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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高傲太子

  因此她一身輕鬆,在後堂換了衣服之後剛要回到大殿,便看到宇文瀟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不由愕然地停住腳步:「王爺?你怎的跑到這裡來了?宴席結束了嗎?」


  「你很擔心宴席會結束嗎?」宇文瀟的目光含著微微的冷意,上下打量了一番因脫去華麗的舞衣而更顯得清新脫俗的百里傾雲,恨不得此刻就將她扔上肩頭扛回家中鎖起來,再也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什麼?」聽得出這句話味道不對,百里傾雲更加疑惑不解地皺了皺眉,仔細地看了宇文瀟幾眼,「王爺你……在生氣?為什麼?是我方才跳得不好,烏蘭太子不滿意,又出難題刁難了?」「不是!你方才跳得夠好了,連烏蘭太子的魂魄都勾走了,你不曾發現嗎?」端木搖曳煩躁地一扭頭,只覺滿腹火氣無處發泄,好不難受,「傾雲,世上好聽的曲子千千萬萬,你為何總是對《梁祝》情有獨鍾


  ?你不覺得對一個陌生的男子跳這樣的曲子,非常不合時宜嗎?」百里傾雲一呆,登時覺得無比委屈,同時更覺得哭笑不得:「王爺你……這算是在吃醋?沒錯,《梁祝》講述的乃是一段纏綿悱惻故事,但我並非想要借這首曲子表達什麼心意,不過是為了完成父皇交付的

  任務而已!至於為何選這首曲子,是因為……之前學的曲子大都生疏了,倉促之間來不及練習。這首曲子則是新近剛剛學會的,因此……」這個解釋還算過得去,是以宇文瀟神色稍緩,接著卻又冷哼一聲說道:「縱然要跳這首曲子,為何一定要少情為你吹笛不可?宮中樂師個個身手不凡,就算是現學現賣,也完全可以將這首曲子學會,你為何

  非少情不選?」


  這也不行?百里傾雲強壓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耐心地解釋道:「王爺你有所不知,這曲子看似簡單,其實易學難精。因此記住曲譜容易,宮中樂師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到。但若要真正領會到曲子的靈魂,卻非少情


  不可了。我擔心樂師在演奏之時無法與我心靈相通,導致配合不默契,豈不將好好一首曲子給糟蹋了?到時候曲不成曲,舞不成舞,我又如何向父王及烏蘭太子交代?」


  這番話前後所有的內容宇文瀟均選擇忽略,唯有那句「無法與我心靈相通」一句令他覺得無比刺耳,是以百里傾雲話音剛落,他便神情一冷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少情與你心靈相通。」


  啊?這並非重點好不好?我是在跟你解釋我與誰心靈相通嗎?百里傾雲被宇文瀟繞得暈頭轉向,各種凌亂,簡直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無聲地呻吟了一聲,她苦笑一聲說道:「王爺,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怎麼盡糾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何況你跑出來這麼久了,不

  必替父皇招待客人嗎?」


  這句話顯然又犯了宇文瀟的忌諱,他緊緊盯著百里傾雲滿是無辜的臉,許久之後突然冷笑了一聲:「無關緊要,無關緊要!好!很好!我無關緊要!」


  說完,他袍袖一拂扭頭而去,就連頎長挺拔的背影上都寫滿四個字:怒氣沖沖。百里傾雲,你好!你是我的王妃,更是我此生唯一深愛的人,我關心你與誰心靈相通居然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原本就有冷少情,如今又來個端木太子,因此我就成了無關緊要的,是不是?不,應該說從一開始,我對你而言就是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吧?否則為何在大婚第一夜,你便開口向我要一紙休書,好讓我


  還你自由?


  見宇文瀟甩袖而去,百里傾雲自是傻眼,不由伸長了手臂大叫:「哎!王爺你……」


  可是宇文瀟充耳不聞,很快去得遠了。百里傾雲收回手,悶悶地問道:「無淚,王爺這是怎的了?為烏蘭太子獻舞又不是我的主意,他即便不同意,又為何把氣撒在我身上?」月無淚身為婢女,自然不能隨意出入大殿,一直在後堂等候,因此大殿上發生的一切她並不清楚。聽到百里傾雲問話,她眉頭一皺說道:「奴婢瞧王爺並非為了此事生氣。公主,是不是方才在大殿上發生了

  什麼?您沒聽到王爺剛才說什麼『烏蘭太子的魂都被您勾走了』之類的話,是不是那烏蘭太子對您有什麼不合適的言行?」


  這丫頭真是古靈精怪,冰雪聰明,一句話便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經她一提醒,百里傾雲不由想起方才在大殿上,端木搖曳的目光的確太熱切了些,難道……宇文瀟在為這個而吃醋生氣?

  若真是如此,那就說明他還是在乎自己的,既然在乎,為何又對自己如此冷淡,一言不合就甩袖而去?


  何況端木搖曳明知自己已經是宇文瀟的王妃,又怎會再有什麼非分之想?或許他那目光中的熱切根本就是因為自己的舞跳得不錯,並無男女私情呢?想到此,百里傾雲頓時釋然,搖頭說道:「烏蘭太子識體明理,舉止優雅,進退有度,何況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怎會對我有不合適的言行?再說他烏蘭國中想必美女如雲,他又貴為太子,什麼樣的天仙絕

  色不曾見過?又怎會對一個有夫之婦動手動腳?」


  「也是。」畢竟不曾親眼看到當時的一切,月無淚接著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疑惑地眨著眼睛,「那……可就奇怪了,王爺絕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他這樣必有緣故……」


  「什麼緣故?」百里傾雲嘆口氣,順嘴問了一句。


  「奴婢如何知道?」月無淚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公主,您是王爺的枕邊人,連您都不知道王爺的心事,奴婢就更不會知道了。」


  枕邊人?麻煩就在於,我還不是他真正的枕邊人啊……百里傾雲當眾一舞艷絕天下,令在場眾人都興奮不已,這場宴席參與人的雖不多,卻也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尤其是百里曦照見目的已達到,更是龍顏大悅,離開之時已喝得腳步踉蹌,由內侍攙扶著入內休


  息去了。


  其餘人等也各自散去,覺察到端木搖曳離去之時還曾萬分留戀地看了看自己的馬車,宇文瀟自然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誰,不由俊臉一黑,不由分說駕著馬車便離開了皇宮。


  回到安逸王府,宇文瀟只是吩咐月無淚扶百里傾雲回房休息,話都不曾與百里傾雲說一句便掉頭而去,想必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悶氣。百里傾雲見狀也不願再去自討沒趣,何況她始終找不出自己今晚究竟錯在哪裡,思來想去,反倒越來越覺得宇文瀟在無理取鬧,心中不由微微有些不滿起來:自嫁入安逸王府,我盡心儘力對待府中的每一

  個人,尤其是你,便是如此,也換不來你好言好語地對待嗎?其實這一次,的確是宇文瀟在無理取鬧——確切地說,他是在恐懼,怕失去百里傾雲。作為一個男人,他有男人的直覺,也看得懂端木搖曳那樣熱切的目光代表了什麼。而且他更加清楚,如果端木搖曳真的要


  橫刀奪愛,定要選百里傾云為聯姻的對象,那麼為了兩國結盟的大事,百里曦照就必定不會拒絕!雖然百里傾雲已經是他的王妃,但塞外之地風氣一向比較開放,一女嫁二夫雖不曾公開提倡,卻也並非見不得人的大事。況且於皇家而言,更有不少奪他人之妻立為妃子的先例。更重要的是,百里傾雲至

  今仍是清清白白的處子之身!宇文瀟大事未成,在這樣的時刻,他自是不能與百里曦照公開翻臉,否則豈不前功盡棄?可端木搖曳若真的非要百里傾雲不可,這奪妻之辱又豈是堂堂七尺男兒所能忍受的?作為一個男人,居然連自己的

  妻子都保不住,還談什麼保天下?


  是以如今端木搖曳雖還不曾公開表示要百里傾云為妃,宇文瀟卻以直覺到危機正在一步步逼近,他卻偏偏無力改變如今的一切!端木搖曳與百里傾雲相識已是事實,難道要他將百里傾雲藏起來嗎?

  極端的痛苦矛盾之下,宇文瀟幾乎已經失去了平日所有的鎮定冷靜,每每思之更是焦頭爛額,簡直已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


  這一夜,所有人都註定不成眠,無論是宇文瀟,百里傾雲,還是端木搖曳。


  百里傾雲雖不知宇文瀟的心中藏了多少秘密,卻也漸漸覺察出他的確有些不正常。一面擔心,一面生氣,輾轉反側直到天亮也不曾合一合眼。


  起床梳洗吃過早飯,百里傾雲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宇文瀟問個清楚,侍女突然來報:「奴婢見過王妃!王妃,烏蘭太子求見。」


  「烏蘭太子?」百里傾雲吃驚之餘,不由皺了皺眉頭,「太子既然來了,自是應該稟報王爺,怎的……」


  「回王妃的話,」侍女屈了屈膝,「王爺一大早便出府去了,奴婢如此回復太子,太子卻說他此來並非為了王爺,而是為了王妃,因此……」


  找我?百里傾雲又吃了一驚,只得點頭說道:「好吧,請太子殿下前廳奉茶,本宮即刻前往。」


  侍女答應一聲轉身而去,百里傾雲收拾妥當,儘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來到了前廳。端木搖曳正在輕啜著清香宜人的茶水,看到百里傾雲進來,忙扔下茶碗起身見禮:「搖曳見過公主!」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百里傾雲的微笑雖然絕美,卻隱含著淡淡的、禮節性的疏遠和冷漠,「一大早來找妾身,可是有什麼事吩咐嗎?」


  昨夜王爺已因為你而誤會於我,我避嫌都來不及,你居然還親自找上門來,而且指名道姓要見我?這豈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端木搖曳並非笨人,百里傾雲的疏遠他立刻便敏銳地覺察到了,是以下一刻,他唇邊溫潤的笑容便微微一僵,眉頭也跟著輕輕皺了一下:「公主很不歡迎搖曳的到來,為什麼?是搖曳做了什麼唐突佳人的事,讓公主覺得厭惡了?」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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