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人類,是既溫柔又殘忍的動物(2)
沐雪好似鬆了一口氣,但是力氣也突然鬆懈,整個人都從墨攸寧的身上滑下。
墨攸寧馬上抱住她。
沐雪暈了過去。
也許是太過傷心,也許是她身體里的東西出現的反應,她的臉色慘白如紙,氣息也非常的薄弱。
墨攸寧匆忙將她抱起,將她抱去病房,然後他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言教授的研究所。
研究所。
蕭凱帶著幾個人一同走進言教授的實驗室。
言教授很是驚訝的看著他們,因為他們一個個竟然穿的都是黑色的西裝,好似黑社會一樣,言若也有些驚慌的躲在言教授的身後。
「言教授。」
蕭凱死板的開口:「我是墨董派來的。」
「墨董?墨攸寧?」
「是。」
「他派你來幹什麼?還帶這麼多人?」對於墨攸寧,言教授始終帶著一份恐懼。
蕭凱繼續死板道:「墨董收到消息,沐小姐的解藥被歐陽董事長藏在你的研究所內,所以我想要搜一下你的實驗室,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任何東西,也不會隨便移動任何東西,只是想找葯。」
「葯?在我這?」言教授完全沒有想到。
蕭凱很有禮貌:「請您允許我搜查一下。」
言教授有些猶豫。這是他的私人研究所,自己的地方被人隨意搜查,總有種隱私被侵犯的感覺,不過如果葯真的在這,真的能夠救沐雪,那他願意答應,只是有些諷刺,不,是相當的諷刺,歐陽成輝竟然把葯藏在他這裡,
而他這麼長時間竟然傻傻的一直在研究。
「爸。」言若抓著他的手臂,緊張的叫著他。
言教授拍了拍她的手,安撫著她,然後對蕭凱道:「實驗室的很多東西都是不能亂動的,你們一定要小心。」
「我們會的。」
「那你們搜吧。」
「謝謝言教授。」
蕭凱低頭感謝完,馬上對身後的幾個人道:「都聽到了嗎?小心點搜。」
「是。」
幾個人異口同聲,然後分開搜查。
言若還是有些緊張。
言教授他拉開她的手,道:「他們都不是這方面的研究人員,可能不知道解藥是什麼樣的,我們最熟悉這裡,幫他們一起找吧。」
「好。」言若輕聲答應。
言家父女也加入了尋找。
到底歐陽成輝什麼時候來過他的研究所?他將東西藏在了什麼地方?他們找了幾個小時,東西還沒有找到,然後又花了兩個小時尋找第二遍,最後言教授走去自己的休息室,不停的翻找,竟然在他行李箱的夾層里找到一個小小的藥瓶。難道歐陽成輝在美國就已經將這東西
放在他的行李箱里了?
他拿著葯,微微大聲道:「找到了。」
蕭凱馬上走過來,雙目看著他手中的藥瓶。
言若也跟著走過來,同樣看著。
言教授拿著葯走回實驗室,小心翼翼的將葯放在實驗桌上:「我要檢查一下這東西是不是真的解藥。」
「言教授,請您一定要仔細檢查,因為……」蕭凱的話突然中止。
言教授疑惑的問:「因為什麼?」
「沒什麼。」蕭凱死板的回答。
言教授總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去打聽其他的事,馬上著手檢測這瓶葯。
蕭凱暗自責備自己,竟然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歐陽成輝的死墨攸寧叮囑過他,絕對不能傳出去,因為他在歐陽宸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上面寫的很清楚,是那群恐怖分子的,他要利用這個電話,假裝歐陽成輝打給那伙人,然後讓周臨亦將他
們一網打盡。
半個小時后。
嚴教授看著顯微鏡下的變化,嘴角露出興奮的笑容。
「這真的是解藥,而且這個葯對於原始病毒也又治癒的效果,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想明白這到底是這麼回事了。」
「這個葯可以注射給沐小姐嗎?」蕭凱謹慎的問。
「當然可以。」
「你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我現在就拿給沐小姐。」
「好,我會留下一點,做出歐陽恆和歐陽宸的份。」
「好。」
言教授將這個葯小心翼翼的裝好,並將注射劑一同拿給蕭凱。
蕭凱拿到后,立刻轉身走出研究所。
言若站在實驗桌前看著留下的那一點點,而她此時的眼中並沒有開心和興奮,而是非常的迷茫,非常的暗淡。
言教授看著自己的女兒,他雖然不擅長言語,但:「小若,你跟我來,我們父親應該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這件事。」
言若回過神,垂著雙目,低聲道:「哦。」
醫院。
「叩、叩、叩。」
「進。」
病房的門被打開,蕭凱走進房內,站在墨攸寧的身後道:「墨董,葯已經拿到了,言教授也確認過了。」
墨攸寧伸出手。
蕭凱將手中的葯放在他的手心。
墨攸寧的雙目從沐雪的臉上轉移到手中的藥水上,他看著那瓶透明的藥水,然後用注射器抽出,再將注射器里的藥水注射進沐雪的血管當中。
蕭凱忙接過他手中空掉的注射器,然後默默的走出病房。
墨攸寧繼續盯著沐雪的睡臉。
似乎是起了效果一般,沐雪很快就抖動自己的睫羽,滾動自己的眼球,慢慢的睜開雙目。
墨攸寧揚起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道:「你醒了?」
沐雪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然後觸動雙唇:「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墨攸寧嘴角的笑容下落。
他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沉聲道:「那不是夢。」沐雪的眼中又湧出淚花,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哭出來,而是傷心道:「原來不是夢啊,他真的就這麼走了,我還以為可以讓他做我的哥哥呢,我還以為我又會多一個親人,而且他那麼喜歡我爸爸,跟我爸爸那麼投緣,他們兩個還有著相同的愛好,有著同樣的夢想,一定可以成為最親密,最優秀的父子和珠寶設計師,我還幻想著我們以後的幸福生活,可是他……他怎麼可以……他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