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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洞房

  一場婚禮,辦到一半,喜娘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好在後面的章程還算順利。


  等容恆挑過蓋頭,喜娘頂著一身浸濕衣衫的冷汗,虛弱的倚靠在一旁牆上。


  這親,總算是成了。


  「殿下,王妃,明兒一早還要進宮敬茶請安,今兒早些歇息。」婉轉的提醒了一句,喜娘退下。


  屋裡就剩蘇清和容恆。


  容恆身子不好,加之昨日「昏迷」一整天,為了保持婚禮的完整性和平陽侯府的顏面,皇上特意派了禮部尚書親自來為容恆操持府中喜宴。


  「虛弱」的容恆就不必過去了。


  喜娘前腳一走,蘇清指風一彈,就把頭前一對龍鳳喜燭隔空熄滅了。


  容恆頓時從床上彈起來,一臉防備盯著蘇清,「本王雖然娶了你,但本王也僅僅只是娶了你,你別妄想本王會和你洞房!」


  蘇清……


  這人是腦子瓦特了?


  剛剛人前不是還一副和她恩愛的樣子?


  恩愛的蘇清滿身雞皮疙瘩。


  蘇清笑著起身,朝容恆逼近一步,「呦,都成親了還這麼羞澀啊,「本王」放心,你雖然是個生手,但我熟啊,我可以引導你。」


  從小逛窯子,別的不說,調戲人蘇清是一把好手。


  容恆震驚一瞬,繼而咬牙切齒,向後退一步,「你要幹嘛?本王告訴你,本王娶你,只是因為你是本王的逼毒秘籍。」


  蘇清笑得越發燦爛,又向前一步,撩戲容恆。


  「真的呀,那太好了,你知道怎麼逼毒嗎?逼毒第一步就是洞房,要不然不能逼毒的。」


  容恆狐疑看著蘇清。


  蘇清認真點頭,「真的,不騙你的,我沒有必要騙你,我也不想和你洞房,但我既然作為秘籍來了,就要盡到秘籍的義務。」


  蘇清的話,有點自相矛盾。


  容恆盯著蘇清,琢磨她話的真偽,然而,琢磨了一瞬,思緒就跑偏了。


  完全忽略了其中的自相矛盾。


  「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本王」洞房?」


  本王可以不想和你洞房,但你憑什麼不想和本王洞房!


  蘇清笑道:「我為什麼要願意?」


  容恆……


  盯著蘇清,沉默半天,容恆道:「既然不願意,你為何早早把喜燭熄滅?」


  蘇清笑道:「我怕你等不到我給你逼毒,你就死了啊。」


  說著話,蘇清轉身又坐回床榻上。


  借著屋外廊下大紅燈籠的光,蘇清看著容恆,道:「剛剛我們喝的合歡酒被人下了毒,單純的這份毒不要命,可喜燭里被人加了些東西,燃的時間久了,兩者相互作用,估計再等一兩個時辰你就暴斃了。」


  「為什麼只有我暴斃,你也喝了酒的。」容恆道。


  蘇清笑道:「因為你是病秧子我不是啊。」


  容恆……


  「我為什麼要信你?」


  蘇清一本正經,「你可以不信我,那邊有火摺子,你自己去把火燭點燃吧。」


  容恆……


  四目相對,一個戲虐不羈,一個面色黢黑。


  片刻,蘇清率先打破僵局。


  蘇清好心情的拍拍床榻,「來,脫了衣服上床,咱們逼毒,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命還是很重要的。」


  容恆一臉壯士就義的悲壯,「只有這一種方法?」


  蘇清想了一下,點頭,「嗯。」


  容恆站在地上,拳頭都要捏爛了。


  思想鬥爭做了一盞茶的時間,表情一橫,就當是被豬拱了。


  想通了,容恆頂著一張送葬的臉,開始脫衣服。


  蘇清笑眯眯坐在床榻上,欣賞。


  衣服脫得只剩一條里褲,蘇清見容恆還要脫,立刻紅了臉阻止,「行了,這件暫時不用脫。」


  語氣里一瞬即逝的慌張被容恆準確的捕捉。


  容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大約是被戲弄了。


  惱羞成怒之後,容恆果斷做了個決定。


  「既然是要逼毒,還是要徹底些的好,萬一一次不到位,不能把毒素連根拔出。」一面說,容恆一面作勢要繼續脫。


  蘇清立刻道:「我說不用就不用,我是秘籍你是秘籍。」


  容恆抬眼,眼底浮動著笑,「真的不用嗎?可是,我好想脫啊。」


  蘇清蹭的從床上跳起,一把按住容恆的手,「你是變態嗎!不許脫!」


  「不脫怎麼洞房?」容恆說的一臉小白兔般的純潔無辜。


  但是蘇清在他眼底看到了惡意的報復。


  嘿,我的暴脾氣,敢報復我!


  老子什麼沒見過。


  蘇清手一松,抱臂立在容恆前幾步遠,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脫吧。」


  容恆按在褲腰上的手頓時一顫,錯愕看向蘇清。


  蘇清冷笑,「殿下不是想要洞房嗎?快點吧,我都等不及了!」


  容恆差點噴出一口血。


  蘇清上前一步,撩戲的笑,「要不,我來幫你?」


  容恆頓時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不要碰我!」


  蘇清冷聲道:「想必你是打不過我的,想讓我不碰你,也行,求我!」


  容恆咬牙切齒看著昏暗光線下的蘇清,「最毒婦人心。」


  蘇清風輕雲淡,眼底漫著嬉笑,「紅鸞暖帳,一夜春宵哦~~」


  女流氓的樣子出神入化。


  而且是惡霸型女流氓。


  容恆盯著蘇清,有些血氣翻滾。


  他堂堂男子漢,難道真的要自行剝光,躺在床上任人為所欲為?


  男下女上?


  剛剛喝的合歡酒被下了毒,結合龍鳳喜燭里絲絲縷縷的藥物,再加上此時血氣翻滾,容恆盯著蘇清,盯著盯著,眼皮一番,就栽倒過去。


  「砰!」


  蘇清腳一跳,容恆就面朝下栽倒在地上。


  蘇清一臉不忍直視的將頭別到一旁,「作孽啊!」


  容恆倒地,蘇清將外面值夜的福星叫了進來。


  福星進門,見容恆只穿著一條里褲昏倒在地上,嚇得一驚,「主子,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小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不可描述之事。


  蘇清無力翻了個白眼,「和長青要些能用的火燭。」


  福星沒多問,轉頭就去,不過一會,拿著三根蠟進來,「主子,點燃?」


  蘇清點頭。


  蘇清已經將容恆搬到床榻上,福星點燃蠟燭的空檔,蘇清將一包銀針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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