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吐露心聲
“明明難吃死了！”林霖皺眉道，“這是我吃過最難吃的東西！”
“那你剛才為何也吃得那麽快？嗯？”黑醜立即反駁道。
“還不是因為你！”林霖咬牙道，不服輸的誌氣又爆發了出來。
“哦，是嗎？”黑醜笑了笑，緩聲道：“這有什麽好比的？我就是喜歡香做的飯菜，她的飯菜和人一樣都很合我的胃口。”
林霖一下子瞪大了眼，沒有話講。
林香卻真的奇了：自己做的到底是好吃還是難吃？？
她撿了筷子，拈了一點點丸子送入口中，登時她臉色一變，摔下筷子，右手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鹹得過分！腥得過分！裏麵為什麽還有甜有苦？吃糠咽菜都比這個好吧！簡直難吃至極，難以下咽！！
她不禁看向黑醜，目光深沉了起來：“這孩子……口味為何清奇成這樣，真的太可憐了……”
黑醜：“你什麽？”嘴角還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得是林霖一陣惡寒。
林香理了理額前碎發，道：“沒什麽……”然後垂眸又看了看剩下來的半菜，閉了眼沉思片刻，然後斟酌道：“嗯……你若覺得好吃就多吃點。”反正真沒人能吃下去了。
黑醜點點頭，提起了筷子。
林香不忍心再看這幅畫麵，胃裏酸味翻湧，她險些也吐出來。將萍輕輕搖醒，然後把她帶到屋內去休息。
待見了二人已經進了屋，黑醜又放下了筷子，眉頭緊鎖，似在忍耐。
林霖微諷道：“嘖嘖，這該死的愛情。”
黑醜立即抬起頭，強忍著自己的不適，臉色有些蒼白，似已經在忍受邊緣，他不敢開口，怕一開口真的就吐了出來。
林霖又道：“雖然你剛才已經都漏了嘴，可別人卻絲毫沒有答應的樣子。不管她當時有沒有聽出來，我覺得你的戲都不大。”
頓了頓，他拿起了一杯水，潤了潤自己的嗓子，又道：“她本身出來就是為了逃避婚姻的，你如此這麽快的行動肯定是不行的，雖然你有意無意地將我們把你帶到‘斷袖’一詞，可你根本就不是，而且還很喜歡娘親。喜歡到心翼翼。”
“我覺得你在她身邊再等上個三五年差不多，還有機會，你看著她好像充滿熱忱、待人也還好，實則不然。可能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吧，人都很難進入她心裏，也可以，她誰也不信。更不會委身嫁給一個自己認識極短的人了。”
黑醜無言，默默地也拿起了一個茶杯，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卻又聽見林霖道：“我真不知道她有什麽值得被喜歡的。”
黑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清涼的水流讓他將不適感消散了很多，他緩緩道：“你不懂。”
“我不懂？”林霖跳下板凳。
“她是我見過最美麗、最勇敢的女孩子。”黑醜紅著臉，道。
“……”那你可能沒見過幾個女孩子。林霖搖搖頭，又挑挑眉，發出“潛的一聲。
“她毛病多著呢。”林霖道。
“沒看出來。”黑醜微微頷首，眸光微閃，又道，“就算有，我也不介意。”
“……”剛剛跳下板凳的林霖險些身子不穩，載倒在地，道，“我真的是醉了。”
黑醜沒有回話，沉默了好一陣，林霖的眼神卻又對上他的眼睛。
林霖好像想起來什麽，詫異地問道：“一見鍾情？”
黑醜愣了愣，然後想起那夜船上徐徐晚風裏和她聊的林香，當時自己腦子裏很亂，卻有一個謫仙般的姑娘闖入了自己的心房；然後畫麵一轉，就是自己抱著林香痛哭流涕的下午，那一次他從未如此把自己的悲贍心情釋放得徹徹底底。似乎，每次林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安心。
他點點頭：“算是吧。”
林霖聲道：“某音告訴我，凡是‘一見鍾情’可不都是‘見色起意’……”長得醜誰還會一見鍾情？
黑醜聽得不大清，便問道：“你什麽？”
“膚淺。”林霖道。
“膚淺？”
“對。”
看外貌就愛上了，可不就是膚淺嘛，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林霖憤憤地想。
黑醜沉聲道：“不是，我覺得有她的時候我心情會好很多，好像心裏的陰霾、濃霧一下被蕩清……”
林霖翻了兩個白眼，心道：其實明明是黑醜自己治愈了自己，隻不過剛好林香在他身邊罷了，竟然都歸功到她身上了？
“好吧。”林霖不再爭辯，“不過你和劉寬到底什麽關係？”
“劉哥啊，我過了啊，青梅竹馬啊。”黑醜道。
林霖：“你知道青梅竹馬的意思嗎？？”
黑醜：“不就是玩得好？”
林霖：“……或許、可能、大概你並沒有故意把自己偽裝成‘斷袖’，你隻是因為老臉紅和清秀的麵孔，所以被我們誤解了……”
黑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真的是個大烏龍，黑醜不是斷袖，他喜歡異性，而且還喜歡的是林香！怪不得，他從下船一直跟著自己一幫人。除了一些部分異樣，但許多想不通的事終於連貫。林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沒事了，你繼續吃吧。”
黑醜：“？不繼續聊了嗎？”
林霖：“有什麽好聊的。我跟你不熟謝謝，大叔。”
黑醜：“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今跟你了好多，真的，心情暢快了不少。”
林霖：“……我還，還有，勸你不要追林香，我真覺得你會後悔。”
黑醜將手搭在了桌上，修長的手指相互交疊著，道：“如果隻是時間的問題，我願意等。”
林霖搖搖頭，歎了口氣，還是挑眉，不知為什麽了這樣一句話：“要追她，先過我這關。”完之後，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不明白為什麽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似的表達了其他的意見。
黑醜凝眸，臉上閃過一絲警惕，道：“好，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