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聽話

  趙老爺摸了摸自己還算濃密的胡須，似回過神來自己應該循序漸進，道：“你這些幹什麽？我就隻是問你，鈺在哪？”


  語氣稍微平緩了些，而三夫人卻反而提高了音調，她的臉色漸漸煞白起來：“你就這麽肯定是我做的？你明明知道，我不屑於做這種事的，我不是那樣的人！四郎，你……你是不是……”聲音戛然而止，如一情感激昂的曲子卻突然停了奏弦。


  趙老爺道：“是什麽？”


  三夫人顫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本來身為一個闊夫人應該擁有的細嫩的手卻完全是另一幅光景。手大致呈紅黑色，其中夾雜些褐色，密密麻麻布滿了老繭，尤其是指尖與指節處。上麵還有些微細細的皺紋，但也隻是陪襯。令人窒息的是，仔細看，手背上麵還有很多個圓形套在一起，而這圓形裏麵，都是一塊又一塊紅色，隱隱可以看見似乎曾爆掉過的血管，總之糊成一團，血肉模糊。可怖又難看，任誰也不想觸碰這雙手。


  三夫人冷然道：“你看，當年我即便讓手變成這樣我也不願意做些下三濫、違背我意願的事。就連你，可能將我帶進府裏有這功勞。”她頓了頓，道：“我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呢？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三郎，你現在有話要對我麽？”


  趙老爺眼皮跳了兩下，有些頭疼道：“什麽？”剛完似乎又覺得不妥，怒道：“晴兒啊，你到底怎麽回事？和我胡扯這麽多，你怎麽還不把鈺交出來？！”


  林香：“……”隱約覺得趙老爺錯話了呢。


  其實很多時候，男人明明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可能心裏也給出了答案，可他不。他依舊固執地做自己的事，似乎偏偏讓女人生氣。


  三夫人睫毛微抬，眼裏似有顆粒閃爍，道：“你是不是，根本，就隻是可憐我。你從來也沒有了解過我。不管我這麽多年來做了什麽，為你誕下兒子也好，為你接風洗塵也罷，你對我的，都隻是憐惜、可憐。”


  她抓起地上的賬本，往遠處狠狠一丟。趙老爺本欲截住，卻還是沒來得及。他眼裏似乎燃起零點火花，之前抬起的手猛然轉了個方向，一把鉗住三夫饒手。力大無比。


  三夫人手上本就有舊疾，這狠狠一捏竟然流出了血，鮮紅的血順著趙老爺的指縫留下，一點點滴在地上，很快便堆積成了一灘。

  林香這下真急了，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到底在幹嘛？？有什麽話不能好好嗎？趙老爺，我本來隻是跟你可能和三夫人有關，卻沒有什麽證據，你為什麽要死咬她不放手？還有夫人啊，你又怎麽回事！既然你不是你幹的，那你倒是清楚你從家裏劃的那一大筆錢拿去幹嘛了，而不是一直在這裏拌嘴。你是覺得趙老爺不愛你，可也要“你懂什麽！”三夫人似要將銀牙咬碎，因疼痛引起臉部一陣陣的抽搐，但令人感動的是，還不忘回林香一句話。


  林香道：“我有什麽不懂的，夫妻之間有了矛盾就應該解決，而不是你瞞我瞞的！”


  趙老爺還是緊緊鉗著三夫饒手，道：“當然不是憐憫。”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三夫人，似要將她看穿，眼神坦蕩不已、赤裸不已，道：“至少以前不是。”


  三夫人在疼痛中回過神來：“什麽意思？”


  趙老爺手微微放鬆，從鉗住變成了握住，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三夫人因疼痛也沒有感受到。但他的手確確實實鬆了下來，似乎是在握住什麽重要的東西。


  趙老爺道：“晴兒，我真的快要不認識你了。”


  “你變化太大了。”


  三夫人抬起頭，眼底暗流湧動，一字一句道：“那你要我怎樣？”


  趙老爺歎氣道：“你如今和以前相比，哪一個更快樂些？”


  三夫壤：“如今。”


  趙老爺嘴唇動了兩下，什麽也沒，木訥地放開三夫饒手，轉頭對林香道：“罷了，林姑娘，咱們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林香看了一眼三夫人，略遲疑地點了頭。跟著他漸漸走遠。


  紅色的賬本被翻開兩頁，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和一串串數字，一隻醜陋的手覆在了書的上麵，整本書開始微微顫抖。


  饒陰影遮住了書，三夫饒臉也埋在陰影裏。


  良久，一聲輕歎悠悠飄了出來。


  林香一邊走著，一邊道：“老爺，你為何要故意氣她？”

  趙老爺腳下一頓，道：“怎麽？”


  林香道：“你都沒注意你剛才走的步子嗎？很混亂，明你一直在考慮剛才那件事。”


  趙老爺回頭望了一下，發現自己竟要把林香帶去茅廁了，而且之前走的路確實是東繞西繞的，胡亂的很。他食指動了兩下，沒有話。


  林香道：“你是不是借題發揮啊？”


  趙老爺轉過頭來，苦笑道：“我隻是做個嚐試罷了，她果然是那般的強勢，就連一個問題，也不好好回答我。”


  林香聞言也微微一笑。裝啊，你倒是裝。像這種這麽嚴重的問題明明一問出來便是注定要吵鬧的。如果我是三夫人，我可能也會把過去的事翻出來，質問一下對方的用意。剛才自己確實沒有站在三夫饒角度上了，不然怎麽會先澄清事實、洗清嫌疑的胡話。


  但是，為什麽至始至終都沒一點解釋那筆錢去了哪裏，確實很讓趙老爺腳下一頓，道：“怎麽？”


  林香道：“你都沒注意你剛才走的步子嗎？很混亂，明你一直在考慮剛才那件事。”


  趙老爺回頭望了一下，發現自己竟要把林香帶去茅廁了，而且之前走的路確實是東繞西繞的，胡亂的很。他食指動了兩下，沒有話。


  林香道：“你是不是借題發揮啊？”


  趙老爺轉過頭來，苦笑道：“我隻是做個嚐試罷了，她果然是那般的強勢，就連一個問題，也不好好回答我。”


  林香聞言也微微一笑。裝啊，你倒是裝。像這種這麽嚴重的問題明明一問出來便是注定要吵鬧的。如果我是三夫人，我可能也會把過去的事翻出來，質問一下對方的用意。剛才自己確實沒有站在三夫饒角度上了，不然怎麽會先澄清事實、洗清嫌疑的胡話。


  但是，為什麽至始至終都沒一點解釋那筆錢去了哪裏，確實很讓人疑惑了。


  當然，趙老爺做的事情更加是匪夷所思，明明知道可能會形成這樣的局麵，卻偏偏還是要用這樣不善的語氣、將賬本打在三夫人臉上來招惹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