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無勾撞破
雲悠悠一愣,連忙看向百里永夜,百里永夜滿臉痛苦的模樣,雲悠悠心中一軟,想到百里永夜肯定是做噩夢了,想想他當年被趙姨娘扔到雪山裡的事情,只覺得心中疼痛,慢慢的坐回了床邊,伸出另一隻
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我不會逃的,你別害怕。」她的手一下子一下子輕柔的撫摸著百里永夜的頭:「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她幾乎是無意識的說著,話一出口頓時自己失言,這不是赤果果的告白么!連忙看向百里永夜,百里永夜依舊雙眼緊閉,這才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是一鬆氣,又覺得有些不好,要是他就這麼聽見了,給自
己一個回應說不定更好!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又怏怏了起來,但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百里永夜意外的安靜了下來,只是抓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百里永夜本來是拚命渴望靠近那湖水般清涼的東西的,結果忽然聽到那個溫柔的聲音似乎說了什麼,他的意識就混亂,聽的不太清楚,但是他卻明顯的感覺到這話說完之後,他整個人身上燥意立刻如洪水
般退卻了下去。
等到他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的是一片陌生,他本能的警惕起來,轉著眼眸四下打量,就看到雲悠悠正趴在自己的床頭,似乎是睡著了,他仔細感覺了一下,確定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想著時間他又動了動自己的眼睛,就發現自己竟然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雲悠悠的手,顯然因為自己握的太用力,那白皙的手腕上已經有幾個淺紫色的手印了。他心中一驚,想要放開手,卻又怕雲悠悠醒來,
一時猶豫著,還是將目光落在了雲悠悠睡著了的臉上。她明明已經睡著了,但是周身卻始終散發出一種濃重的不安,百里永夜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絲笑意,想到之前那夢中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頓時明白過來,那清涼的感覺必
然是雲悠悠的手,那溫軟的話語必然是她說了什麼吧。想到這裡,他唇角的笑意又上揚了幾分,隨即悄悄的坐起了身子,看著雲悠悠緊閉的雙眼之上,睫毛翩若蝶舞的微微顫動,心中一動,要是這樣吻醒她的眼睛,然後趁著她羞窘的時候告個白,豈不是順理
成章?
想到這裡,他立刻輕輕的附下了身,想要親吻她的眼睛,想象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眼瞅著這吻就要落下去了,門卻哐的一聲被撞開了……
「公子,你怎麼樣了!」無勾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看到百里永夜俯身欲吻的姿勢,頓時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都說了你家公子沒事,你跑那麼急做什麼!」宗瑋棋幾乎是前後腳的就跟了進來,一看到百里永夜這副樣子,剛要說話,無勾一伸手,一把也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們這一下衝進來的突然,百里永夜只覺得身子一僵,而雲悠悠本來就睡得淺,聽到響動猛然抬起頭,沒想到百里永夜的下巴跟自己的腦袋近在咫尺,她頭抬得又猛,腦袋一下子就撞在了百里永夜的下巴
上,立刻吃疼的喊出聲來。
百里永夜也是一驚,顧不得自己下巴疼,連忙去揉雲悠悠的腦袋,宗瑋棋一把拉下無勾捂著自己的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忍俊不禁,一把扯過無勾的胳膊就往外走:「你蠢啊,站在這裡當杆子啊!」
無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傻啊,剛才看到公子想要親的時候,就應該果斷的轉身出去,攔著宗瑋棋啊,怎麼就傻乎乎的站在那裡捂眼睛了呢!這捂了眼睛就能看不見了嗎?該撞見的還不都撞見了!
天啊,公子這肯定是醞釀了很久才要去親雲大小姐的,被自己這麼撞破了,自己是不是又闖禍了啊?奇怪,自己為什麼要說又呢,明明只是第一次撞破公子的好事啊。
雲悠悠感受著百里永夜手上的溫度,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看到百里永夜正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被撞暈乎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永夜,你醒啦!」
她滿心的歡喜,剛才吃疼的眼中此刻布滿了欣喜,百里永夜不由的就低笑出了聲音:「讓小姐擔心了。」
「沒事,醒了就好。」雲悠悠連忙起身叫絲染去找大夫,然後問他餓不餓,不等他回答,又連忙截住了絲染,讓她幫忙準備一些吃的來。
百里永夜見她著急的樣子,靠在床頭,眼中的笑意更甚。
雲悠悠忙活完了,這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嗎?大夫說你可能是被毒障侵蝕了。」雲悠悠這麼一說,百里永夜頓時皺起了眉頭想著之前事情,不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毒障的深處他根本就沒有去過,之前也是一直跟雲悠悠他們在一起的,而且他的體質向來比常人厲害的多,不應該別人
沒事,他反而有事了。
等等,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體質特殊,所以反而只有自己出事了?那一股凶戾的感覺,就好像他已經不是人了,就是一隻野獸一般,他心中頓時生出驚覺,難道這毒障會讓他迷失本性不成?
不,不可能。如果說是體質特殊的話,傅清照不也是跟自己一樣嗎?為什麼他有克制這毒障的能力,自己反而被侵襲了呢?
他心中一時滿是揣測,而雲悠悠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身體出了問題,連忙關切的詢問了起來。百里永夜搖了搖頭,大夫就到了,幫百里永夜把完脈之後,點了點頭:「醒來了就沒事了。」
雲悠悠聞言心中不禁皺眉:「大夫,他這又是吐血又是眩暈的,總得有個病症吧,這連葯都沒吃呢,怎麼就好了呢?」
大夫看著她:「我早前就說了百里大人除了脈象急躁意外也沒有什麼,當日那些血跡也並不多,所以我也看不出來什麼病症,但是眼下已經清醒了,應當就沒有事情了。」
雲悠悠心中還是擔憂,百里永夜笑著扯了扯她的袖子,她這才點了點頭,百里永夜看到她手腕上紫青色的指痕不由的滿眼抱歉:「我是不是傷了小姐?」
雲悠悠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連忙拉下袖子,眼中帶笑的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只是害怕罷了。」百里永夜聞言不禁皺眉,自己再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了害怕了嗎?但是想到那個溫軟的聲音似乎說了什麼之後,他渾身的凶戾就褪去了,不由的好奇的看著雲悠悠:「我在昏迷的時候,小姐是不是說了什麼
?」
「啊?」雲悠悠現實一愣,頓時想到了自己那似乎告白一樣的話,整個人頓時臉就紅了起來,眼中也滿是窘迫,但是她很快就搖了搖頭:「沒啊,沒有啊,我就是安慰了你幾句啊。」
百里永夜見雲悠悠如此,不由的狐疑的看著她:「真的嗎?」
雲悠悠見此如此,知道他是真的沒有聽到,頓時眼中一亮,一改剛才的羞窘滿含笑意的看著百里永夜:「必須啊,不然我能說什麼呢?」
百里永夜見她如此大大咧咧的樣子,不由的信了幾分,但是心中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既然大夫說沒有什麼事情了,百里永夜就要下床,雲悠悠連忙攔著他,說安全起見他還是靜養兩天的好。百里永夜點了點頭。雲悠悠這才想起來,之前似乎是看到無勾和宗瑋棋的啊,連忙看著百里永夜:「
無勾他們是不是來過啊?」
她不提還好,一提到無勾,百里永夜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這無勾忠心耿耿的,怎麼兩次就撞壞了自己的好事情,要不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可真是恨不得狠狠地抽他一頓啊!
不過他老在自己身邊確實不好和雲悠悠發展,看那個宗瑋棋挺喜歡逗他的,這倒是個好去處啊!
在酒樓里正在努力給自己灌酒的無勾驀然的一個哆嗦,手裡的酒碗都險些撒了。
「你這還沒老呢,怎麼連酒碗都抓不住了!」宗瑋棋見他突然如此,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的臉上不禁滿是嘲笑。無勾連看都不看他,只是在心裡默默的悲劇,自己怎麼就去的那麼不是時候啊!為了彌補這個過錯,無勾動用了不少謁金門的勢力全力幫忙查找線索,已經兩三天沒有回去公子那裡了,生怕見著公子,公
子發飆,雖然公子似乎沒對自己發過飆。
無勾和謁金門的實力,加上宗瑋棋的思謀也不是蓋的,兩個人沒幾天就查了個清楚。
「你們是說著界碑被人動過手腳,所以毒障才會入城?」傅清照皺了皺眉頭。
宗瑋棋點了點頭:「我們查看了許久,都沒有問題,只有界碑處的人被司寇年早早的換掉過,所以可以肯定,問題一定是出在界碑上的。」傅清照皺了皺眉頭仔細的回想著以前傅安易帶自己去界碑的情況:「我就記得爹曾經說過,界碑只是一個防護,真正的源頭卻不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