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林霖顯然知道僅僅是這樣挑明還是不夠的，便繼續道：“實驗員哥哥們當初來找我們的時候，也一直在問我們的意願，問我們是否願意去那個地方。我們去聊人都是自願去的，所以不存在強迫這一點。”
他複而歎了口氣：“錯就錯在在進行實驗前沒有問問大眾，都是過於私密進行的……應該先征求意見才對。可是！為了科學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幾十年前尚有航員大膽探索宇宙，那時候不也是不能百分百保證他們回來？換在今日也是如此，隻不過換了人而已，讓別的人代替研究員去罷了！再了，我們也都是願意的啊！而且，就算我今回來了，在那個世界已經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我還是非常肯定，篤定這種行為絕對是利大於弊！用孩子代替他們並不是很違背道德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所有去那個世界的麵除了我年紀較，其他都已經是青少年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你們覺得的那麽恐怖！試想一下，培養一個科學家、實驗員得耗費多少社會資源？多少錢？而我們呢，根本就不需要那麽多……而且因為都是孤兒的緣故，這已經盡可能的把壞的影響減到最，這樣就不會有家人為了我們而痛哭流涕；也不會有家人因為我們走了少了勞動力，然後整個家庭背負巨大的債務。如果你們非要這種行為不好的話，那也可以算是一種變相的‘迂腐’了。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是為科學獻身還是繼續在社會貢獻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沒有什麽，總之，我希望你們不要那麽針對實驗員哥哥們。他們很好……”
本來為了拍林霖眾人便空了很大一塊地方給他，聽了這一襲話，有幾個女記者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了。年紀，就知道為科學獻身，就能夠大膽站在媒體麵前慷慨激昂，袒護身後的實驗員，讓他們有些汗顏，也有些難過。在場的媒體記者有哪個能自己是幹淨的？沒有為了流量、噱頭誇大其詞、甚至散布謠言？幾乎個個都為了哄騙受眾、獲取受眾而幹了不少不道德的事。
斯亦是如此良善，奈何己欲施加惡名於他人？
人群中隱隱有幾壤：“……那個女的！先下來！”
這自然就是的那個摔倒的女記者，但她咬了嘴唇，盡管臉色紅潤的厲害，卻是什麽也不願離開眾人焦點。但就在此時，便又聽有人嘀嘀咕咕道：
“誒？這女記者叫什麽啊？哪家的？”
“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每個地方的記者都認識嗎？你不認識她？”
“哎呀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那你認識那個男記者嗎？”
“哪個？”
黑醜也不顧氣喘籲籲，便上去打了招呼：“老白！”
白起伸直背，看見黑醜那清秀有嘉的俊臉，笑了笑；見其身後緩緩走出林香，笑意也也更濃了，道：“你們來這也不提前一聲，我這是怕怠慢你們了。”著著便轉身似乎要拿些什麽東西出來。
林香趕忙攔住他：“……師傅？你別這麽客氣啊。”許久沒“師傅”兩字，如今已是十分生澀了。
白起哈哈笑道：“走吧走吧，先進屋。”
“嗯。”二人異口同聲應道。
一進屋，就發現裏麵也算清雅至極。迎門便是一個書櫃，書櫃上的書滿滿當當，有一個幾立在中間，上麵點著檀香，旁邊是一個墨色的花瓶，裝著幾支簡單的花枝。牆上也有一兩幅書畫，字跡都是一個饒。似乎都是白起自己著墨的。
一言蔽之，東西十分清簡，但也不會太空曠，恰到好處。
白起給二人上了兩杯茶，盤腿坐在一邊，苦著臉道：“最近我也過得不大好。”
林香聞言將茶杯放回幾上，道：“哦？”
白起歎了口氣：“雖然不如你們最近發生的事豐富，但也算讓我苦惱好一番。”
黑醜也道：“你不妨，看看我們有什麽能幫你的。”
白起道：“牛，我養的牛，它才五歲，竟然前兩死掉掉了。真的讓人太難受了。”
“……”黑醜道，“這算什麽難過的。唉，還是老白你好，苦惱的都是一些瑣事，不像……”
白起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他，道：“哪裏瑣碎了？我也很忙的好吧，十幾日前，太子又來請我出山了。”
林香有些奇怪道：“太子？他找你幹什麽？”
白起道：“好像是什麽讓病了，讓我去。你也知道，我這人最是熱心腸，既然他來請我，我必定是要去的，可誰知，我在家裏安置了一下，也就過了兩，據什麽三皇子也來請我。但是讓我不要去管太子，我猶豫了很久，幹脆兩邊就都不去就好了吧。可是，誰知道沒過多久，我的牛也死了，種的好幾塊地也不知是誰給我踩了，裏麵的草藥可值錢了，就這麽給我毀了，我真是……”他複而揉了揉眉心，“太氣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嘛。”
黑醜道：“很明顯，你兩邊都都得罪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一方，好歹不至於成為這個樣子。”
白起給黑醜續添了茶，道：“這我知道，可是像我這種平民老百姓，可能在當地還有些名氣，在他們那就什麽也不算了。請我便是已經算是高看我了，我就擔心，我幫了一方，另一方心裏更是不舒服，可能會來變本加厲的害我。我幫的一方又因為我對於他們來實在無足輕重，便也不護我。我沒勢沒錢，如飄浮之萍，又怎能保全自己？朝廷之事，本就複雜。我不如得罪二方，隻換來對我的懲戒罷了。”
“你倒是想的周全。”
白起目光緩緩投向黑醜，情不自禁道：“一年了，你變化變化還挺大的。”
“哦？”
白起張了張嘴，但什麽也沒。他覺得黑醜樣子確實變得多了，用不好聽的話來，變得“陽剛”許多，除了相貌，氣質上已少了許多女相。可是也不用想，如果黑醜臉微微泛紅之類的，還是會出現以前那種效果。良久，見黑醜還在看自己，白起便道：“你們在一起了嗎？”
黑醜的臉居然又紅了，抿著嘴一言不發。
林香奇道：“什麽在一起？”
白起見狀恍然道：“看來是沒有了。”頓了頓，歪頭看向林香，“你身邊好像少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