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旭日武館(1)
旭日武館內不時傳來弟子們練習武藝發出的齊整呐喊之聲,或許此時曲幽靜也正在其中,他若是就這麽貿貿然闖進去,恐怕不僅不能說服他父親改變心意,恐怕還會達到反效果。因為他能感覺到,曲幽靜雖說內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因為父親阻攔的緣故,所以才會委曲求全,不願忤逆父親的意思。
可是如果就這麽無功而返,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嚐試的話,是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成功的,如果連失敗都不願意承擔,他有什麽資格被曲幽靜稱之為最好的閨蜜呢。
他在武館門口徘徊了一陣,拿出置於靜音狀態的手機給曲幽靜打了好幾個電話,卻沒人接,至於陳鬆的未接來電,已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他現在可沒工夫和環藝公司閑扯。
李念念終於下定決心上前敲門,管不了那麽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是了。
“砰砰砰”,旭日武館的鐵皮門被敲得震天響。
沒多會兒,鐵皮門上就打開了一個小口子,一雙狹長的眼睛出現在了縫隙後麵。
“你是誰啊?”此人不像黃安然那樣有禮貌,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李念念帶著笑容道,“這位大哥,我是曲幽靜的朋友,想見見她,行嗎?”
“不好意思,我們旭日武館接下來會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一律不接待外客,請你趕緊走吧。”說完,那人也不等李念念有所反應,當即就把口子給合上了。
腳步聲隨即遠遠而去。
李念念頓時怒從心頭起,喂喂,這人什麽態度,搞得自己好像很拽似的。要不是為了曲幽靜,你求我我都不會來這破地方。
還重要事情?無非就是找個托辭不想他進去罷了。
他瞅著緊閉的鐵門,真想上去狠狠踹上一腳,但是一想到這樣會不會在曲幽靜父親腦中留下壞印象,影響接下來他和曲幽靜的接觸,他歎了口氣最終作罷。
時間已快中午兩點,還沒吃中飯的李念念感到饑腸轆轆,於是便就近找了一家餛飩店,坐在門口附近的座位吃起了餛飩。因為已經過了飯點的緣故,小飯店裏並沒有其他顧客,門前道路也很少有車輛經過,唯有行道樹上知了大聲的聒噪,仿佛在告訴人們夏天的世界是屬於它們的。
李念念吃完飯剛跨出小飯店的玻璃門,就見到原本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忽然駛來了十幾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快速從眼前經過。
而且車隊最終在旭日武館的門口緩緩停下。
此時,旭日武館的鐵門早已打開,遠遠看去,一位身材魁梧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中年人正背著手站在門中央的位置,他的身後則跟著十幾名白衣弟子,氣氛嚴肅。
每輛轎車都下來了三四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將近三十多名黑西裝男子立刻站在鐵門前,一黑一白,仿佛在和旭日武館的人對峙一般。
而這時,一名身著褐色長袍馬褂的老者帶著三個年輕人走到了那一幹西裝男的身前,與中年人說了幾句話,爾後中年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所有人先後進了旭日武館。
一時間,街道又變得安靜了下來,唯有那十幾輛已經熄火的轎車停在街頭,仿佛在告訴人們,這裏曾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來旭日武館是真的有事,那人並沒有騙他。
但李念念總隱約覺得這些外來之人態度有些跋扈,那迎接他們的中年人或許就是曲幽靜的父親,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是很歡迎他們的樣子。
這些人會不會是前來踢館的呢,又或者是什麽人要強娶曲幽靜。她有這樣一個頑固封建的父親,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李念念本來想回學校,但一想到這些可能性,立馬就不淡定了。
不管什麽可能,眼見為實,即便那些人隻不過是單純的前來做客,也要現場確定一下為好。萬一有什麽事情發生在曲幽靜身上,他現在如果不阻止,那他以後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想到此,李念念立刻來到了旭日武館圍牆的某個偏僻角落,看了看四下無人,他當即一腳踢向路旁的行道樹,借助那股衝力,另一腳踏上了牆壁,就這樣兩個反複之後,他輕盈的踏上了將近三米高的磚石圍牆,悄無聲息地潛了進去。
落腳之處附近乃是一處茂密的樹林,枝上的葉子擠擠挨挨,一簇堆在另一簇上。不遠處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一角掩映在茂密的枝葉中,知了的叫聲反複而又執著,不經意間讓人產生了一種煩躁之感。
透過茂密的綠色,他看到了十餘名西裝墨鏡男站在了建築門口,不斷向四周張望著。
那棟背後布滿了爬山虎的古老建築,磚石緊密的堆砌在一起,並沒有可供偷看的窗戶,而唯一的入口又被西裝男所把控,想要混進去恐怕不太容易。
他向四處看了看,發現距離這座古老建築不遠的地方有一條熟悉的道路。
這條林間小道上鋪設的花紋,不正是通向曲幽靜住所的那條小路嗎?
他急忙躡手躡腳地避開附近人的視線,沿著這條小路隻是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便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兩層小樓。
因為門是反鎖著的,所以他隻能從一樓的窗子翻了進去。
練功房裏除了有各種健身設施之外,還有曲幽靜專用的換衣間和洗澡間。
麵對女士換衣間的門牌,他猶豫了一下,不過一想到這是為了曲幽靜,他才克服了心理障礙闖了進去。
其實他隻是想找一件女式的練功服而已。
畢竟他現在一身女孩的夏季打扮,在旭日武館中顯得非常突兀,若是換上練功服,可能會稍好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牆上掛著好幾件整潔幹淨的練功服,款式有大有小,想來應是男女的不同款式。
他想了想,還是先拿了一套寬鬆的男式練功服。
剛脫掉打底.褲和短袖,略帶卷曲的長發忽地一下就沒了。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臉色不變地將男式練功服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