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伯仲 新

  最近，江湖上傳了一件大事。


  直隸的武林豪門鳳家，一夜之間莊園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鳳家的長子鳳沛然不知所蹤，家丁門客也盡數散去。傳承了數十年的碧水劍就此失傳，一時間，江湖上眾說紛紜。


  這一日，江登峰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在回家的路上。正當他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裏麵的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人自然是張之行了。


  張之行冷冷地看著江登峰，沒有說話，轉身向小巷深處走去。江登峰想了想，心裏雖然不知對方如何想法，但還是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了巷子深處，張之行轉過頭來，盯著江登峰。過了半晌，他森然道：“直隸鳳家那件事，是你幹的吧？”


  聽到對方一語中的，江登峰愣了一下，隨即就恢複平靜。他冷笑道：“是我幹又如何？我現在隻要一句勾結闖賊，天下之大，還沒幾個我收拾不了的人！”


  張之行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了，你既然承認，那我就可以讓他見見你了。”


  這所謂的“他”是誰？江登峰也犯了嘀咕。


  這時，張之行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這人中等身材，衣衫襤褸，臉上都是燒傷之後留下的疤痕。定睛一看，居然是鳳家的長子鳳沛然。


  看見鳳沛然，江登峰咬了咬牙，道：“想不到你的命這麽大，當時就該先了斷了你。不該把你丟在火場當中，讓你跑了的。”


  鳳沛然雙目圓睜，死死盯著江登峰。頭上青筋暴起，端的是憤怒難當。他狠狠地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鳳家近百年基業，被你付之一炬，我家傳的碧水劍也讓你折斷。而你為了找晦明刀劍，竟然開了我父親的棺槨……”說到這裏，鳳沛然已經泣不成聲。


  眼見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江登峰雙手向後一掏，拔出了兩把短刃。仔細一看，左手的是柄短刀，通體烏黑；右手的則是把短劍，劍身雪白。


  這兩把兵刃現身後，鳳沛然更是激動，他大聲道：“這就是你從我家奪走的東西！”說罷就要上前和對方拚命。張之行一看不好，急忙攔住鳳沛然，勸他暫時冷靜。


  穩住鳳沛然之後，張之行對著江登峰說道：“你已經犯下大錯，快將人家的東西還回去。然後給他一筆安家置業的錢財，我就不再追究你。”


  好像張之行說得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江登峰一陣狂笑，甚至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張之行則冷冷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江登峰才站了起來。他輕蔑地道：“不是我說你，師兄，憑你們倆就想要挾我？未免太猖狂。”


  沒等張之行二人回話，江登峰續道：“這樣吧，你既然已經與我割袍斷義。我們就賭一把，之前同門的時候，你我切磋你總讓我。現在我們就真刀真槍的比比，你輸了的話，以後別來管我。”


  張之行點頭道：“你輸了，就要告訴我師父死的真相。倘若真凶是你，我就把你帶到師父墓前，剖腹剜心！”


  雙方都劃下了道，江登峰再不多言，雙刃一挺，攻了上來。


  張之行卻不緊不慢，暫時以空手迎敵。江登峰看似雙刃攻來，到了半路卻手腕一抖，一柄飛刀直向對方胸口射去。張之行側身避過，江登峰右肘一拐，又一柄飛刀來襲。就這樣，兩人還沒真正交上一招，飛刀就射了五六把。張之行這段時間由沈淩雲教導，沈穆的秘籍已經練了不少。武功自然是大進，至少江登峰目前是奈何不了他。看著自己的飛刀被敵人一一避開，江登峰心裏也慌了。就在這一刹那，張之行看準破綻，手腳並用，一招“長江三疊浪”，對方中了兩拳一腳，直飛了出去。

  正待張之行要衝過去製服對方時，隻見一個青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江登峰的身後。那人對江登峰道：“你小子現在的道行不是他對手，讓我幫你找找場子。”說完就向張之行走來。


  張之行端詳著這個青衣人，這人臉上仿佛戴了一層麵具。又仿佛有一層霧氣籠罩。看著實在是詭異至極。


  那人自不用說，就是那神秘的羅先生了。


  還沒等張之行開口，羅先生又說道：“來吧小子，讓我看看你的魔刀。沈穆的傳人究竟有多少本事呢？”


  張之行這下有些尷尬，自己本以為出來就是收拾收拾江登峰，就沒將刀帶在身邊，這下托大了。


  正在此時，沈淩雲從遠處一路跑過來，手裏拿著一個長條布包。邊跑邊喊：“你出門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忘帶東西了！”


  羅先生看見沈淩雲，眼睛睜大了一下。他緩緩地道：“原來沈家的小妮子也跟了你，你小子真的好福氣。”


  沈淩雲小嘴一撅，瞪了羅先生一眼，轉頭對張之行說道：“小張哥哥，你拿著刀，去教訓教訓那不人不鬼的家夥！”


  正當張之行準備答話，他又一次被打斷了。這次是一個老者的聲音：“你要想讓你的情郎活命，就別讓他去。”


  一個高瘦的身影從巷子口走來，這老頭五十來歲年紀，頭發灰白，方麵大耳。


  沈淩雲仔細的看了這老人一會兒，突然喜道：“是你！二爺爺！”


  那老者哼了一聲，道：”你個小女娃沒心沒肺，爺爺走了之後就跟這個傻小子混在一起，也不害臊。怎麽不說來看看二爺爺我啊！“


  聽著這爺孫開始聊起家常，羅先生也一臉尷尬，他急忙道：”又來管閑事的了，你是這姑娘的二爺爺，難不成你是？“


  那老者也看了看羅先生，正色道：”不錯，我就是三絕刀魔的弟弟。江湖人稱霸刀無忌沈端的便是。“


  聽到”霸刀無忌“這個名號，在場除了羅先生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這人也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據說這人的實力遠勝過東海、天山等大門派的掌門。


  別人聽著名字如雷貫耳，羅先生卻哈哈一樂，道：”嗯，你的名號我聽說過。不過你記不記得，當年是你哥哥告訴你霸刀的下落。隨後你去得來，拿著它稱雄一方？“


  這件事情時隔多年，想不到這人竟然知道。沈端道：“不錯，可是你怎會？”


  羅先生道：“那是因為，我發現了這把刀，把他的下落告訴你哥哥。他難道沒交代過你關於我的事情？“。


  沈端臉色一變，道：”難不成你是天機門的.……羅烈空？“


  羅先生笑道：”不錯，沈端，想必你哥哥告訴過你，憑你的本事，我三百招之內可以殺你。就算你和我纏鬥到兩敗俱傷，但是你覺得你能既拖住我，又救得了他們仨？不是我說，就算你哥哥複生，他也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