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勸誡
高幹最終也是沒有給袁尚馬匹,袁尚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高幹的旁邊,就像一個隨從一樣。
“我要是在路上累死了,你可難辭其咎。”
“你要是在路上累死了,那就死了吧,丟人現眼的東西。”
高幹隻是無情的嘲諷起來。
“你如果就這點能力憑什麽和你那幾個哥哥爭奪權位?就因為你受到主公的寵愛?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寵愛並不會給你帶來任何有用的東西?”
袁尚沒有反駁,他是任性但不代表他看不清情況,他自然也清楚為什麽父親要讓他到並州來,隻是他一直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他還是一個需要被父親照顧的孩子。
“如果你能冷靜下來思考,那我們就還有的談。”
高幹看到袁尚是在思考,也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現在你應該做什麽嗎?”
“我應該向我父親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可以做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那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應該要做什麽?”
“這個我不知道啊。”
袁熙搖了搖腦袋。
“是不是隻要治理好並州就行了?”
“如果這麽簡單就可以,那我是不是也行啊?”
高幹直接敲了袁尚的狗頭一下。
“你不僅要在治理方麵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而且我之前說過的你的脾氣也必須克製起來,你以後如果要統領眾人,這麽趾高氣揚可是不得人心的。”
“這些話逢紀也和我說過,隻是我一直都聽不進去。”
袁尚有些慚愧的開口,他現在被高幹批評過一頓後,突然有些對逢紀不好意思。
“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逢紀盡心盡力的替你謀劃,想要把你扶上袁家之主的位置,可是你對他的態度可是一點都不尊敬。你連自己的謀主都是那個樣子對待,怎麽能讓別人對你有所信服?”
高幹也是笑了起來。
“逢紀好歹也是河北名士之一,是僅次於田豐,沮授的謀士,你怎麽好意思趾高氣揚?如果我是主公我絕對讓主公把田豐放在你的身邊。”
“別別別,田豐還是讓父親一個人好好享受,我可受不起。”
田豐鐵麵無私,剛直犯上,袁尚都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父親被氣得胡須倒豎但是又不得不咬牙忍著,他可不願意和田豐共事。
“知道田豐可怕,那還對自己的手下人頤指氣使?他們不比田豐好?”
高幹雙手環抱,在馬上看著袁尚。
“對你的手下好一些,以後他們是要為你出生入死的,如果你不能讓他們對你忠心耿耿,那你養他們又有什麽用。”
“我知道了,我會收斂住我的脾氣,就算收斂不住,我當時也會忍住的。”
袁尚思索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讓高幹滿意的回答。
“對,就是要這麽做,不管能不能做到,但是你表麵上必須要先有姿態,但是我也擔心你可能會有什麽問題,所以我會給你一些警惕。”
“警惕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走路走的累嗎?”
“累!”
袁尚忙不迭的點頭,他畢竟一直是貴公子,哪裏能一直徒步走路,不過他也是有著自尊,所以咬牙堅持到了現在。
“如果你以後暴露了你那糟糕的本性,我就帶你到野外散步,路會非常的長。”
高幹微笑著開口。
“你可聽清楚了,我可不會和你客氣的,反正你如果上不了位,我也沒啥好果子吃,所以我一定會對你狠一點。”
“是,我明白了。”
高幹說話雖然不客氣,但是確實是為自己好,所以袁尚也是點點頭。
“我自然知道你對我的期待,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哈哈。”
高幹笑了一聲,然後指了指前方。
“阿尚,你看前方。”
“啥?”
袁尚一直都是邊聊天邊跟在高幹的旁邊,所以也一直沒有在意走到了哪裏,他看向前方,映入眼簾的是厚重的城牆,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已經走回了城池中,從野外走了回來。
“我們……已經走回來了?明明那麽長的路?”
袁尚雖然走得有些勞累,但是沒有他想的那麽累,他抬頭看向高幹,一時不知道說啥好。
“隻要公子願意做,就算覺得艱難的事情,依然是可以做到的。”
高幹下馬,拍了怕袁尚的肩膀。
“剩下的路,我陪公子走吧。”
“一邊去,我自己走回去。”
袁尚則是哼了一聲,自己慢慢的走向城中,高幹則是笑著牽著馬跟在身後。
城門處,逢紀正在耐心的等候,看到袁尚過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公子。”
袁尚則是停下來看著逢紀,但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逢紀也是疑惑的看著袁尚,不知道這位公子在想什麽東西。
“逢紀,以後就麻煩你好好輔佐我了。”
說完這句話,袁尚就轉身離開,留下逢紀有些一臉懵逼。
高幹則是走了過來,站在了一臉懵逼的逢紀旁邊。
“怎麽了,很驚訝的樣子?”
“你對公子說了什麽?怎麽感覺公子怪怪的?”
“我讓公子好好努力,因為他看不清現在的局勢。”
高幹聳聳肩。
“先生您應該清楚情況已近很不妙了吧。”
“我當然知道情況不妙,主公讓二公子在前線領軍,這就已經是有了心中的偏愛。不過好在沒有什麽明麵上的決定,我們依然是有可以協商的地方。”
逢紀點點頭。
“如果你真的可以說服公子奮發向上,我對此自然是感激不盡。就以並州為據點,慢慢開始建立我們的基業。”
“說起來還真是辛苦先生了。”
高幹笑著點了點頭。
“一直為阿尚嘔心瀝血,想必也是非常頭疼吧。”
“如果能成就事業,有什麽辛苦不辛苦?”
逢紀搖搖頭。
“聽說曹操出兵攻打青州了,我已經派諜子去打聽那那邊的消息了。”
“諜子,先生竟然在自己人身邊安插諜子?”
高幹壞笑了一下,逢紀則是白了他一眼。
“你心裏沒有數嗎?你可是做這種事情的行家啊,跟我說這種話?”
“開個玩笑,有什麽靠譜的消息嗎?”
“我不知道什麽算靠譜的消息。”
逢紀聳聳肩。
“我隻知道袁譚公子準備認真對付進攻的曹軍,要向主公證明自己。”
“原來大家都想好好表現啊,這可就頭疼了啊。我們在並州這裏想表現自己卻連機會都沒有啊。”
“誰說沒有機會?”
逢紀指了指遠處的高山。
“那邊可是有一座山叫黑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