小黑昨天懟人家,比我這個還嚴重吧?」陳百川不服。
芊默推他。
「那是兩回事,性質不同,我男人懟那是她有錯在先,你這幫著藏房本的,情況惡劣。」
一行人推著進了電梯。
堂哥家在五樓,剛出電梯門就見堂嫂正待關門,手裡還拎著個大包。
看到這一家子,堂嫂啊了一聲,面無血色,大包也落在地上。
這種受到巨大驚嚇的反應,看在芊默眼裡有些奇怪。
別人對錶情的敏感程度遠不如她,堂嫂這種極端驚訝的表情,在芊默的課程里也不多見。
「嫂子,我們有這麼嚇人嗎?」芊默問道,嘴是笑的,但眼睛卻十分犀利。
堂嫂靠在門板上,差點沒站住。
「你們,你們怎麼會來?」
芊默比了比她爸手上的籃子,「剛撈上來的螃蟹,給你送點。」
「啊,啊……」堂嫂的大腦還有點短路,只能僵硬的點頭。
芊默看了眼她手上的大包。
「嫂子,你要出遠門?」
「啊,是,不,也不是,我就.……我就隨便走走,走走.……」
這反常的狀態陳百川都看出來了。
「你不舒服?」
「沒有。」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啊,好久沒跟你聊天了。」芊默把她的反常記心裡。
「我家裡沒收拾,挺亂的。」堂嫂心裡有一萬個抗拒。
於昶默彎腰,把她落地上的鑰匙撿起來,順勢就開門。
堂嫂:!!!!
靠,自來熟?!
現在的大老闆都這麼隨便?
芊默笑,「嫂子,跟我們客氣什麼,我男人要是出差,我家裡也亂的跟什麼似得。」
這句絕對是客套,芊默的內務做得一點不比於昶默差,乾淨的很。
門已經打開了,於昶默拔掉鑰匙還給堂嫂,堂嫂只能硬著頭皮。
「進來吧。」
只希望這一家子討厭的,待會兒馬上走!
「這不挺乾淨的嗎?」陳百川換鞋。
芊默鼻子微動,堂嫂看到了嚇一跳。
「嫂子,你家裡這是什麼味兒?」
堂嫂心跳漏幾拍,磕磕巴巴,「沒什麼啊……哪裡來的味兒。」
難道她沒擦乾淨血?
「不對。」芊默義正言辭,堂嫂差點沒暈過去。
「敵特,你用得敵特消毒水對不對?這牌子我家也用。」
特喵的,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堂嫂神煩。
「不過——」芊默話鋒一轉,「還是不對。你為什麼不稀釋?這味道有些重了。」
那種消毒劑是要稀釋后才能用的。
堂嫂支支吾吾,又慌又恨。
這個可惡的陳芊默,怎麼偏偏趕在這時候過來?
問東問西,沒完沒了!!
聽說她上大學的時候讀得是那種學校,會不會看出什麼?
越想越慌。
「嫂子,你熱?」芊默問。
堂嫂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卻見芊默指了下她的額頭。
「我看你冒汗了,你家這地暖也不熱啊。」
她進屋羽絨服都沒脫,也感到一陣的冷,這地暖不只是不熱,應該是壞了吧?
堂嫂額頭那是嚇出來的冷汗,聽芊默這麼說,心裡又哆嗦起來。
艾瑪,這姑奶奶可快走吧,扛不住了!
其實地暖是她關上的,昨晚地板上也有些血,雖然是清洗過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有味道,怕地暖一烘味兒更大,就從閥門那關了地暖。
誰知道這要命的姑奶奶今天會來,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