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瘟疫?
他們心翼翼地將萍扶上了床。
林霖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已經暈過去的萍,此時的萍臉上的邊角處,不知怎麽的,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紅斑。
幹涸的血跡映在衣領上,紅中泛出些許黑褐色。
林霖不由地皺了皺眉。
他之前有看過一個電影,名字蕉流阜,裏麵的人和萍的症狀一模一樣。也是大口的吐著鮮血,身體部位長出紅斑。
在電影裏麵,數十萬的市民紛紛死於這場災難。到處都是爆炸、警車的鳴笛聲音。總之,民不聊生……
“娘親。”林霖舉起一塊被切割的整整齊齊的淡粉色布條,示意林香把布條戴在臉上。
“為何?”林香疑惑到。
“瘟疫。”林霖淡淡地,並且將另一個布條圍在了臉上,“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什麽?”林香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李家的孩李可突然倒地並吐血不止;張寡婦手上泛起了紅斑並一直不間斷地咳嗽……
吳靖笑嗬嗬地看著碼頭上的人們一件件的卸貨,又突然望見一個男人“咚”的一聲從船掉進了水裏。
“怎麽回事?”吳靖攔住旁邊一個下船的過路人。
過路人一邊猛烈咳嗽著,一邊不住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吳靖愣了愣,隨即找了個健碩的人把剛剛掉水的男人救了上岸。見他不醒,吳靖又趕忙將他送進了藥店。
大夫身著綠色長衣,臉上是層層疊疊的皺紋,他見著吳靖便問了個好:“這次出什麽事啦?”
“下人。從南洋回來突然病了。”吳靖緩緩到,眼裏倒並沒有什麽悲痛之色。
大夫應了一聲,便望向了落水男人,在一旁默默地摸了半晌的銀色長須,突然驚呼:
“不好!瘟疫!”
當場的人嚇的都紛紛逃離了藥店,這也包括剛才那位大夫。隻有吳靖,瞪著牛鈴般的大眼睛,滿臉的震驚,呆呆地站在那裏。
“怎麽可能會這樣……”他喃喃道。
他的商船,分明向來,便是不可能出問題的。
沒有辦法,吳靖稍微用東西蒙住了口鼻,將男人帶走。
一般來,一個地方的疾病,往往便不大可能是本地人突然生病並招致周圍人感染的。吳靖深諳此理,並且意識到就算此事與他無關,他也難逃其咎。
翌日,空剛剛泛起魚肚白。
這個叫錦花鎮的地方就熱鬧起來了,而且熱鬧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誒,你聽了嗎?有個學堂裏的孩子好像都得了什麽怪疾。”李姐手裏還抓著兩個大饅頭就開始拉扯著幾個街坊鄰居談起話來。
“可不是嘛。就連學堂裏的老先生也沒有去,是什麽病重……”
“還有還有,張寡婦好像昨夜裏死了。還是她最近勾搭的野男人報的官。”
“?又勾搭上了一個?不過也還好,至少死的時候還有人收屍……”
“我呸,就她那副水性楊花的樣子,倒不如沒人收的好,讓她在屋內先爛上個十日……”
“啊你可真惡毒,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
“……”
僅僅一夜,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大多數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擺攤或者忙碌著其他的生計。就像下了一場陰森森的怪雪,可沒有人在絲毫在意,各掃自家門前雪。
林香瞧著萍蒼白的快沒了生氣的臉,心裏倒是著急的緊。可是有法子嗎?
沒櫻
真的沒櫻
今去找了五位大夫,一位家中有讓病來不了,一位昨夜失蹤就連藥店門也沒開,還有三位拒絕麵診……
隻不過簡單的了一下症狀罷了,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來。
林霖見狀,也隻是走上前去拉了拉林香的手,示意她離萍遠些。
可是根本拉不動!林香的右手漸漸發燙,就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就變得滾燙。
“娘親!”林霖不由地鬆開了手。
“林霖啊……我覺得自己好沒用……萍冒著生命危險才來到我身邊,可我沒有一點能力去保護她,我真的沒有做到自己的責任……真的好對不起她……”一滴淚水從林香的眼角滑落。
她額前的碎發此時有些淩亂,臉有點微紅,像剛長出的草莓的色彩。
與其頹廢,不如真的是一種巨大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壓在她的身上。
其實本來還想著自己和萍一起當老板娘的,也算是散了這主仆情誼,成為真正的、平等身份的朋友。
可如今,計劃還沒有開始,萍就病成了這樣……
而且,可能是沒法救治的病……
林香右手蘊起了紫色火苗,在內力催動下,又變成了一團紫色的霧氣。
她緩緩的運行著丹田,將霧氣凝成幾股如溪般的靈氣。靈氣呈紫色稍帶些透明,順著林香的指尖,又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匯入了萍的胸前。
“你……”林霖不由道。以他目前所認知的這個世界,是主要以靈力撐起各大世家的。林府也就是林家,以紫色靈力著稱,又善火。
所以在錦州還算是數一數二強大的門戶。就憑借此時林香指尖輸出的靈力,就可以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極其恐怖的力量。
可是無奈林家沒有什麽功法,當今世界也沒有什麽對應林家靈力的秘籍。所以也隻能在錦州有些地位。可是隻僅僅憑借先靈力,就有了如簇位,還是能見這靈力的強大。
看著林香這番模樣,僅憑借靈力的輸出怕也隻是杯水車薪。就算能多撐幾日,那也是沒什麽大用處的。除非找到解救辦法。
林霖沒有了想法,便在旁邊看著林香。
林香輸好靈力後身子便虛了些,她安撫好萍之後,就叫上兒子出了門。
剛出了門,林香就注意到人比早上少了許多。一些常開的店家不知怎的竟緊緊閉了門,路上的攤少了。遠處,竟然還有此起彼伏的喪樂。
喪……樂?
林香握緊了林霖的手,不由道:“今晚會不會有很多鬼啊?”
林霖轉過頭來,白了她一眼:“肯定唄。”
“嗚嗚嗚……好害怕……”林香掩麵假泣。
“……”林霖無語,你哭泣個鬼,自己之前指不定沾了多少人血了。就拿當時的侍衛,死的那叫一個慘……
對了!她曾麵不改色的殺了一個侍衛!
林霖低著頭,不知不覺就放開了抓林香的手。
沒錯,林府的人,個個心狠手辣。
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之前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