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姜鳴忠聯繫好的第二天就準備出發了,玄醫協議的總部不在北京,而在津北市,雖然不是一線大城市,可資源方面都很不錯。


  姜鳴忠來和貝思甜告別,他想著等他找到老友的兒子,就帶著他一起去找貝思甜,免了貝思甜舟車勞頓。


  只是沒想到貝思甜居然要一同去!


  「這……貝大夫,這一路很辛苦,公共汽車就要四五個小時……」姜鳴忠說道。


  「無妨,兩個小時而已。」貝思甜說道。


  她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條線索,可不想就這麼沒了。


  她見姜鳴忠面上露出為難之色,問道:「怎麼,姜老不方便嗎?」


  姜鳴忠忙擺手,「不不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如果以普通人身份去,難免會遭白眼,他可不敢讓貝思甜遭受這樣的待遇。


  貝思甜一聽倒也覺得有趣,之前玄醫協會曾經找上過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派一個常派委員入駐玄醫協會,這對於絕大多數的家族和流派都是一種榮譽。


  貝思甜當時的確是有這想法,只不過當時被一條偽線索分散了注意力,故而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


  這兩年玄醫協會又在找了他們兩次,最後一次就在兩個月之前,貝思甜倒是沒想到會自己去一趟玄醫協會的總部。


  青羽流派如今只有四個人,還是算上她,即便是要委派,恐怕也只有委派魏仲熏,但貝思甜不太想讓目前的四個人去。


  除了小雨竹還在成長當中,當時魏仲熏和田智都到了可以突破的時刻,如果去了,說不定會延長,畢竟入駐協會,是要處理很多雜事,是會被分心的。


  這也是貝思甜一而再再而三沒有拖延的原因。


  只是貝思甜仍舊是保持著自己的原則,不願意隨意收門下徒,所以這四年以來,貝思甜未在收過一人,也沒有能夠看上的人。


  姜鳴忠見貝思甜不但沒有打消念頭,反倒露出感興趣的神態,也只好這樣。


  「姜老的精氣神還需要溫養鞏固,這是我制的符水,姜老現在便可喝下。」田智說道。


  姜鳴忠點點頭,當即拿過水杯就喝下了,田智看樣子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紀,這個年紀通常還都無法利用符媒制符,不過作為貝大夫的徒弟,如此年輕能夠制符,也在常理之中。


  姜鳴忠下意識便認為,這是用田智的符水試藥,這個年紀制出的符水有很多不足制出,需要有人幫著試出來才行,他此刻充當的就是那個試藥之人。


  這個年頭在姜鳴忠喝下符水之後就徹底改變了,因為他發現這符水的效力很強,憑藉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他很快就判斷出這符水是點靈成符製成!


  姜鳴忠喝下之後就呆住了,隨後抬眼看向田智,他真的是二十五六歲吧,應該沒錯的,他記得他問過……


  二十五六歲可以點靈成符……


  這……


  田智看到這副樣子,不禁皺起眉頭,問道:「姜老,是有什麼不妥嗎?」


  不應該的,點靈成符是不需要試符的,這符水不應該存在什麼問題才對,如果有,就是他融入的中草藥問題。


  姜鳴忠見田智誤會了,忙擺手道:「沒問題沒問題,那個……我想問下小哥,這符水當中融入了多少中草藥?」


  田智瞥了貝思甜一眼,微感赧然,說道:「四十五種。」


  第一次因為貪多還失敗了,甚至在藥性上還產生了相斥,儘管沒有聽到師父的責怪,可是總感覺師父是失望的……


  想到這裡,田智不由地嘆了口氣。


  姜鳴忠見狀眼皮子卻猛跳幾下,你這一臉『我很菜』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四十五種中草藥,他是在快四十歲的時候才做到的,而且不是點靈成符……這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制符手段。


  貝思甜見狀自然不會去安慰田智,他能夠點靈成符之後就出現了一些浮躁的心態,必須適當打擊一下才行,不然這種心態一旦形成,對他今後的影響力非常大。


  幾個人出發了,從這裡坐車到津北市需要四個半小時的汽車,不過津北市距離北京很近,貝思甜倒也想起那邊有個熟人。


  姜鳴忠臨上車的時候,最後一次張望了一眼這裡,從頭到尾,他兒子姜飛都沒有來找過他。


  姜鳴忠心裡已經沒有那種剜心之痛了,當他兒子跪在地上請他保重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父子情就到此為止了,如今不來找也在情理之中,而如果來找,他除了嘆氣,也不會再有其他的舉動。


  上了車,姜鳴忠便將這些駁雜的思緒全部摒棄,專心地想著將來的事情。


  想到將來,就不免想到青羽流派這個頗為神秘的流派。


  貝思甜比姜鳴忠想象的更為年輕,這樣的年紀,就算是參加玄醫協會一些分部的會議都不夠資格。


  為什麼說青羽流派頗為神秘,因為自青羽崛起於四年前的交流會上,幾乎是一炮而紅,貝思甜也一躍成為宗師級的人物。


  如日中天的青羽流派應該繼續逆流而上才對,沒想到就此消停了,這四年從未聽說過青羽流派參加過任何活動,甚至沒有人再見過貝思甜,更加沒有人見過青羽流派中的其他人。


  就連那個被眾人矚目的,喝下了第一符水的小姑娘,也好像消失在茫茫人海,未在出現在玄醫們的視線當中。


  青羽流派,就好像曇花一現,驚艷絕倫,卻如此短暫。


  姜鳴忠不由地回頭,看向坐在後邊的那個絕美的女子,她好似一個普通人一般坐上這輛長途公共汽車,大概沒有人會想到,這輛長途公共汽車上會上來這樣一位大人物!


  她從北京來,也是這麼來的吧?姜鳴忠每每想到這裡,就會覺得不可思議。


  此刻他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大隱隱於市。


  長途公共汽車開動了,幾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這車裡的氣味就變得十分難聞,姜鳴忠自己倒無所謂,這三年多的時間受到的壓迫磨平了他那僅有的驕傲,即便重新做回玄醫,他也好似返璞歸真一般。


  他擔心的是貝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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