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桑下之論
“桓階啊,這可真是一個令人熟悉的姓名啊。”
提到名字,孫浩則是才如夢方醒,想起了往事。
劉曄:“我也問過了軍中的老卒,這位桓階大人應該也算是對你們有不小的恩情吧。”
孫浩點點頭:“確實,我們孫家欠他一份人情。那這件事情確實可以利用,我親自去見他。”
周瑜:“伯符!你又準備親身犯險?”
孫浩:“公瑾,這日子真的過得太無聊了,而且我是去長沙又不是去南郡。張羨不聽劉表的話,就算我被發現了,他也不會把我交出去的,說不定還會交好於我。”
周瑜則是斬釘截鐵:“不行,伯符你現在承擔了多少人的期望,我不允許你冒險!”
孫浩也是來了倔脾氣:“那我就是要去呢?你也非要攔著我?”
周瑜:“那伯符最好先把我丟到大牢裏去。”
孫浩:“你這就是耍賴了啊!有恃無恐?我怎麽可能把你送到大牢裏?不管你怎麽說,我就是要去。”
周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魯肅則是開口打了圓場:
“其實我也是不同意主公以身犯險,但是這事情還是有操作性的,主公做好準備再去也是可以的。”
孫浩則是笑了起來:“還是子敬說話有水平。”
周瑜則是搖了搖頭:“好好的謀劃一下吧……”言外之意其實也是同意了,孫浩也是嘿嘿一笑。
孫浩:“在我外出的這段時間,周公瑾就負責所有事物,作為我的代表,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周瑜也是有些無奈:“……明白了。”
孫浩嘿嘿一笑:“那接下來就讓我們商量如何去做最好吧。”
……
長沙,攸縣,
正在休憩的劉磐突然受到了急報,江東甘寧發兵前來。
劉磐連忙起身,這江東是準備對荊州用兵了?
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不能掉以輕心。
劉磐也是對著小廝吩咐起來:“你快去通知黃忠將軍,讓他領軍和我集合!”
攸縣這邊急急忙忙的調動,自然上下都是一片騷動,
孫浩則是帶著呂蒙趁著這個機會,悄悄的溜進了長沙。
就他們兩個人,人多了反而會露餡。
甘寧的出兵其實也是在為孫浩打掩護,畢竟戰事一起,對邊境的盤查自然會鬆,不然孫浩和呂蒙也不好這麽容易混進去。
兩人走在鄉間小路上,呂蒙這才開口詢問:“公子,那桓階究竟是做了什麽,讓公子開口說欠他一份人情?”
出門在外,自然不能再叫主公,所以以公子代稱,兩人裝作主仆。
聽到呂蒙發問,孫浩也才感歎一聲:“當年我父親戰死荊州,屍骨被劉表所得,是桓階冒險前去索要,我才能送父親回家。這種恩情我孫家怎麽可以忘記?”
呂蒙點點頭,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
“不過公子,我們其實也沒有必要如此冒進吧?”
呂蒙也是覺得孫浩親自進入長沙的事情有些冒險。
孫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如果張羨真的對劉表不滿,說不定說服他就能得到長沙,那我親自前來豈不是就顯的很有誠意?”
呂蒙:“但是萬一張羨要是抓住我們,然後交給劉表可怎麽辦?”
孫浩則是攤了攤手:“那就算我們倒黴了。”
呂蒙也是笑了起來:“果然是主公的脾氣。”
孫浩:“公子,在外麵叫我工作,呂蒙,你是真巴不得我被抓起來嗎?”
呂蒙也是連忙告罪:“抱歉公子。”
孫浩:“好了,走吧,我們去長沙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拜見張羨和桓階。害怕引入耳目,不然真的應該騎馬來的啊。”
看著漫漫長路。孫浩也是笑著搖了搖頭,兩個人就繼續向前走去。
……
襄陽,郊外
一間小房子矗立在那,
在房子門口有一棵高大的桑樹,枝繁葉茂,在這種季節裏顯得格外奇怪。
龐統走到桑樹下,抬頭看去,有一名老者正坐在桑樹之上閉目養神。
龐統緩緩開口:“小子龐統見過水鏡先生。”
樹上的老者原來就是著名的賢人,水鏡先生司馬徽。
司馬徽睜開眼睛,看著樹下的龐統,然後開口了:“龐德公多次向我稱讚你,今天我也是頭一次見到你真人啊。”
龐統:“在下也是聽聞水鏡先生大名許久,今天也是頭一次見到真人。”
司馬徽:“對於長者耍小聰明可不是什麽好行為。我記得龐德公說你去江東遊學,怎麽這麽快救回來了?”
龐統:“被孫策大人征辟了,但我暫時沒有出仕的意圖,所以我就被孫策大人趕出揚州了。”
司馬徽:“趕出?隻怕是你落荒而逃,怕孫策強留你吧,畢竟我已經聽說孫策求賢若渴。學舍的規模也是越做越大。”
龐統也是笑了起來:“被先生看穿了,不過應該是我想多了,孫策大人並沒有挽留我的意思。”
司馬徽:“那是自然,你現在也不過毛頭小子,名聲不足。雖然欣賞你的才華,但也未必有多重視你吧。”
龐統:“那是最好,龐統也自認為才疏學淺,沒有什麽資格出仕,在那幾位麵前可能會貽笑大方。”
司馬徽:“看來你是見到了江東那邊的風流人物,都有些自慚形穢了。”
龐統點點頭:“周瑜,魯肅,劉曄大人都是人中之龍,尤其是周瑜大人,讓我這種其貌不揚之人隻能更加自慚形穢。”
司馬徽:“你話說的謙虛,可是語氣一點都不謙虛啊。”
龐統:“總有一日,可以和他們並駕齊驅,隻是時機未到。”
司馬徽:“年紀輕輕。功利之心倒是很重啊。”
龐統:“大丈夫處世,就應該地位顯赫,難道要壓抑自己的才幹,去做默默無聞的人嗎?”
司馬徽:“原來如此,難怪你不想出仕。劉表是肯定不能用你的,孫策我就不清楚了,看來你是還想觀察一下。”
龐統:“我沒有先生這麽淡泊,劉表請您出仕,您不是也拒絕了嗎?”
司馬徽則是伸手摘下一片桑葉:“我就是一個老農的命,哪裏談得上什麽仕途?龐德公不也和我是我一樣的想法嗎?”
龐統:“也許吧,但或許也隻是因為劉表不合先生的心意罷了。”
司馬徽微微一笑:“真是句句帶刺,你這性格還是需要多多磨練一下啊。”
龐統:“先生不問我為何會這麽說嗎?”
司馬徽:“少談是非,能避免很多麻煩的事情。不過,你的才華我確實能夠感受到了,這荊州士人未來能和你並駕齊驅的找不到幾個了。”
龐統:“那說明還是有幾個呢,有時間還是希望可以見一見呢。”
司馬徽:“以後會有機會的。說起來我也是應該去江東一趟了。”
龐統:“先生是要去學舍講學?”
司馬徽哈哈一笑:“盛情難卻,王朗,華歆,張昭多位大人寫信邀請我,孫策大人也寫了多封書信,隻是想要請我講學。”
龐統“先生的名望,天下皆知,孫策大人自然希望您前去。”
司馬徽:“那我不如遂了他的意思,不然哪一天他打到荊州來,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就得不償失了啊。”
龐統:“先生考慮的還真是……長遠。”
司馬徽:“難怪你不出仕劉表,你真的會被殺的。”
龐統也是哈哈大笑起來:“是因為我說話隱晦嗎?”
司馬徽搖搖頭:“不,是因為其貌不揚。”
龐統哈哈大笑起來,司馬徽也是微笑,兩人也是繼續交談起來。
……
這次見麵,就是有名的桑下之論,
一老一少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司馬徽也大力稱讚龐統的名聲,龐統也因此為人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